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雪谢过侍卫,将琳琅和允儿留在外头,独自去了耶律澜房中。
“靖平王妃来了?”因着两人品阶其实一样,耶律澜躺在床上并未起身。
她如今的情况本来就不宜有太大动作,沈京雪自是没有计较,她上前替耶律澜把脉,一边查探情况如何,一边问道:“公主现在感觉怎么样?”
“已无大碍,听闻乃是王妃救了本公主,多谢王妃了。”耶律澜依旧躺在床上,嘴角微微勾起些许笑容,只是唇色依旧苍白。
看着她如此模样,沈京雪不由想到她在大殿之上所跳的舞蹈,谁知舞蹈结束一个明艳的女主就变成了这个模样,不禁有些唏嘘,不过看耶律澜的模样,沈京雪敛住情绪:“公主客气了,你为和亲之事远道而来,无论是勇气还是精神本宫都十分佩服,能够救下公主也算是本宫与公主的缘分。”
“什么勇气,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王妃嫁入皇室应当知道世家贵族诸多不得已,本宫虽贵为公主,却也少不得沦为棋子。”耶律澜已然听说了昨日之事,她自然知道动手之人是谁,目的为何,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瞧着耶律澜如此模样,沈京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抚,却还是笑着道:“棋子也好,执棋之人又如何,反正都在棋局之中,不到最后一刻焉知输赢?何况公主昨日之舞蹈可谓精妙绝伦,若是连你都只能是棋子,那多少人连入局的资格都么没有?”
“王妃言之有理,倒是本公主身在局中,被蒙住了眼睛。”耶律澜勾起嘴角,眼中多了些许笑意,语气也显然轻快了不少。
见她如此模样,沈京雪暗自松了口气,如今虽说耶律澜已经没有危险,可心情会影响伤口愈合情况,若是一直闷闷不乐,只怕是会有损大脑。
现在没有ct,无法精准观测耶律澜的情况,沈京雪也只能凭经验判断,她陪着耶律澜多坐了一会,方才起身离去。
殿内耶律澜盯着沈京雪的背影,闭上眼睛:“都说靖平王娶了个默默无闻的嫡女,如今看来只怕并非如此,何况她还是镇远大统领的女儿,绥安帝如今这般,也不知后不后悔。”
“想来是肠子都悔青了,好在公主您没事,否则……”她的贴身婢女闻言跟着附和,若是沈京雪足够留意,就会发现这已经不是昨日那个婢女,“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靖平王妃,昨日使臣……不,耶律寒那老贼一直拦着,若不是王妃镇住了他,公主您只怕是……”
婢女说着哽咽了起来,“还有鱼儿那个小贱人,居然吃里扒外想害公主。”
鱼儿便是昨日哭诉着说沈京雪要害死耶律澜的那名婢女,耶律澜听着婢女的埋怨也不恼怒,笑着安抚:“本公主现在不是没事,你可莫要气坏了身子。”
“公主打趣奴婢,奴婢才不会呢,奴婢也是实在气不过。”她低下头,还是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