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澜?”
宋司语打开房门后就看到这张让她恨不得划花的脸,暗骂了一句,下意识想关门却被死死的卡住了。
“你怎么来这了?大半夜的来干嘛!我认识你?”本来想将她拒之门外,但是看她身后没人跟来,宋司语突然恶从胆边生。
既然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不如自己就在这里把她了结了,不过是条人命,既然已经背了一条,多点少点又有什么所谓。
不料,自己还没想完,眼前猛然出现了一条胳膊,蓝色条纹的病服异常显眼。
她抬眸就见林依澜笑得冷然,一双杏眼微眯,冷若寒潭,刺骨致极。
“你到底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刺啦”一声脆响,布料瞬间碎裂开来,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林依澜随手丢掉手里的破布,四目相对,她眼神中满是煞气,锐利逼人。
她拿出一支笔,在胳膊上行云流水,画了一个神秘的图案,那突然在走廊幽暗的光亮下显得异常的诡谲。
林依澜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能透过皮肉直接看到人的心里,空洞却也异常的刺骨,煞人的很。
“你当真以为,这世上就没人能认出你了?可笑!”
宋司语心中一惊,她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嘴唇有些颤抖:“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你肯定是在炸我!”
“炸你?凭你也配?”
宋司语紧张了一瞬之后,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这个女人留不得,只要她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她就永远要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是扎了根的春笋,蹭蹭的往上涨,她一双眼睛瞬间布满了血丝,杀机四起。
林依澜眯了眯眼睛,眼神越发的冷,危机四伏,就等一个导火索,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道轻微的脚步在两人耳边炸响,宋司语瞬间想起,自己身上还背负了条人命,现在警卫还没完全撤走呢。
“md!”
她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些条、子还真是阴魂不散,明明都已经洗脱嫌疑了,还跟个苍蝇一样,粘着不放,真是该给他们找点活了。
显然林依澜也听到了,她的五感向来要比别人敏锐的多,此时更是无人能及。
她脸上的轻蔑越发的明显,看着宋司语的眼神似是在看一跳梁小丑,让宋司语异常的上火,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客客气气”的把人送走。
林依澜看着门一点一点在面前合上,她突然邪笑了一下,举起那画着诡异图案的胳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苍白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几乎透明,嘴唇有些泛青,眼神却异常的亮,整个人看上去妖异的不似凡人。
宋司语关上门,靠着墙站了好一会儿,心里异常的烦乱,她总觉的有什么事会发生,那眼神不断在脑海里浮现,让她觉得特别恐惧。
“恶魔!林依澜就是个恶魔!”
她骂了两句,用尽全力把那个眼神从脑海里抹去,却发现都是徒劳,那淬了毒一般的眼神像是刻在了她的大脑里一样,让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这个林依澜……究竟还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林依澜?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还有她昨天说的那些话……
这个女人,已经猜测出来自己的秘密了吗?
第二天一大早,宋司语就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了,她画了个个欧美风的大浓妆这才把自己的黑眼圈遮住。
化好妆没多久就被一个电话叫了出去,说是什么要去缴费,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精力不足的她也懒得多想,踩着高跟鞋就直接出了门。
在走到梳妆镜旁的时候,手边的镜子突然“啪”的裂成了几块,把她吓了一跳,她皱了皱眉头,直接出了门,倒也没在意。
毕竟,镜子质量达不到要求,确实会发生这种情况,倒也可以理解。
半个时辰之后,莫名其妙的缴了家里的水电费之后,她这才慢悠悠的回去。
刚开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通过鼻腔,直冲大脑,她猛地直起身子,双目猛然瞪大。
房间里一片狼藉,各种东西都凌乱的倒在地上,不远处,昨天还在和自己喝酒的女秘书就倒在这片狼藉之中。
半张着嘴,天蓝色的眼睛还没和上,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嘴唇苍白发紫,显然已经断气很久了。
宋司语此时想叫都叫不出来,她顺着鞋柜滑坐在地上,捂着嘴巴,一眨不眨的看着现场。
脑海里,昨晚林依澜那个眼神又叫嚣着浮现在脑海深处,还有那个“抹脖子”的动作。
是她?不,不应该啊,以自己对她的了解……
不不不,或许自己并不了解真实的她。
此时此刻,宋司语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她根本理不清,想不明白,她双手抱头,缩在角落里,无处不在的恐惧感让她无处可逃。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人不是她杀的,但是死在这里她就是最大嫌疑人,而自己才刚刚摆脱了另一条命案的嫌疑。
她脑袋一团乱,就这么在原地坐了将近半个时辰。
突然,包里的手机猝不及防的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看到上面闪烁跳跃的“史密斯”三个字,她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她房间,左面数第三个抽屉里有瓶药水,能够将人体融化,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对吧?”
粗噶难听的声音,传来带着浓重的神秘感和诡异的电音,对方显然是开了变声器。
宋司语没了主意,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她这里又成了杀人现场,她也是实在不愿意和那些条、子产生任何的交集了。
她按照史密斯的指示,颤巍巍的去了那个女秘书的房间,找到了那瓶药水,她试着拔开塞子。
瞬间,刺鼻又呛人的味道让她的眼泪肆意横流,她赶忙塞上了塞子,厌恶的拿着她来到客厅,拔开塞子之后一股脑的把药物浇在了女秘书都身上。
“滋滋滋”
像是肥肉放在烤盘上炙烤的声音,带着刺鼻的腥臭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客厅。
宋司语捂着鼻子几欲作呕,还是强忍住了。
这种声音持续了十几分钟,当她再去看的时候,那死去多时的女秘书已然变成了一滩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脓水。
与此同时,一直在她家附近徘徊,不肯散去的条、子自然也发现了这里的异样,但是碍于没有搜查令,他们只能先去小区里调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