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成对安菲波利斯的侵略后,凯厄斯带着亚希诺多拉回到了克里特岛。亚希诺多拉像个囚犯一样被关在了奢华的房间。那是整座王宫最为深处的房间,房间的顶由数根高高的柱子顶起,柱子上刻着老旧的花纹,像是很久之前就建好的宫殿。
房间很宽阔,但是主要被布置成了一间书房,灯光灰暗,几盏烛台勉强提供了光源。在房间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张大大的床,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奢华的床单,紫色的流苏沿着床沿无力地垂了下来。
凯厄斯看着风尘仆仆的亚希诺多拉,嫌弃地将她交给侍女去沐浴。而他则是坐在书桌前,摊开放在桌子上的地图,细细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亚希诺多拉就被侍女领回房间。侍女将亚希诺多拉的随身物品恭敬地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对着凯厄斯和亚希诺多拉行了个礼,安静地离开了房间。
凯厄斯抬眼看向亚希诺多拉。此时的亚希诺多拉换下了那条破损的礼服,摘下了戴在头上的黄金橄榄头冠,转而换上了克里特岛的传统服饰。她的头发湿漉漉地垂在了胸前,额前的碎发粘在了光滑饱满的额头上。
亚希诺多拉的气息随着热气一起钻进了凯厄斯的鼻子里。在烛光的照耀下,对女人早已失去兴趣的凯厄斯心脏跳得有些快。
“你待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许去。你的餐点会有人每天送给你,有事情的话就找门口的侍女。”凯厄斯为了掩盖自己的失态而摆出了更加冷酷的表情。
果不其然,亚希诺多拉又被吓到了。她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双手在胸前轻轻合起,顺从地站在一边。
凯厄斯睨了一眼亚希诺多拉,似乎很满意自己歌者的乖巧,便埋头继续研究起了桌上的信件和地图,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等他将东西都收好时,他才想起了站在一旁的亚希诺多拉。距离上次对话已经过了三个小时,桌前的蜡烛早已烧完。
对于吸血鬼来说,光源并不是必须的。他们本就是夜行生物,黑暗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东西。借着黑暗他凭借着自己的夜视偷偷观察起了依旧站在一旁的亚希诺多拉。
她还站着,只是因为疲惫而不得不依靠着墙壁。她的头发已经全干,又恢复成了浅浅的金色,只是因为没有梳理而显得有些毛糙。
凯厄斯缓缓靠近亚希诺多拉,此时的亚希诺多拉已经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气息也变得十分缓慢。他一个打横将亚希诺多拉抱起,动作尽量温柔地将她放在了床上。
可能是感受到了舒适,亚希诺多拉在连续几日的疲惫下很快就沉沉地睡着了。凯厄斯不需要睡眠,于是就坐在床边用梳子一下又一下地替亚希诺多拉梳理着因过长而打结的头发。他手中握着亚希诺多拉柔软的发丝,心也渐渐变得柔软了起来。
自从他出生后,他讨厌着皇宫里的一切。虚伪的奉承,冷漠的父亲,和他数不胜数的情妇。他诅咒着他的父亲,希望有一日他在床上低贱地死去。
他的愿望很快就成真了。在一晚与女人们的嬉戏中,他的父亲因为中风而死在了卧室。凯厄斯啜起一个冷漠的微笑,然后无情地将那些女人们处死,踩着他父亲的尸体,登上了王位,成为了克里特年轻的国王。
他是在一次战争中被转变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转变的那个人是谁。他扛过了漫长而又痛苦的转变期,沐浴着鲜血重生了。
距离他统治克里特岛已经50年了,但他的样貌永远停留在了23岁。在这50年里,他并没有受到岁月的摧残。克里特城的百姓都认为他们的国王陛下是神的后裔——还有谁能够得到神的垂怜成为一个寿命异于常人的人类呢?
凯厄斯时刻警戒着父亲的教训,即便是在那些女人身上发泄着欲望,他的心里却一阵阵的空虚。50年来,凯厄斯没有一个子嗣。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有机会怀上凯厄斯的孩子,因为在极端的快感后,那些女人都没有能够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好热……”睡在床上的亚希诺多拉皱着眉,并且试图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
凯厄斯见状一把将被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在了亚希诺多拉的身上。当凯厄斯的手轻碰触到了亚希诺多拉的脸时,她发出了一阵舒适的轻咛。凯厄斯的手僵住了,然后迅速收回,用另一只手抚摸着触碰着另一只手的手指上残留的热度。
就在亚希诺多拉与凯厄斯展开了掀被子盖被子的游戏时,亚希诺多拉似乎来了脾气,她生气地将被子狠狠地踹开,然后翻了个身面朝着凯厄斯睡着了。
凯厄斯被她孩子气的举动给气笑了,他一个翻身睡在了亚希诺多拉的身边,然后隔着被子肆意地闻着亚希诺多拉香甜的气味。他有些犹豫,他不愿意在亚希诺多拉不知情的时候将其转变,然后忍受突如其来的痛苦。
他小心翼翼地环抱着亚希诺多拉,用手抚摸着亚希诺多拉因缺水而干燥的嘴唇。凯厄斯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然后闭上了眼睛,试探地啄了啄亚希诺多拉的唇。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凯厄斯有些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加深了这个吻。
亚希诺多拉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等她重新喘过气来的时候,她微微张开了双眼。黑暗中只有那双红色的眼睛黑得发亮。但是她太疲倦了,所以立马陷入了沉睡。凯厄斯被她迷离的双眼所吸引,他紧了紧搂住怀里的少女,然后再次闭上眼睛。
“晚安,我的亚希诺多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