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娇叹了口气。
知道自己对着一具尸体说再多,也是枉然。
她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松了口气,虽然,别娇一直都想亲手手刃了她这个不讲任何情面,不讲血缘亲情,从小便是对他冷嘲热讽甚至鄙视羞辱的哥哥,但因自己太过废物,没有办法达成这个心愿。
而今得以实现这个愿望,别娇自是谈不上,责备袁尊乃至鬼雪盈盈。
因为她知道,两人若不这么做。结局便会反过来。
更何况,她对绫罗延也是抱着一丝杀心的,否则,便不会跟袁尊点明。因为绫罗延藏有私心夺占的缘故,即便找到神墓,也是不会这么快便上报绫罗神族的。
“心情如何?”袁尊落在她身旁,淡淡问道。
“老师,我们还是尽快把这尸体处理干净吧,免得绫罗延失踪太久,引起禁巡阁跟绫罗神族的怀疑,顺着蛛丝马迹找到这里。”
见她情绪稳定。袁尊这才点了点头,心道,想对外人隐瞒此事,还需费点心思。
自己跟鬼雪盈盈不会说出去,别娇应该也没问题,接下来,只需派人走一趟坤天境的奇澜仙宗,让那已经返回宗门的铁捻八等人保守他们来过环山的秘密。
当然,最最重要的一点,袁尊必须想办法,抹掉他们曾经使用过传送灵阵的记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算得上是万无一失。
返回造天境之后,鬼雪盈盈派人前去处理这些事情,袁尊则是前去查看了一下岳雷以及龙天等人的伤势。
万幸,没有伤及神宫。
袁尊留了一些精血,只要岳雷等人吞下去,应该只需个七天十日就能彻底的恢复伤势了。
难得腾出空闲时间,袁尊便跟别娇返了一趟途洲司法阁。
佘音已入待产之月,想来不用多时,便能新添一员,将那先天神胚的碎屑以神息之力提炼后,用在佘音体内,非但能够固守胎位之气。又能强化母子体质,实乃难得的神物!
有关途洲神阁,途凡父子曾想在那禁区内寻找的遗落神器迁神锁之事,袁尊准备全权交给白易居。
目前的老白,已经正式突破神王境,可以召唤神纹,施展神纹奥义,想来,以他那种神纹奥义的特殊,应该可以尽快找到禁区内掩埋着的神器。
不过,这有一个很大的前提,便是他能偷偷潜入禁区。且又不被禁巡使发现。
还在无上圣府时,白易居便是深得岳雷信任,他在情报与信息的收集方面,有着独树一帜的造诣。
若能得到百列神器之一的迁神锁,应该会有不小的帮助。
加之老白年长,经验丰富,处事小心,交给他,反倒要比交给岳天无以及魔女他们更为的可靠一些。
“盟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白易居在得知凡神地域禁巡阁的最高禁巡使已经被她跟鬼雪盈盈斩杀之后,也对袁尊接下来的打算产生了一丝好奇。
不过,话虽这么问,他却已经猜到袁尊准备做什么了。
只是。碍于佘音已入待产,距离袁奕出生已经不足一月有余,袁尊原本的计划或会发生一些改变。
他轻敲座椅扶手,并未那么直接回答,反是转口问道:“凡神地域丹阁弃址的事情,确定了吗?”
白易居微微一愣,嗯道:“确定了,不假!”
“很好。至于遥九郎,你便按照原定计划处理吧。岳雷前辈跟龙天他们身受重伤,期间还需数日才能恢复,我便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先等奕儿出生之后,再行去那凡神地域的丹阁弃址,我要利用这段时间,冲击大神王!”
袁尊这么快便想要冲击大神王,也让白易居等人吃了一惊,要知道,神女宝鉴虽能让他突破的速度远超常人,但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提升上去的。
按照袁尊自己的认知,想从神王境突破大神王。至少需要一万枚白金神晶,数月乃至数年时间的吸吞提炼,这是什么概念?
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的。
除非有某些神物相助。
袁尊竟说要再佘音待产的这一月内。尝试着冲击大神王,未免有些狂傲过头了。
“我有一种很是不妙的感觉,无论如何静心,都是不能彻底的冷静下来。就像要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一样!”
“尝试着冲击大神王,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早在新世界关闭次元裂缝时,佘音体内便是出现过与我类似的神息力量,那是奕儿继承的神息力量!”
“这小子虽然没有出生,却是已经拥有磅礴而又夯实的神息力量,出生之后,必然拥有比我现在更为强大的实力!”
“但在降生时,必有神息外溢,若不把那外溢出来的神息吸收掉,或对佘音造成不小的伤害。”
“此外,奕儿出生,必将引动天地之间流淌着的阴阳之气,吞入体内巩固境界,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是不敢想象的。”
听到袁尊这番话,白易居这才恍然点了点头:“懂了。盟主说的冲击神王境,其实是想准备吸收小盟主降生时所溢出来的神息力量……”
“不错,这小子的神息与我极为吻合,就算没有继承龙魔意志,却也是我儿子,曾在佘音身上溢出来的那些菱形光斑就是见证!”
“而且,因为没有接触过外界神息以及阴阳之气的缘故,令那神息极为纯净。就算纳入我的体内,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如此一来,便能减轻佘音的风险,又能让我尝试着冲击神王境,可谓一举两得。”
众人点了点头,知道袁尊这么做,并非不是没有道理的。
数日之后。
岳雷跟龙天等人已经从那造天境返回。
袁尊盘膝坐在空挡的房间内,眉心紧锁,手指微颤,捏出来的印记,亦是有着一种即将要被某种神秘力量直接震散的强烈感觉。
这么僵持了半柱香的时间后,袁尊方才猛地睁开了双眼,手上印记散去,喷了一口鲜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