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压缩饼干,许明囡的第一个反应。
因为那颜色,自己就不忍出口,猜也不去猜,就只是感觉。
“什么嘛,军用压缩饼干而已。”
可是即使这样说,许明囡还是来回几下,那眼光灼灼,暮新城都看在眼里。
嘴上说着不是,身体却很诚实,想想梦中的许明囡,还是现在的好。
“那好吧,看来是要全部进入我的小肚肚。”
暮新城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然后可怜的一片就直接那么咔嚓,在嘴里过渡。
“你……!”
许明囡又不知道说什么,默默看着饼干嚼来嚼去,眼眉挑着不甘。
“给我!”
生害怕暮新城把最后一片消灭,许明囡再也顾不得什么,之前的不屑统统掉在地上。
“哦?你不是不吃吗?”
暮新城洋装着笑意,准备再拿着一块,许明囡再也看不下去了,就算暮新城只是打算逗逗她。一拳上去,暮新城还来不及抱着脸蛋,手中的雕刻生花就被抢走。
“哦!”
忍得路人纷纷投来眼光,发现只是小两口的打闹。
“我又不是不给你吃,你打我!”
暮新城抱着脸蛋委屈极了,许明囡却得意将饼干送入嘴中,认为是暮新城应该被打。
“自己逗我,不然你以为那拳是百挨的?”
暮新城睁大了眼睛,他一是不服气,二是发誓以后再也不逗这个母狮子了。
“你你你你你,你竟然打我。”这里人流众多,是最能撒狗粮的时候,虽然还不是这个关系,但谁知道呢?
“交往这么久,你竟然打我!”
暮新城打算喋喋不休,但看到许明囡嚼着饼干,挥了挥拳头,他放弃了。
这饼干很有味道,许明囡慢慢品尝。走在路上,才想起,这和暮新城的饭菜同样很有味道。
“喂,你别一下吃完,只有这一包了。”
暮新城非常无奈,看着许明囡手中还有一块,他可是费了大力出奇迹,才寻得最后一包。
“这一包?我就要一下吃完,再买不就是了。”
许明囡觉得暮新城有点神经,但是忽而听见暮新城的话语,手突然一抖,才赶紧把手中的最后一块,送入包装袋中。
“买不到了,跟八二年的拉菲一样。”
她赶紧包装纸一抖,看了看日期,还有两个月过期。不知道怎么,心里有句话,过期半年都可以食用,或许是因为味道没变吧。
!
许明囡心里扬起不少,什么味道不变,还有,这句话是从什么地方而来?
她默默看了看暮新城,暮新城则是很担忧看了看自己手中。最后许明囡还是放下了压缩饼干,裹在一团存放着。
即使吃多了会营养不良,但是自己就是忍不住去想,它的味道,许明囡看着远处路面,味蕾告诉她,以前吃过。
或许现在的娇小玲珑,不止是爹妈打下的基础,更是后期压缩饼干的培养,导致胸口,也有些扁平。许明囡有点自卑,忽然对现在的光吃不胖,有些解释。
“明囡,你是想起了什么吗?”
暮新城在旁边给予担心的眼光,这给了许明囡一种眩晕的感觉,突然,天旋地转让许明囡站不稳脚跟。暮新城很及时,还好许明囡没有摔在地上,就接住了她。就那一个小恍惚,因为假死大脑缺氧的失忆猛地刺激,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要伸手去摸掉十度的围巾,十度却说:“我的样子很难看。”
“不会有事吧?”
旁边的声音提醒许明囡该回神了,她睁开眼,发现是在暮新城的怀里。暮新城纯粹地担忧,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让许明囡提前回想些什么。
“不会了。”
许明囡摇了摇头,轻轻推了推他,表示抗拒。
“你放开我吧,我自己能走了。”
暮新城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却发现,许明囡已经变得很沮丧。
走着走着,她的眼睛里开始打转着泪珠,快要哭了。
“你怎么了?”
究竟是什么?让她想起了伤心的事。暮新城很后悔,许明囡在旁边蹲下去,而自己,也跟着迎合上去。
“十度,他还被挟持着,我都不知道他的情况,或是半死不活,或是生不如死。我真对不起他,当初他救我出来所困,现在我却救不了他。”
许明囡说着,柔软的内心暴露在暮新城面前,这还是第一次,显得暮新城有些手足无措。
自己猜得中,什么被人挟持,不是姓阮的那个还能有谁?他开始能明白,许明囡当初为什么决定默默离开。
那天夜里,许明囡突然性的假死结束,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全是布的白色。她好像被什么盖着,她分不清,脑袋十分浑浊,她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到底是谁。脑袋晕晕的,她什么也动不了,只能凭着感觉,像是在一个类似轮椅的床上,被推着,送往哪里。她大脑一片空白,很快,困意吞噬了她。
再次醒来,是被人的谈话声吵醒,虽然不算大声,但是断断续续,一直在耳边念叨。
听不清楚对面在说些什么,就又开始了推送。
还没到尽头吗?许明囡想,或许是自己奔赴死亡。突然,又停下了,比较匆忙,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动力。
许明囡可以动了,最先是手指,然后是全身。
果然,自己是被一片宽大的白布盖着,许明囡看了看四周,正在厕所门口。来人应该是进了厕所,许明囡也感觉自己有点尿急,全是身体下意识,走进了厕所。
谁能想到,出来的时候,许明囡却发现,门口的床不见了。脑袋十分迷茫,推着床的人也分不清楚。她开始漫无目的地寻找,碰到人也只是路过,然而,却模模糊糊走出了医院。
整个过程,自己没有说过一句话。
许明囡快崩溃了,在街上,她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天空开始打着雷。
她的嘴唇十分干渴,她十分难受,自己怎么了?自己也不太清楚,就是感觉,少了什么。
大雨混杂着自己,不停浇灌灼热,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没有人会去管她。这场大雨浇灭了自己的思想,她已经完全褪去了难受。但是却感到了寒冷,她蜷缩着,不断颤抖着。突然,有一句话惊醒了她。
“好冷啊,我们赶快回家吧。”
“叫你多穿衣服,今天天气预报说最低只有十度呢!”
来人是一对情侣,女的蜷缩在衣服里,在男人的黑伞下面。
十度……!许明囡一下惊醒了,有些记忆吞噬过来,她想起了在越南的一些日子,某些片刻。
执行任务的时候,总有一个保护自己的他。
许明囡想不起来其它的事,自己提醒自己,可能越南才是自己该去的地方,可能十度才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她想前往越南,寻找十度。
走在街上,漫无目的,没有明确的思想,没有明确的目标,前往越南。
突然,一个角落里,将白粉倒入自己嘴里的男人微颤着手臂,说着胡话。
许明囡全身性地激灵,她对这个太熟悉了。
她几乎尽全力奔跑上去,抓住男人的衣领,抢夺他手里的戒不了。
“不要抢我的,不要抢我的,都是我的,自己要,去买,在……。”
男人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紧紧抱着戒不了不放。似是精神衰弱,让他变成了一个废人!
许明囡实在忍不住了,原本按捺下去的那一点点激动,被全然点燃了。她开始前往男人口中的地点,不断问路,即使有人对她产生好奇。
衣服湿润润的,贴在自己身上不舒服,许明囡顾不得那些这些,来到这个地点。
然而,灼热已经褪去,她利用大脑的失忆和暂时性功能失效成功戒掉了戒不了,也就是这场雨,让她落下了后遗症。
这个地点很安静,许明囡差点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但是门卫的举动十分奇怪,不问青红皂白,就拦住她。
“闲人免进。”
许明囡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就径直离开了。然而这么顺利的背后,代替的是许明囡的翻墙而入。
竟然有人来回,许明囡被发现了,从落地的那一刻。
人儿包裹住了她,而她却在人群之中久久不败。谁能想到,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孩子,竟然能在一群成年人的打斗之中,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人。
许明囡的眼睛里,像是有一头撕咬的猎豹,在雨中,在风中,追逐着猎物,越来越近!
来人或是电棍,或是刀,一个个的前赴后继,然而,都在自己的拳脚下倒下。许明囡打法过猛过残忍,只要一击或者两击,来人就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大多都为前者。
这惊动了他们的领头,是从越南调任过来的领头,当看到许明囡挥霍的打法,像极了队伍里娃娃兵的训练,残酷而无情,才能生出这样一个绞肉机!
“你的功夫是在哪里学来的?”
许明囡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风驰电掣看着诸位,围着她的一群人。
见许明囡不做回答,领头留了一个心眼,用着越南话说:“代号!”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