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去公司，所有人看付明的眼神都不对了。
付明总感觉自己是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一样，不然怎么会收获那么多异样的目光。
“付明！”何文立叫住付明，“过来！”
“怎么了？”
付明一边答应一边朝何文立走过去。
今天来的有点太早了，八点上班，现在才七点多点。
何文立拉着付明二话不说去了食堂。
付明心里虽疑惑，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公司食堂其实是有卖早餐的，只不过现在的年轻人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也就何文立这些上了年纪的会在早晨光顾食堂。
付明被何文立按坐在一个角落里，然后他自己去窗口买早餐。
付明一头雾水，不过还是乖乖的等着何文立回来。
“吃点早餐对身体好。”何文立把买好的包子牛奶放到付明面前，“昨天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昨天的事？”付明拿过包子咬了一口，“热搜那个？不算什么大事啊。”
他是真的不觉得那算什么大事，撑死就是被骚扰的烦了些而已。
谁知何文立激动了起来：“还不算大事！你都要被唾沫星子喷死了！”
付明赶紧安抚他：“何叔你别激动，来来来，喝口豆浆。”
何文立喝了口豆浆，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一老一少坐在空旷的食堂里慢慢吃着自己的早餐，周遭只有零星的脚步声回音。
“小付啊。”何文立叹了口气，“有什么事你不要藏着掖着，你都说了要跟我一起合作拯救鹿飞奶业，那你就不要拿我当外人。”
“何叔。”付明心里有些感动，“我是真的没事，您不要担心。”
何文立又看了付明几眼，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孩子在强颜欢笑。
那慈爱又担忧的眼神把付明整的哭笑不得。
“周董这边请。”
“孙先生不要客气啊。”
“后面的！跟上！拍啊！愣着干什么！”
食堂的清静突然被一阵嘈杂打破。
高声吆喝的声音不断回响，层层叠叠让人心烦不以。
付明不满的看过去，发现还真的是巧，老熟人啊。
周虚和孙成彦打扮的人模狗样，站在窗口前有说有笑，还把新做的早餐往嘴里送。
伴随着相机的一声咔嚓，孙成彦随手又把煎包扔了回去，身后的助理以及手下给他擦手的擦手，递水的递水。
周虚微笑着道：“委屈孙先生了，改日一定要请您喝一顿。”
“哪里哪里。”孙成彦谦虚道。
助理恶狠狠的看向摄影师：“拍好了没有！拿过来！”
小个子摄影师立马战战兢兢的把相机递过去，助理一把抢过相机，转头谄媚的笑着：“老板……”
孙成彦漫不经心的拿过相机和周虚一起翻看。
照片拍的很好，赫然就是两个亲民的领导来员工食堂视察的模样。
只不过背景的两个人……
周虚和孙成彦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来了厌恶和怒火。
“助理。”孙成彦随手把相机扔给助理。
助理立马惊慌接好：“怎么了老板？”
“把那边的两个人叫过来。”
助理探头去看，正看到还在吃早餐的付明的何文立，于是立马跑过去道：“你们两个！过来一趟。”
付明慢条斯理的擦拭去手指上的油渍：“凭什么？”
助理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眼见他马上就要发火，何文立拦住付明对他道：“好，稍微等一下，我们这就过去。”
见何文立态度不错，助理脸色这才舒缓了些：“这才差不多，快啊，磨叽什么？”
付明皱眉：“你……”
何文立一把拽着他的大臂：“好，我们马上。”
付明不解，疑惑的看向何文立，何文立压低了声音道：“这种风口浪尖……忍忍吧，万一他们把你……”
原来是在维护自己吗？
付明这样想着，也不想让何文立难堪，就顺从的跟着助理到了孙成彦他们面前。
“付明。”周虚玩味的念着他的名字，“你现在很火啊。”
付明面不改色：“过奖过奖。”
“真以为我夸你呢？”周虚气笑了。
助理马上插话：“别嬉皮笑脸的！”
“轮到你说话？”付明瞟过去一眼。
只是轻飘飘的一眼，助理立马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再想说话却是怎么都不敢开口了。
孙成彦乐了：“付明，你现在是有什么底气还在鹿飞蛮横的？”
“我很蛮横吗？”付明耸耸肩，“我怎么不知道。”
“装傻装够了吗？”
“您在说什么呢，我不知道。”
付明这种漫不经心的样子最让周虚厌恶，他提高了声音：“付明，你真当鹿飞是你家？你可以随心所欲的？”
付明眯眼：“那我就问问周副董，我是怎么随心所欲了？我是浪费食堂工作人员的心血摆拍了，还是给手底下员工耍脸色了？”
“你！”
付明一句话把两个人都给得罪了。
何文立赶紧上前把付明拉回来，诚恳的道：“真是对不起啊周董……他……还年轻，来鹿飞也没两个星期，很多事都不懂……”
“何叔……”付明看不下去了，他又不会冲动，顶多嘴上多说两句而已。
何文立轻轻的拧了付明一下。
现在公司里话语权重的也就是面前这两个人了，自己因为工作失误造成火灾的事情不算小事，他很有可能在鹿飞呆不了多久了，付明现在又被全网黑，要是再把这两人给惹了……
于公，何文立不想看到拯救鹿飞奶业的希望就这么被赶走，于私，他对付明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他能做多少都会尽力去做。
“真感人呢。”
周虚皮笑肉不笑，慢慢的拍手：“怎么，很不服气吗？”
何文立低着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没有……”
付明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但是碍于何文立，他也只能忍着。
看到付明这种表情，周虚追问：“我在问你，很不服气吗？”
付明笑笑不说话，何文立赶紧抢在他面前开口：“周董，付明他只是经验不足而已，您……”
“两个废物凑在一起还真是好呢。”周虚讥笑着，“对了付明，通知你一声，你被公司……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