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废了？”付明挑挑眉。
这个陶虎的作风好像跟之前那对兄弟挺像的。
何文立苦口婆心：“小付，我也是担心你出事……”
“没事的何先生……何叔，”付明微笑着，“我就不信了，青天白日的他还能砍了我不成，您放心就好，销售部是吧……七楼，那我先去了。”
付明休息了一晚上腿脚特别利索，何文立愣了愣还真的没有追上他，也只能认命的叹了口气。
销售部比当初刘家的市场部还乱，一眼望过去全都是男同志，聚在一起打游戏的打游戏，聊天磕瓜子的磕瓜子，懒散的不成样子。
付明轻咳一声，道：“这里，是销售部吗？”
此言一出，销售部瞬间安静了下来。
付明坦然的接受着他们的注视，接着道：“这里真的不是垃圾站？”
“说什么呢？”一个瘦小的青年站了起来。
他身形比较瘦弱，可是露出来的胳膊上却有着薄薄的一层肌肉线条，因为穿着背心，胸口的大片纹身也露出来了一部分，看上去挺吓人的。
“我是付明，宋家派来的股东代表。”付明瞟了眼这个小个子，“你是……”
“陶虎。”陶虎慢慢的按压指关节，“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而已。”付明扯了扯嘴角，“我有事和陶部长说，办公室里谈。”
“就在这谈。”陶虎缓慢且用力的指着自己脚下的地面，“这里都是我兄弟，没什么好回避的。”
付明乐了：“你兄弟？行，你说是兄弟就兄弟吧，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之前几个月的销售数据不对，你重新做一份给我。”
“你以为你是谁啊，能这样使唤我？”陶虎笑出声，“怎么有个宋家在背后撑腰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在我面前屁都不是。”
“没完了是吗。”付明感觉自己没耐心了，“我找你要个文件，你跟我扯什么呢？”
陶虎一边抖腿一边切了一声：“爷不伺候你，滚吧。”
“不伺候我是吧。”
付明微微歪头：“那你知道最近公司成立的自查委员会吗？我告诉你，我现在以自查委员会的名义要查账，懂吗？”
自查委员会陶虎怎么可能不知道，都已经被华兴日报大肆报道了，基本上中海现在是人尽皆知。
陶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你想查账？和额……兄弟们！”
随着陶虎的一声低喝，他身后的那些汉子齐刷刷的站起来，带动椅子桌子发出一阵不小的声响。
付明也算是在男性中偏高的了，可跟这群一身腱子肉的壮汉比，看上去还是要文弱了些。
“这还是公司吗？”付明摇头啧啧。
说不定其他部门也没有比销售部好到哪里去看要想真正的挽救鹿飞奶业……可真不是一个小工程啊。
“还查吗？”陶虎得意洋洋。
付明面不改色：“查。”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陶虎咬紧后槽牙，“老规矩，出事我顶着，动手！”
付明心里咯噔一下，眼看那几个男人要冲过来，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想找一个合适的脱身之策。
“干什么呢？”一声厉喝响起。
付明诧异的回头去看：“孙成彦？”
陶虎愣住了，赶紧叫停：“回来回来！”
那几个男人只能顺从的停手，再次回到陶虎身边。
“怎么……”付明看着孙成彦半天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黄鼠狼给鸡拜年？
孙成彦依然梳着油光发亮的背头，只不过今天的气色好像不怎么好，眼下的眼袋让他平添几分苍老的同时凶气更甚：“干什么呢？这里是公司，是你们打架的地方吗？”
“我……”陶虎不甘心的看了看孙成彦，只能咬咬牙道，“我错了。”
这么怕孙成彦？
付明挑眉，看来他知道的事情还是太少啊。
“付先生。”孙成彦彬彬有礼的对付明道，“你没事吧？这里实在是太乱了，要好好休整一下，对了，我昨天……”
“告辞。”
付明转头就走，他不想再欣赏孙成彦给他表演的脱口秀了，还是全场只有他一个观众的版本。
孙成彦面色不佳，不过还是对着付明的背影道：“付先生，回见。”
“老大。”一个手下小心翼翼的问陶虎，“为什么你那么怕孙……”
“闭嘴。”陶虎慢悠悠的点上一支烟，“有些事不是你们能知道的，至于那个付明……他肯定还会再来，都做好准备，下次他再进来直接闷进来打。”
“知道了老大，那今天就放过他了？”
“呵。”
陶虎随手把烟灰抖落到地毯上：“一个仗着宋家在外面为所欲为的穷屌丝……打不死他，气气他也不错。”
“气他？”
几个男人一头雾水。
到了中午下班的时候，付明想起龙若雪的忠告，硬着头皮随着人流进了电梯。
正巧，陶虎就在一旁站着，付明看了看他，也没说什么。
刚到大厅，就听得一声娇喊：“亲爱的！”
这种千回百转的音调，让付明背后一凉，下意识的以为是夏小燕回来了，直接就像往回跑。
可款款走来的，却是一个姿色更为妖艳的女子。
她细腰如柳，薄薄的纱裙下如玉的大腿若隐若现，整个人就像个勾人魂魄的妖精一样。
女子甜腻腻的凑近陶虎：“亲爱的……”
陶虎做出一副不耐烦却受用的样子：“别那么黏人，走吧宝贝，回家吃饭。”
付明站在一边，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们。
女子身材高挑又踩着高跟鞋，这样一来要比陶虎高上一些，但是她为了做出小鸟依人的样子，用一种很扭曲的姿势歪头半蹲着走，看上去不伦不类。
但是陶虎不觉得，他完全无视一旁的付明，得意洋洋的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道：“今天只能开路虎了，宝贝你凑合一下啊。”
女子在陶虎脸上亲了一口，撒娇道：“无论开什么车，人家都爱你。”
这个王灿可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模特，陶虎搂着这个封面上的高冷美人，心里一阵扬眉吐气。
看见了吗，就算背后有宋家支撑都不好使，自己名车美人相伴，他，呵……估计就开着自己的小电动车灰溜溜的躲回出租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