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王府能如此自称的就只有——靖平王,莫非……
沈京雪一回头,果然只见方才躺在床上的男子已经端坐在床框之上。
虽只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头发还散乱的垂在肩上,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也难掩一身贵气。
一双朝上的凤眼微微眯起,深邃的双眸扫过裴楚,最终落在控制住沈京雪的几名小厮身上,语气依旧不冷不淡:“本王的王妃,何时几名下人也能随意动作了?”
几名小厮在沈京雪面前敢放肆,可在苏重华面前却是不敢,立马松开了沈京雪。
沈京雪活动了一下手腕,不动声色地将几支麻醉药收回药箱,回头打量着苏重华。
这么一看,她觉得男人正是更好看了,苏重华察觉到女人赤裸裸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
可见女人丝毫不知收敛,不由得出声提醒:“本王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沈京雪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骂了一声花痴,抬起头勾起嘴,眉眼间尽显讨好之意:“没有,只是觉得王爷生的好看。”
毕竟,王府之中面前的男人最大,而且看小厮的反应,男人在府中颇有威望,至少比她这个脚跟都快站不稳的便宜王妃强。
话音落下,男人原本平静的脸沉下,深邃的眸中也闪过些许幽暗的光芒,眉间隐隐透着杀气。
沈京雪只觉得后背一凉,低下头不再言语,目光从门边扫过,只见方才那片裙角已不知去处,只有个慌乱朝苏万春院子去的丫鬟。
她作壁上观,裴楚却是吓得不知该如何言语,好一会才有了反应:“王叔说笑了,侄……侄儿也不过是与王婶开个玩笑。”
呵——沈京雪听到这话,直接上前,朝着方才的地方又踢了一脚,力道比刚才还重上两分。
裴楚只注意着苏重华,并未料到这突然袭击,生生挨下,竟直直半跪在地上,疼的脸色都白了。
“本王妃也突然起了玩笑的心思,想来侄儿定然不会怪罪。”沈京雪冷冷退回去,连个眼神都未曾施舍。
“你!”裴楚抬头指着沈京雪,可触及苏重华的目光,他低下头强忍住怒意,“王婶说的是。”
碎发遮挡下,眼睛里全是怨毒。
不过这些沈京雪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她逃出手帕擦了擦手,如果不是苏重华在,她还想擦擦脚。
好好地鞋子,怎么给弄脏了。
擦完手,她才又看向裴楚:“既然玩笑开过了,那咱们就算算账。”
“依照我朝律法,不敬王妃,就是不敬皇族,那可是株连九族,就算往小了说,本宫是你的婶婶,这不敬尊长的罪名也是跑不了。”沈京雪语气柔柔的,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比利刃更为尖锐,“不敬尊长,轻则杖责一百,重则直接打死。”
原主在沈家不受重视,平日里能做的就只有看书,除了医书,就连律法也看过不少,而且记性不错,医术不实践作用不大,律法却是只要记着就够了的。
她勾唇,目光移向几个还跪着的小厮:“你们不敬皇族的罪名可跑不掉,不过王爷大病初愈,株连九族太过血腥,不如就赐死这几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