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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他先前的态度不好,而是听闻灵芝就是这两个孩子采的,一方面是惊异于这么小的孩子就干这么危险的活儿?另一方面,可以说,她们是间接救活母亲的恩人,叫他如何不尊重?
  “快快快,我们家的两位小恩人,快,进屋、进屋坐。”
  几人很快进屋落座。
  “伯父伯母不在?”赖永斌问正在给他们倒水的富行长。
  “哦,他们出去遛弯了,原以为你还能晚些到呢,应该再有一个小时就能回来,多出去走走对这个病有帮助。”
  “嗯,那倒是。”
  给三人倒了水,四个人都落了座。
  富行长先开口:“哎呀,两位小恩人,初次见面,真是万分感谢你们啊!家母的病,多亏了你们的灵芝。”
  许璇和司雨还有求于富行长呢,哪敢在富行长面前摆恩人的谱,谦逊的笑笑,许璇道:“哪里的话,您客气了,我们也是挣了钱的,不是学雷锋做好事不求回报那种。”
  “诶?话可不是这样说的,野生灵芝这个东西,可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好东西,你们卖钱那是你们应得的,我听老赖提起过你们,说你们两个孩子真不错,只是,我听说你们不再读书了?”
  “呃……”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许璇和司雨一时没想好该如何解释。
  富行长以为两个孩子因为辍学不好意思开口,于是自顾自继续说道:“我不清楚你们为什么辍学,如果是因为学费的问题,我愿意出钱供你们上学,如果是其他原因,我也希望你们能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们,如今这个时代,不读书,很难有所作为,你们正是读书的好年纪,千万不要浪费最好的时光啊。”
  许璇和司雨忽的都觉鼻子酸酸的,这样初次见面的一个叔叔,别的事暂且不说,单纯就读书这件事上,就比父母强百倍。
  许璇突然觉得,其实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而且好人的数量还真不少,你看她前世加今生一共才遇到几个人?可赖大叔、富行长、板凳哥,都是很好的人。
  两个孩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感动于初次见面的富行长能对自己如此语重心长,更是愿意为自己承担学费,这如何叫她俩不感动?
  “呵呵,那个……”许璇使劲忍了忍,忍住激动的情绪,吸了吸鼻子,才笑着缓缓道:“其实我们已经准备参加今年的中考了,名都已经报上去了,我们俩因为还要干活挣学费,没办法全日制的去上课,不过因为我俩之前成绩都还好,老师很照顾我们,破例允许我们不去上课,考试的时候去就行。……还有……呵呵,我们卖灵芝赚的钱其实都悄悄藏起来了,留作将来的学费,我们俩肯定是要考大学的,两位叔叔放心好了。这都要感谢你们,我们才能赚到学费。”
  司雨也跟着猛点头,她也庆幸和许璇能遇到这样的好人。
  富行长和赖永斌闻言,纷纷点头,表示欣慰。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富行长从裤带里掏出两张名片递给她们一人一张,“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和县里的办公地址,你们以后有事尽管找我。”
  两个姑娘接过名片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又看,她俩还是头一次接到名片呢,怎么能不好奇。
  两个人心里此时都在感叹:这有钱有地位的人就是不一样啊,瞧这名片,烫金边的呢。
  赖永斌见两人迟迟不说金条的事,都还沉浸在名片里,不得不轻咳一声,提醒道:“这次带她俩一起来,是有事相求。”
  “哦?”富行长倒是来了兴趣,不知这俩小姑娘有何事能求到他?
  许璇和司雨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赶紧收好名片,许璇从身侧的麻袋里摸出一个金条,递到富行长面前。
  “行长叔叔,您帮忙看看这个东西值不值钱?”
  富行长全名富裕,一看就是个有钱的名字。
  富裕视线落在金条上好半天,不曾挪开过哪怕半秒。
  金条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金条,好半晌后,缓缓启口:“这是民国时期的金条,十两的,俗称大黄鱼,值钱着呢。”
  听闻这些,许璇和司雨心里的激动和雀跃压都压不住,眼角眉梢都带着飞扬的笑意,好像每个毛孔都在快乐的歌唱。
  “这俩孩子想知道这一根金条现如今能值多少钱?”
  其实赖永斌也很想知道这东西究竟值多少钱,他直觉这东西如今不应该按黄金的市场价两三百块一克这么来卖,这东西有年头了,怎么也该有些附加价值什么的吧。
  富裕没有马上回答赖永斌的问题,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见许璇身边的麻袋还有好大一坨,禁不住问:“那里还有?”
  “嗯。”
  许璇点头,把麻袋直接拖到副行长跟前,敞开麻袋口,示意他看。
  这一眼,看的富裕倒吸一口凉气!
  我滴个乖乖,你们到底哪里搞到这么多?
  伸手去翻麻袋里那些金条刻字的一面,越翻神情越紧张,越翻情绪越激动,刚好是坐在沙发上弯腰的姿势,脸不知是憋得还是激动的,红的很。
  “连号的,你们看到没,这些都是连号的!”
  富行长不说,他们几个根本没注意到什么连号不连号的,就跟钞票一样,谁花钱的时候还在乎这张钞票的号码是多少?
  直到把金条翻了两个来回,富行长的视线终于舍得从金条上移出来,看了面前的几人一眼,又回到金条上,看了又看。
  “这个是十两一根的大黄鱼,我见过一两一根的小黄鱼,曾经在一个拍卖会上拍出了50万的价格。”
  “啊!”
  “哇!”
  “天!”
  三个人,三个不同的感叹词,表达的都是同样的吃惊。
  “50万?”
  许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怕不是哪个小动物随便说的数字,搞得恶作剧吧。
  富行长郑重点头,“对,50万!还只是一两重的小黄鱼,你这一条大黄鱼顶十个小黄鱼。”
  他还没敢再次强调,你这都是连号的,连号的若是几个一起拍,那价格会更高。
  许璇和司雨相互对望,两人的大眼睛一个比一个瞠的大,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和激动,若不是顾及到形象,她俩简直要跳起来欢呼了。
  “老富,你有能去拍卖的门路么?”
  关键时刻,还是得赖永斌。
  两个孩子高兴的都快傻了,这么重要的问题自然得是他来问,如果两个孩子有变现的门路,就不会来找他了。
  富裕想了想,道:“要说拍卖,还是得海城、京城这些大城市,这两个地方买家多,而且品质高,拍出的价格也会相对更高。”
  “你有办法帮帮这两个孩子么?”
  赖永斌再次开了口。
  有时候,他觉得他就像这两个孩子的父亲一般为她们操着心。
  “我尽力吧。”
  富裕自己是从未去过这两个地方的拍卖会的,他不过是山城小县城里的一个小行长而已,有资格能进到那种拍卖行的资产应该不都下百亿吧,他差了不知道多少个零呢。
  不过,这两个孩子是自家的恩人,就算求人,他也希望能帮到她们俩。
  回到村子的许璇和司雨把金条直接埋在石屋的地下,只等富行长那边有消息,她们就要把金条换成钱。
  这些金条究竟能换多少钱,她俩已经不敢去想了,想不过来,超过一百万之后,她俩已经再没有更多金钱的概念了。
  新学期开学后,许雪回了县里读高中,许璇眼不见心不烦,加上石屋下的那些金条,不知道心情多快活呢。
  上次从富行长家往回走的时候,许璇在车上跟赖永斌讲了她想要和他一起合作开养殖场的计划,如今有了金条的期待,她说如果管理的过来的话,可以同时搞药材种殖。
  现在搞种殖的那片山不是年底才到期么,还有时间,到时候看能不能找找人,去跟村委谈谈,包下更多的山头来种草药,扩大规模,将来建自己的制药厂……
  赖永斌惊异于小小年纪的孩子竟能想的如此宏大又长远,这真不像是十几岁的孩子能想出来的,再看看他自己家的女儿,同样的年纪,除了花钱,还知道什么?书都读不好,若不是额外塞了钱,她哪里能进县重点高中?
  赖永斌在做生意这件事上,没有把许璇和司雨当成和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孩子,所以这段日子,赖永斌都在各村各寨的跑,想要寻找到一片合适的地方搞养殖场。
  2月份刚过没几天,司雨就约上许璇去镇上派出所办理身份证。
  她俩等这一天等了半年多,只等身份证一下来,她俩就去银行开户,那时候就不用再天天担心有没有老鼠啃钞票,会不会下雨被弄湿,万一有外人进了石屋无意中翻地怎么办……
  总之,各种担心,各种不踏实。
  给她俩办理身份证的,正是几年前为救宋湛他们几个受伤的民警,如今他只能做做内勤的工作。
  见了面,许璇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民警,眼睛里都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