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的嘴角渗出口腔被锤出的血，虽然有在和虎杖对战，但反手却不积极，对虎杖下手多在手臂的位置。
操溯当他的面挽过无数次的碍眼的地方。
今天的事已经想做很久了，恢复记忆前做梦都会出现的场景，对虎杖悠仁的嫉妒情绪溢满梦境。
“乙骨忧太，你竟然……怎么敢这样对待操溯？！”
“身为前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虎杖身上也挂了彩，揪住乙骨的衣领愤怒地质问他。
以往想不通为什么操溯比起其他人更加激烈厌恶对待乙骨的原因，都在今天解开了。
正因为想通，所以心脏像被活生生挖出扔到满是碎玻璃的粗粝水泥地上任行人千遍万遍地踩踏。
愧疚，悔恨，心痛，惶惶。
都是因为他啊……
……
身份完全对调。
不对哦。
“虎杖君用什么身份质问我呢？”乙骨强行松开被虎杖揪住的衣领，“哥哥还是恋人？我的机会一直都靠虎杖君给予。兄妹不能公开的恋爱关系，虎杖君和朋友去玩的时候，在巴士上把枕头借给我睡着的时候。”
“操溯一定只告诉过虎杖君前世相爱的事。有些记忆连操溯也不记得了，不管第一世还是第二世先遇到她的都是我哦，虎杖君才是插足的人。”
虎杖不在时陪伴她的是他，她要做“不能”让虎杖知道的事帮忙掩护的是他。
乙骨抬起泛凉的手指揩去嘴角的血液，忍不住咳嗽几声。
第二世作为邻居的青梅竹马，他曾经得到的专注爱意绝对不比虎杖的少。只是他偏偏见过操溯最狼狈卑劣的一面，又遇到羁绊值被卡的问题，所以操溯站高以后迫不及待地要甩掉他。
虎杖有着令人嫉妒的运气。
“我爱她。”乙骨坦诚。
成功被这番话激怒，怒火冲天的虎杖再一拳送上。
“你说的根本不是爱！你的感情让她感到困扰。”
“只要操溯重新接纳我，我的爱会是正确的。”
因为被偏爱才有审判他人爱意的闲暇，不被偏爱的人光是朝遥不可及的灯塔拼命游去就已耗尽全身的力气与自尊。
*
“鲣鱼干。”
操溯拉下狗卷执着挡在她眼前的手。
拉下的瞬间正好目睹乙骨的拳头击向虎杖的肩膀。
心脏隐恸。
她挣开狗卷的桎梏，转过身脸色不愉地问：“狗卷桑为什么帮乙骨忧太，我不喜欢总是做让我感到不开心的事情的乙骨。”
如果连单纯的狗卷棘都相信乙骨可能说过的怂恿的话，那么反正狗卷没恢复记忆，她干脆就当作前世大梦一场，再也不提。
狗卷棘敏锐察觉到话中隐藏的危机，双臂交叉比了个大叉，“鲣鱼干。我，帮操溯。”
成也记忆，败也记忆。
这一世没同学爱可言的狗卷毫不犹豫地挑对自己有利的情报倒戈卖乙骨，有前世记忆或许能坚持一分钟再卖。
要问为什么突然不怕计划终止被抛下的后果的话，大概还是男人强烈的直觉。
……
“操溯，等一下。”
于是被虎杖阻拦，挽留不能的乙骨眼睁睁看着操溯无障碍穿过帐。
伏黑不阻拦，狗卷甚至答应帮她把购物袋代送到七海的家中。
前功尽弃。
“还继续吗？不打的话我把帐收起了。”伏黑关注点和他们似乎不在同一频道。
“伏黑君为何放她离开，因为是最特别的吗？一小时价值两个一级任务。”心下知晓计划失败意味着什么的乙骨有些抑制不住迁怒的情绪。
恢复记忆后乙骨的状态说不出的失态，对操溯像陷入泥潭的人惊慌拽住了岸边的救命稻草。
不过这种失控的表现发生在咒术师身上稀松平常，毕竟咒力是从人类负面感情中流出的能量。咒术师要从愤怒，憎恨，嫉妒之类的负面感情中提取，用得久了很难不受负面情绪的影响。
伏黑面无表情，“我没有这么认为，但是乙骨前辈今天的行为过火了。”
“鲑鱼。”狗卷点头。
“不，我是在自救。”乙骨嘴角扯出僵硬的笑，“虎杖君和我们都不一样哦。操溯用羁绊值定义对大家的感情，狗卷和伏黑君的数值比虎杖君和我的更低，虎杖君的数值比五条老师和七海前辈的低。泾渭分明的数值规则下，只有虎杖君是例外的存在。”
乙骨扫过伏黑和狗卷复杂的眼。
“操溯会为了虎杖放弃所有人，尽管满值。”
羁绊越深，感情越浓烈，假如百分之六十五是一扎啤酒，那么百分之九十就已经是某款有生命之水之称的伏特加的烈度。
当浓度超过百分之八十。
除非是千杯不倒的人，否则掩饰得再好，也会因为醉酒而暴露丑态。
*
操溯才迈出帐，手机立刻收到夏油杰打来的电话。
“我在前方。”手机里夏油杰语气平和地说。
她抬头看见夏油在十米前朝她招手。
脑中不由得响起五条悟让伏黑转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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