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味地说:“当然,我一直都很在乎的。就怕你从此香消玉殒,少了个膈应我的人少了多少乐趣。”
雷恩笑得依旧讨打:“项警官,你果然有受虐倾向。”
“……”
他将黑框眼镜摘下来,开始滔滔不绝:“施虐和受虐其实是不分彼此的,施虐者大多也都有受虐的倾向……打个比方,一个虐待孩子的父亲,他在打孩子的时候,虐的其实是自己。因为孩子是自己的亲骨肉,不是有句话叫‘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吗,字面上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我一阵头疼:“好了好了,别瞎扯淡。雷恩,你好像说过你最了解凌云木?”
他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早就告诉过你,想用正常手段你是得不到他的。现在要取经,是不是有些晚?”
“不晚,一点都不晚。”
“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想问问,小木是谁?”
预料中的沉默并没有发生,他面不改色地说:“项警官,我要喝咖啡。”
用的是陈述句,还带点祈使的语气,我可不信他喝完咖啡就会如我所愿。
“别转移话题,小木是谁?”
他把玩着手中的黑框眼镜,宁愿视力模糊也不戴上,语气开始有些冷了:“你从哪里听说的?”
雷恩被魏承澜一剂针剂打沉睡的那晚,凌云木短暂地醒了过来,我不经意喊了一句“小木”,把他吓得缩到了墙角。他祈求我不要喊这个名字,那显然是一个令他痛苦害怕的名字!
“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吗?雷恩,你好像也不愿意听到这两个字?”
“呵,恕我无可奉告。”
“为什么?”
“真无趣,项警官,难得相聚,你就不珍惜一下这短暂的光阴?咱们一起烛光晚餐吧?”雷恩开始耍赖,深邃的眸子幽幽带笑,浑身散发着玩世不恭的特质。
奇怪,仅仅是换了个人格,为什么气质天差地别?并不是说凌云木不好看,而是一个人有没有心思展露自己的魅力,这点旁人是能够感受出来的。
“喉结真性感……”他伸手过来就要摸一摸,被我下意识地拍掉了。
“顾左右而言他是你的特长,我明白。”没办法,我只好换了个问题:“小木不能说,那本呢?你知道本吗?”
这一次他顿了顿,竟恍然大悟似的喃喃自语:“哦,原来是这样!”
他想起了什么?我不明所以:“你知道本?”
虽然很短暂,但我注意到了,他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窃喜,似乎什么事情想通了,却又不急着告诉我。
“项警官,你见过的本是怎样的?”
我问他他问我,偏不愿坦诚相见。我叹了口气,“咱们都这么熟了,你还藏着掖着,太无情。”
他忽而严肃地说:“我亲爱的项警官呀,你只是一个局外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窥视就能窥视的。你不属于我们的精神领域,就不要试图干预!”
“这么严重?”我投过去不明觉厉的一瞥,他冷哼了一声。
我不放弃,直奔主题:“你没见过本,本也没见过你,但对你们来说,对方是存在的,我说的对吗?”
“你能不能讲点有意思的?我对什么本一点兴趣都没有,对凌云木更加不关心。”他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明白的,你装作对凌云木的一切都不太关心,好像遵循着某套规则,不越雷池半步,独善其身应该是你的生存之道。”
“项警官,你这样追根究底,小心会失去你的木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