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怡裳半响才睁开眼睛,脸色煞白。一旁的三七,更是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呦,不错哦!“
黑衣男子抬起手臂,几百把弓箭全部拉紧弓弦,随时可把孔怡裳和三七射成筛子。
顾仁的拳头紧紧捏住,瞳孔微微收缩。
“身上捅两刀!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黑衣男子厉声道,手臂呈放下的姿势。
“慢!“
顾仁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咬了咬牙,噗的一声,刺进了左肩膀。
血水飞溅。
“再一刀!“
“噗“的又是一声。
顾仁又是一刀,血水瞬间染红了他的肩膀,顺着他的手臂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殷红醒目!
……
“不要!“
“啊……“
对面的张九龄,信皇子、济皇子、蛋蛋、杜巡按以及众官兵们惊呼道。
……
风渐起……天空中传来轰隆隆的打雷声。
顾仁的衣服被风吹起,猎猎作响。
……
“嗯,现在可以谈谈了。刚才看你躲箭躲的挺爽的,我们再玩个游戏……你往前走,我往你身上射,射一箭,你可以走两步,不能躲哦……若躲开了……这两位娇美人就成人肉筛子喽……“
黑衣男子伸手,旁边一土匪递了一支羽箭放到他手里。
“兄弟们,盯好喽,他躲开一支,你们就往那两娘身上射一支……“
“好嘞……老大的这个主意妙!“
“哈哈哈……“
……
“小顾,莫要上当!他们不敢那样做的。“
“顾公子,不可!“
“师兄,不要!“
张九龄和信皇子济皇子蛋蛋真着急了。
这不是威胁,分明先要顾仁的命啊。
他们的话刚喊完,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噗的一声,射中孔怡裳的肩膀。
……
全场鸦雀无声。
孔怡裳的身体瑟瑟发抖。
……
“怎样?最多十根箭,你就能走到心爱的女人面前了。“
黑衣男子阴笑。
“可……以!“
顾仁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眼睛里面射出两道寒芒。
……
“开始,走!“
顾仁向前走了两步。
“嗡“
一支羽箭飞离了弓箭,像一道流光,噗的一声,射中顾仁的右肩膀。顾仁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咬紧牙齿再向前走两步。
“噗噗……“
又是两箭,分别射中顾仁的大腿和小腿,顾仁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此刻的他,全身是血。
“哈哈……“
“哈……“
“你特么再躲呀!“
土匪们大笑着。
……
“呜呜……“
孔怡裳泣不成声,已经成了泪人。
“你激动个毛线,闭上你的眼睛,省的哥看见你碍眼!哥是为救三七的!“
顾仁叱喝道。此时,他离孔怡裳和三七不到一丈的距离。
“嗷嗷……哥,某爱死你了!“
三七娇躯一震,美目圆瞪,一股热血冲头,嘴里的麻布呸的一声吐了出来,不能自已,大声喊道……
“嗖…………“
又是一箭,射中的顾仁胸口,顾仁迈出去的脚步停在空中,眼睛缓缓闭上,双手耷拉了下去,身体摇晃……
三七惊呼:
“别啊啊啊……你特么才刚表白就要挂了啊啊啊……“
“杀!“
“啊啊啊……杀了这帮狗日的!“
张九龄看见顾仁就要挂了……急了,也不管女儿死活了……一声令下。
……
风大起!
……
“傻逼,看老子先砍了你的头颅!“
黑衣男子看见对面的官兵们发动了攻击,嗖的一声,迎风化成一道流光冲向顾仁,欲砍掉顾仁的脑袋。
“哈哈哈……“
黑衣男子的刀砍向顾仁。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顾仁的眼睛睁开了……耷拉下来的手迅猛的抬了起来,击向他的喉咙。
“不好,有诈!“
黑衣男子惊呼的同时。
漫天白色粉末突兀出现,被风卷起,铺天盖地……
“啊!“
黑衣男子一声惊呼,白色的粉末完全吹到了他的眼睛里,失神的刹那,顾仁的匕首刺进了他的胸口。
“哈哈,老子是金刚不坏之身。“
黑衣男子双目圆睁狂笑道。
“噗哧……“
血水飞溅。
顾仁手中的匕首依旧刺穿了他的胸膛。
“不……“
黑衣男子的笑容凝固,嘴角的血液涌出来,顺着脖子汩汩流淌,他的眼睛里面尽是难以置信,呢喃自语。
“……不可能……老子有金钟罩……“
顾仁抓着他的脖子,把头凑到耳边,低声说道。
“忘记告诉你了,老子还会易筋经和七十二绝技,专破你的金钟罩……呵呵……刀借哥一用。“
顾仁从黑衣男子的手中拿过大刀,手一松,黑衣男子的尸体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嗖嗖嗖的乱箭飞向孔怡裳和三七,顾仁咻的一下,冲到了三七和孔怡裳面前,挥舞着大刀,密密麻麻的羽箭没有谁一支射中三七和孔怡裳。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他的胸口被一股气流击中,一股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大脑一片空白,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
“咔嚓!“
一道雷电在乌云中炸开,哗的一声,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张九龄带领的官兵们已经冲了过来,冲到了对面的出口,厮杀声震天响地,混杂在这风雨交加的夜色中。
这一夜是血腥的,也是黑暗的,整个厮杀一直持续到半夜才结束。
土家寨的一百多号土匪们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官兵死伤了几百人,可谓震惊。让人非常遗憾的是,最先出现的那个鬼面人失去了踪影,有官兵说那鬼面人纵身跳下了峭壁,摔死在下面了,也有官兵说,那鬼面人摘掉了面具,混迹在土匪人群里,被杀死了。
……
所有人下山了……
土家寨的悬崖边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三七,一个是孔怡裳。
孔怡裳失声恸哭。
“表哥!“
“表哥,你回来啊啊啊!“
“……“
山谷间,回荡着她无尽的悲伤。
……
天宝岭山下的一顶营帐内,温暖明亮安静,顾仁躺在床上,全身除了头,被包扎的严严实实,呼呼大睡。
床前,坐着一个郎中,正在给顾仁把脉。不远处,站着三个小孩,分别是信皇子、济皇子、蛋蛋。
郎中是个五十岁的小老头,一边把脉,一边端详着顾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