东篱公子燃烧情、蛊的那团火焰,正是焱火诀。
“好!”
云音抽出被东篱炙寒握着的小手,朝葛观主走了过去,停在他面前说:“我答应你。”
“娘子!”东篱炙寒蹙眉,责怪她答应的太快了。
云音转过身,看向他说:“这事我说的算。”
“多谢夫人。”葛观主松了一口气,怕云音反悔似的,连忙说:“夫人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将焱火诀取来。”语罢,匆匆离开。
少倾,葛观主将焱火诀取来。
看着葛观主把焱火诀卷轴交给云音,丑婆婆冷笑着说:“你以为,你用焱火诀换我的命,我就会感激你吗?你别做梦了!”
“丑婆婆,我不知道你和葛观主之间发生过什么,可现在,是葛观主救了你,你就算不感激他,也不至于这般恨他吧?”花凝香说道。
“他救我??”丑婆婆觉得可笑,她看向葛观主,恨恨道:“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你可记得,二十年前的今天,是什么日子?”
葛观主神色复杂,目光闪烁,不敢直视丑婆婆恨意的眼睛。
“葛言,你不记得了吗?我就让我来告诉,二十年的今天,是你和那个贱女人滚在一起,是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日子!”
刷!
丑婆婆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孔……
云音等人吃惊的看着丑婆婆,人皮面具下是一张三十多岁的的脸,一点都不丑,相反很美艳,只是那双眼睛,除了浓浓的恨意,没有其它……
“水月”
“别叫我的名字,你让我觉得恶心!”
揭下人皮面具,苍老沙哑的声音也转变为年轻的女声,水月看向花凝香,说:“你以为,你眼前的这个人,他是好人吗?我告诉你,他根本就是一个卑鄙小人!他不顾妻儿,和别的女人滚在一起,你告我,他是好人吗???”
“丑婆婆……”花凝香愣愣地看着水月。
为什么,丑婆婆说的这个男人,像极了葛观主口中,丑婆婆的丈夫……?
蓦地,花凝香张了张嘴,满目震惊,丑婆婆这般恨葛观主,难道,葛观主口中的那个男人,就是他自己?!
“怎么?说不出话了?”水月目光犀利,花凝香无言以为,转过脸,看向一旁的葛观主,只见他表情沉重,似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水月看了一眼众人,自顾自地说:“二十年前,水月医观曾住着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很相爱,生活的很幸福。妻子以为,她会一直这么的幸福下去,可是,她错了……”
“有一天,妻子收留了一个身患重病的姑娘,那位姑娘的重病医治愈后,她说自己无家可归,要留下来报恩。那个时候妻子已经怀孕,身边的确需要人照顾,于是便将那个姑娘留了下来,妻子把那个姑娘当成亲妹妹一般对待……”
“妻子万万没想到,她的这个决定,会让她跌入地狱……”
水月看着葛观主,眼底浮起憎恨的泪水,咬着牙说:“妻子万万没有想到,她最爱的丈夫,居然在她有孕之时,和她视如妹妹的人滚在了一起……结果,妻子承受不住打击,动了胎气,失去了孩子……”
不管过了一年,十年,还是二十年……每每回想起当年的事,她心里,都如当年一般疼痛……
“葛言,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水月冷笑出声,说:“我看你早就忘记了,若不然,这二十年你怎么会过得这般自在逍遥?”
葛观主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又缓缓睁开,看着水月说:“水月,当年是我一时糊涂,才会犯下大错,这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如果让我从新选择一次,我一定不会那么做。”
水月嗤笑,说:“重来一次?葛言,你以为什么事情都可重来吗?我有今日,全都是拜你所赐,我恨你,不管过多少年,我对你的恨,只会有增无减!二十年了,今天,就让我们新仇旧恨,一次做个了解。”
“好!”葛观主点头,说:“只要你能回头,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水月看着葛言,咬着牙,一字一顿:“我要你死!”
“你要我的命,随时可以拿去。”
葛言看着水月,这二十年,他同样每日内心煎熬。
她当年离开时发过誓,这辈子都不愿见到他。纵然他想尽一切办法,知道她以丑婆婆的身份生活于竹屋内,他也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不敢上前打扰她……
这二十年来,她把对他的恨,转移到无辜的人身上,她手上沾的血,都是他要偿还的债!
若他死了,她能回头,他甘愿一死!
水月看着葛言,这个她曾经以为,会是他一辈子幸福的男人……曾经,她是那么的深爱着他,可他去却亲手把她推入地狱……
她恨他,每时每刻,都恨!
二十年的今天,是她这一生中,最黑暗,最悲惨的日子,她同时失去了丈夫,孩子……二十年后的今天,就让她,在她孩子忌日的这一天,亲手结束这一场孽缘……
不能一起生,那便一起死……
—
“爱之深恨之切,丑婆婆这么的恨葛观主,一定是因为她还爱着葛观主。看得出,葛观主心里也很在意丑婆婆,你们说,丑婆婆会不会改变主意,不杀葛观主了?”
花凝香看向身旁的人问道。
丑婆婆要和葛观主做一个了结,便将他们全都请出了水月医观,所以她们现在,只能露宿荒郊野外……
忽地,漆黑的夜里,某个方向突然窜起一道火光……
而那个方向,正是水月医观!
火势蔓延很快,片刻的功夫,整个水月医观,全部化为火海……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什么对的?”
花凝香不解地看向东方白,后者目视火光,感叹道:“爱之深,恨之切……活着无法释怀,死了方可解脱……”
“娘子。”
东篱炙寒紧紧把云音搂在怀里,在她额前印下一吻,低声说:“我爱你。”
接着,便听见有低低的笑声传出……
云音捂脸。
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云音在东篱炙寒腰上掐了一把,东篱炙寒捉住她的小手,满眼宠溺:“娘子,你掐我不要紧,我心疼你的手。”
东篱炙寒话落,方才还克制的低笑声,全都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云音尴尬的想找一个地缝转进去……
东篱炙寒似乎觉得还不够,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上她的粉唇……
这回,耳边的笑声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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