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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洲的野生动物很多, 潜伏的危险更多。
  事先已经对危险的大型动物进行驱赶, 只是在偌大的非洲还会有漏掉的隐患。这条路线是动物迁徙的必经之路,节目组能够挑选在这里拍节目, 猎豹也可以选择在这里对动物下手。
  看向姜舒提醒的方向,草丛里隐藏着好几只毛茸茸的脑袋。
  土黄色的皮毛和周围的草垛颜色相同,若不是充满了杀意的眼神, 根本不容易发现它们藏在其中。
  “啪!”
  尹珂再次挥舞着手里的皮鞭, 响亮的鞭响震彻环野。
  正在喝水的角马抬起头四处观望, 许多双眼睛纷纷看向了河流那边的一群两脚兽。
  收回目光,那几只黄色的猎豹尹珂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一只老妈带着半大的崽出来找食物而已, 真要朝他们冲过来,光是每个人手里的铁铲就能把它们全都料理掉。
  双手交叉叠在胸前, 尹珂轻蔑地哼了一声:“原来也是个胆小鬼。”
  “嗷!呜呜……呜!”
  河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角马群和羚羊群受到了惊吓, 叫喊声此起彼伏。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土狼,紧紧地咬住了正在喝水的小角马,脖子、后蹄被两只狼钳制,其他的狼则用力地撕咬它身上最脆弱的部位。
  跟了它们一路, 河边是最后的下手地点。
  这是一场群体的刺杀行动,几十只土狼从四面八方跑出来, 对这些猎物形成了包夹之势。
  受到惊吓的羚羊四处跑窜,角马群也分成四队朝着不同的方向逃离。
  之前藏在草丛里的猎豹从中分了一杯羹, 趁乱也抓住了一只半大的羚羊。
  野兽群从河的对面朝尹珂他们的方向跑来, 带着尾随了一路的危险, 还有惊慌的嘶叫声。
  都是在城市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哪里见过大自然的弱肉强食?
  看到满口利牙的土狼,每一只的嘴角都挂着口水,牙缝里还有丝丝鲜血,令人不寒而栗。
  姜舒抬手给了旁边那人一巴掌,把他吓跑的魂扯了回来:“开车!快走!”
  正在下面布置陷阱的人一拥而上,被土狼和猎豹吓得丢了手里的铁锨,现在,也只有这辆铁皮车能够给他们庇护。
  尹珂被慌忙地推上了车,挤在一群满身臭汗的男人中间,任她怎么推攘,他们都不肯多让出点位置给她。
  生命重要,谁还管她是不是大小姐?
  “嗡!”
  油门踩到底,几秒钟的功夫,汽车就加速到了六十迈。
  一地的土坷垃弄得车子上下颠簸,车速怎么都提不上去,好几只雄壮的公角马从车子旁边跑过,脖子上有好几道血红色的裂口。
  这种短程距离的追击,对于这些土狼来说是生存地必备技能。几十公里之内,土狼有耐心也有体力捕获到几只果腹的猎物。
  “嘭!”
  车子再次剧烈抖动,后排的几个人全部从座位上腾空,重重地掉下来一阵头晕目眩。
  好不容易加速到六十迈的车速跌到了二十迈,颠簸感越来越强烈,车子的右半边一直发出“隆隆”的动静。
  车胎被扎爆了。
  司机声音颤抖道:“我们今天要死了。”
  死?姜舒可没有想过死在土狼的嘴里。
  解下身上的外套,姜舒翻着后面的箱子,里面还有几只铁锤、扳手之类的工具,拿在手里勉强可以当成防身的武器。
  姜舒握着手里的扳手,叫嚷道:“拿家伙,跟它们打啊!”
  加起来不过八个人,一个个平时都是敢动手打人的彪形大汉,其实战斗力根本不怎么样,后面可是几十只在野外生存的土狼,怎么打得过?
  尹珂推了一把身边的男人,也跟着催促道:“快下车啊!坐在车里等死吗?”
  左右是跑不掉了,只能拼一把!
  一人从工具箱里掏出一把铁锤,握在手里来回掂量,相互对视一眼,眼神里的胆怯似乎比刚才少了许多。
  说到底就是一群畜生,能有多可怕?
  野兽群从车子旁边经过,扬起漫天的尘土,脚下的地面不停地震动,分不清朝自己跑来的动物到底是狼是羊。
  一直黑影直冲冲地朝姜舒跑过来,攥紧了锤子手柄的十指同时发力。
  “咚!”
  first blood!
  几十公斤重的羚羊摔在她面前,两眼一翻、四蹄一蹬,瞬间就没了意识。
  呃,不好意思,第一次出手,打错羊了。
  毕竟是男人,就算是走到绝路也要拿出比女人更强的勇气,看到姜舒都拿了一血,他们对土狼的恐惧更少了,甚至看到土狼从身边经过还会主动过去试着动手敲打。
  “啪!”
  男人扬起手里的扳手,正中那只土狼的后腰。
  “嗷呜~”
  长了这么大到底是没有见过人类,和他们手里的武器。被一块不起眼的铁疙瘩砸了一下,后半边身子疼得痉挛,右后腿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不敢惹,两脚兽是真的不敢惹。
  夹着尾巴从男人的身边逃跑,脚下一个踉跄,那只土狼被后面冲过来的角马一脚踩断了脖子。
  “轰轰……”
  停下的车子再次发动,坐在驾驶座上,尹珂放下了手里的锤子,牢牢地握住了方向盘。
  就算是被扎爆了轮胎,但是少了几个人的重量,也能从这里逃出去吧。
  “尹珂!你要干什么!”
  姜舒抓住了后车门,不等她阻止,摇摇晃晃的车子再次从漫天黄沙中冲了出去。
  少了一只轮胎的汽车难以保持平衡,尽力地爬在车,除了姜舒之外,其他的人全都被她抛弃在了野兽群里。
  尹珂是一个自私的人,只有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他们既然是自己雇佣来的人,就应该有为自己献身的准备。
  一望无际的野外分不清东南西北,从野兽群里逃出后,尹珂并没有停车的意思,把握着面前的方向盘,她还在漫无目的地前行。
  离开这里!离开非洲!
  这个鬼地方,以后绝对不可能再来了,绝不可能……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味道,又酸又呛,姜舒从来不曾闻到过。
  “咳咳!”
  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姜舒用力地咳嗽了好几声。掉进河里,呛了好几口水,到现在嗓子都是疼的。
  旁边照顾她的是两个黑皮肤的女人,见她醒来,纷纷向后躲避了些:“!@#¥%”
  ???
  她们说的是哪里的话?
  那女人放慢了语速又重复了一遍:“!@#¥%”
  还是听不懂。
  非洲的部落很多,每个部落的语种都有差异,只有部落内部的人能够明白彼此说的是什么。
  女人试探着靠近姜舒,捡起那一片掉落的大叶子。
  上面是一团黏糊糊的绿色植物碎末,刚才那股奇怪的味道,好像不是这些东西发出来的。
  重新放在嘴里嚼了嚼,女人慢慢地拉着姜舒的手臂,重新把碎末涂抹到她手臂上的伤口,“#¥%@#¥”
  原来她是要帮自己上药。
  努力地回忆今天上午的事,姜舒只记得尹珂开车一直没有停。
  她是真不会开车,转动方向盘左右移动,姜舒叫嚷了几次她都没有停下来。到了河边,又错把油门当刹车,狠狠地踩到了底……
  接下来的事情,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周围的女人都没有穿衣服,身上挂着几块粗陋的布料,一头长发用折了几次的树枝固定,男人们正在用石头打磨粗壮的树枝,半大的孩子都聚在老人的身边乖巧地玩着身边的石子。
  看样子,掉进河里以后自己是被非洲的某个部落给救起来了。
  天为被、地为席,让姜舒想到了五千年前的原始社会。
  女人恭恭敬敬地把姜舒随身的东西拿来,瑞士刀、锤子还有剩下一只的高跟鞋,半跪在她面前,对姜舒这个新新世界的人,她们表现得十分恭敬。
  看到那只不属于自己的高跟鞋,姜舒这才想起来跟她一起的尹珂。
  在自己的脸上和头发来回地比划,姜舒手舞足蹈道:“乌拉哈拉乌拉拉古他妈。”
  他们的方言也学不会啊。
  瞎说两句,再配上点手势,应该就能猜到自己是什么意思吧?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好像猜到了她的意思。
  扶着她站起来,女人们带她来到了一棵巨大的榕树下。
  “别过来,你们都让开!”
  坐在树上,光着脚的尹珂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树枝,不停地往树下丢叶子,警告这些原住民不要靠近她。
  几个男人在树下守着不敢走,这么高的树,要是从上面掉下来一定摔得不轻。绕着树站成一圈,不管她从哪个角度掉下来,他们都能抱住她。
  在这样一个落后的部落,尹珂头一次感觉到害怕。
  钱在这里可不管用,就算是有再多的钱,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一堆没有的纸。
  姜舒把她的那一只高跟鞋丢在地上,仰起头问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他们又不会伤害你。”
  看到姜舒,尹珂并没有要从树上下来的意思,“节目组导演呢?其他人呢?他们这拍的是什么破节目!我要让他付出代价,让他们全部都付出代价!”
  姜舒:“你把车开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问我呢?赶紧下来!别给国家丢人。”
  “丢人?”尹珂指了指下面那些坦胸露ru的男人,还有他们下半身那块根本没作用的遮羞布,“跟这些暴露狂,你跟我说丢人?有什么比他们这么更丢人的吗?”
  姜舒:“这是人家的习俗,你在人家的地盘,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其他人看着她们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一脸懵逼地站在旁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尹珂调整着坐的位置,把树枝抱得更紧了一些,“我不管,你把导演给我找来,否则我是不可能下去的。”
  姜舒哼了一声:“那你可千万别下来,免得脏了人家的地方。”
  尹珂的大小姐脾气就是她家里人惯出来的。
  有钱了不起啊?这可不是在尹家,姜舒也不是尹珂的亲妈,才不会惯她的臭脾气。
  不想下来是吧,那最好一辈子别下来。
  拉着围观的人离开,连带着那些守在树下的男人也跟着带走。尹珂要一个人在树上呆着,那就成全她好了。
  姜舒粗略地算了一下,他们的这个部落总共有二百多个人。女人比较少,只有六十多个,而且成年的女性很有话语权,应该是母系社会。
  对待姜舒这个外来的人,友善是他们表现出来的最大特点,每每姜舒和他们对视,都会露出浅浅的笑,孩子们更是主动往她身边凑,叽叽呱呱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晚上的饭还正在做。
  用一块巨大的石板当成锅,上面放着各种绿色的叶子,几个女人用树枝搅动着上面的东西,又从旁边的土罐里掏出一点白色粉末撒上去。
  刚才那股又酸又呛的味道,就是做这道菜时散发出来的。
  另外的石板上放的是一块野猪排,皮已经扒下来了,就在旁边的树枝上晾晒。
  猪排的表面上涂抹了一层黑乎乎的东西,一遍遍地用手再上面刷黄色的调料,又黑又黄的东西混合在一起也是姜舒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味。
  世界上有名的料理很多,但好像没有什么是从非洲传出来的。
  等他们料理好晚饭,特地拿起了一片最大的叶子递给了姜舒,同时也把最肥美的肉撕下来给姜舒。
  “!@#¥%@#¥……”
  男人叽叽呱呱又说了一大堆,除了笑,姜舒一个字都没听懂,不过从他的动作来看,应该是欢迎自己的意思。
  大家吃饭的时候都用手,热乎乎的肉、菜似乎在他们手里没有什么温度。
  长期在野外生存,他们的手脚上都有了一层厚厚的茧子可以隔绝温度,倒是姜舒,要用两根树枝拼起来的筷子才能吃下去。
  味道还行,干巴巴的没有什么特别的香味。在野外,能有口吃的已经不错了,没必要要求地太多。
  吃了一半,姜舒想到了还在树上呆着的尹珂。
  端着肉来到树下,姜舒冷冷地问:“要吃点吗?”
  瞧了眼黑不拉几的肉,尹珂扭过头去,“我尹珂,打死也不会吃这里的一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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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
  尹·熊孩子·珂:打死我也不会吃一口东西!
  第二天:
  尹·乖宝宝·珂: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