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新城看着童娇,揣着手里的证件无疑,没有说话,跟了上去。
一趟去了童娇家里,然后证件齐全路上小吃小喝,很快到了民政局,果然来到了隔壁房间,工作人员还是很少看见离婚还这么冷静的男女。
“离婚。”
童娇开了口,她心里从一片空白渐渐开始演变,变成有点遗憾了。她把两人的证件放在桌上,工作人员若不是看见结婚的日期,还不回来一句:“确定?”
“确定。”
这句话是童娇身后的暮新城给的,他说话的时候还不忘一脚上前,眼中竟藏着无可替代的无畏。当童娇转过头去,看见这种眼神,才知道自己心里该有多凉凉,她顿时就后悔了,因为心里的遗憾无限放大。
“算,算了。”
童娇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是本能的反应,自己不愿意这样。
“童娇!”
暮新城看出童娇的犹豫,他知道这个会坏大事,因为他以前也在许明囡的身上也犹豫过,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局面。他这一声语气过重,直接将童娇从内心里面唤回,可是童娇一抬起头,回答的话语根本不是暮新城所想要的。
“不了,我后悔了。”
她的眼里楚楚可怜,泪水像是强忍着不舍,连工作人员都被打动了,暗自骂了一句,渣男!
“娇娇,你要冷静!”
可是面对暮新城的肯定,童娇还是紧摇着头,无奈,暮新城只能紧盯着她。这时候,童娇的手机响了,是来电铃声。
“我的梦别说停留等待,就让光芒折射……。”
“我想我会忽略失望的灰,拥抱遗憾的美。”
暮新城也跟着唱着前一句,这让童娇一愣,暮新城知道她,那为什么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的?
是的,对于暮新城在童娇心里,已经被划分成了梦,我的梦。
“娇娇,我就是失望的灰,你应该忘掉我,去拥抱属于自己遗憾的美,有人会比我更在意你,他才是你的梦。”
童娇本来渐渐低下了头,在想些什么,但是又听见暮新城这一句,猛地抬起头去,然后又点了点头。
失望的灰?是绝望的泪吧。
两人离了婚,但还是走在一起,在大街上都没有言语给对方。童娇看着前方的道路,实则是大脑在发呆,心里从原先的那么一点点遗憾已经扩大到无比不能形容。暮新城拦下一辆计程车,结果看见童娇已经走出去很远。
“童娇!”
可是童娇还是不给予理会,一直往前走着。暮新城赶紧跑上前去拉着她,才发现,童娇精神十分恍惚。本来想责怪的心也随着一声叹息落下,只来了一句温柔的话语,算是安慰她,又不像是。
“娇娇,我们走吧,去夏威夷看看许明囡。”
四天后,现在是三天后,古松早就回去夏威夷了,此时暮新城和童娇也上了飞机,他们没有联系古松,只是自己单独乘坐。
暮新城在飞机系好安全带,却发现坐在身边的某人很是笨拙,大脑被折磨得安全带也不会系不好了。好不容易童娇也系好了安全带,然后就是坐着开始发呆。
航班起飞,接下来是在香港转机。
暮新城本来想睡上一觉,但是看到童娇这个样子,心里十分担心。
“娇娇?”
暮新城盯着她,结果童娇还是一副发着呆的样子。
“这有灵魂吗?”
暮新城上去轻轻敲了敲她的小头,这让童娇下意识醒悟过来。只是抬头呆呆地看着他,没有以往的:“啊?新城。”
“我说,娇娇,你不要想不开啊。”
童娇也想起跳楼的自己,这是她幻想的,因为她当时是醉了。
“不会,现在右手不好使,撑不起栏杆出去。”
结果童娇却是打着岔像是无意一样,其实心里十分有感触,只不过样子表现比较对立。
“没有,我是叫你不要想不开啊。”
这勾起了暮新城愧疚的心,这一次是三楼,下一次呢?如果不是很幸运,是脑袋着地呢?他抬起焦急而担心的眼睛,瞳孔里全是应下的童娇。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不会想不开了,我想我会忽略失望的灰……。”
童娇毫不在意,最后竟然唱完了竟然还来了一句嘻嘻笑。她想竭力表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殊不知,这才离刚刚发呆不到几分钟。暮新城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真假,只能默默地看着她。
童娇缓回自己的心情,是因为看见暮新城冷漠的表情之后,此时此刻,她就是忍不住问一句。
“暮新城,你喜欢过我吗?”
……
转机航班比较晚,暮新城带着童娇来到宾馆,说是开两间分开,可是后来童娇还是死不要脸,但面上还是一脸沉默,挤进了暮新城所在的房间。看着熟练上床的动作,暮新城站在原地干瞪眼也无法。怀里有一个小靠山,暮新城不敢乱动,他看着窗外的灯光掠闪而过,随即一起的车鸣声让他想起了以前。
第一次与许明囡对话的时候,许明囡也是如此不惊不慌,熟练对话之后,虽然是敷衍的气息,但脸不慌心不跳的,你还是拿她无法。暮新城至今都有点奇怪,许明囡为什么不轻松开门进来,而是从窗户边上来,问题更深更奥的地方,一楼和二楼有一个店铺的高度,请问,小小年纪的她是怎么上来的?
第二天的转机航班,地点夏威夷,童娇还是在暮新城身边。在上飞机的时候,暮新城就脑袋没了方向,一边想着古松的抱怨,一边给他我们来了的消息。
果真,古松,有着抱怨。
你们怎么不早点联系我啊,非要搞特殊,我不是给你们全包了吗?
下了飞机,在机场门口就看见一辆黑色奥迪,古松不就在上面招摇着手吗?
上了车,童娇和暮新城坐在后面,真是闻车而动。
“古松你也真是的,这么急?”
他的话中有话,无非就是许明囡,但是古松无意,他听不出,因为新娘根本就不是她。
“什么这么急?你说你们吗?我早到等你们你们还不乐意。”
古松洋装呵呵一笑,暮新城却别过脸,他不想自己脸上的不满表情冲突了友谊。那到时候呢?婚礼上真的就是许明囡?到时候还不是自己会上台发飙?
暮新城想到,或许为了两人的脸面,不能直接在婚礼当天,他要掐好时机,在婚礼之前。他不会去管满客宾宴后来怎么样了,他只知道,他至少不会在婚礼当天,当着众人的面给古松下不了台,这就够了。
童娇也没有说话,在飞机上两人的余声,暮新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索性直接。因为倒了一个弯想想,他发现一个问题。
“童娇,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这一直接让童娇昏了头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恰巧也让暮新城走了捷径锋芒,躲避了她的问题答案,他不敢说。
童娇想起之前,其实自己根本没有失忆,所谓的失忆就只是串通好大家演一场戏,想骗得与暮新城的往后余生,但现在,破灭了。
“别,求你一件事……。”
她想起当时自己醒来,妹妹童贞大喊着医生,却被她急剧拉住,摇着头说话。她非常虚弱,好不容易输液的手抓住童贞,连说话的力气都很小,带着氧气罩,童贞都差点没听清楚。她不禁靠得特别近,才听见童娇说的话。
“求你求一下医生,说我失忆了,跟,跟家里人都串通好。”
这医生一声,把在旁边打瞌睡的童迎胜一下惊醒,他起来就听见童娇的要求,不管什么,急忙应下,而只有童贞知道是为什么,所以一直犹豫着。
不过后来,大家总算还好,帮她隐瞒了一切,但没想到,这偷来的往后余生,就这么轻易破碎。
她一直沉默着,像是不言而喻。
“那时候的飙车,车辆一下撞上树的时候,那一震荡,我全想起来了。”
这是最好的回答,暮新城也没有疑问,他想起童娇在报废车辆之后,还蹲在那里干什么,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的从前。
其实,是真的童娇蹲在那里观察车辆品牌,她怕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
路过海滩马桥,路过椰树阳光,现实来到一个酒店。古松先安排暮新城和童娇住下,嘘寒两声就走了,不行,他还得去见他的某人呢!
暮新城一路的沉默,上了房间,房卡一刷开了门,童娇早在之前就心里明白一切,知道自己存在会不好不和,在楼梯处就背驰而去。他直直躺在床上,心里遗憾着,想象着自己去见到许明囡那一刻,心里该是多么矛盾。他幻想过自己以后和许明囡的婚礼,没想到,现实真的是一个写照,写照自己的生硬和残酷。
他一晚上都无法入眠,想的是如何如何夺回许明囡,就像是一个小孩的自私,在思考怎么夺回属于自己心爱的东西。
而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是无法入眠,童娇盯着天花板,台灯不却,阴暗的天花板里有太多的回忆。她忽的跳下床去,准备从床下拖出自己的一箱啤酒,结果撩开布撩才发现,没有什么啤酒,只有不是自己的酒店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