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环男听到付明这么信誓旦旦的样子,摸了摸下巴,问道:“你……不会是四九城的人吧?”
付明不承认,也没否认。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的。”铜环男知道自己猜中了,笑道:“我就说你不是一般人,既然是四九城的贵人,那也不奇怪您会这么横了。只是不知道你贵姓?”
这人已经猜出自己是四九城的人了,如果这时告诉真名,那他多半都会想到自己跟付家的关系。
“免贵,姓洪。”
“洪先生。”铜环男说道:“洪先生在四九城里,是做什么的?属于哪个家族的旁支?”
四九城作为国都,本地人非富即贵,都有点家底。加上掌握国内近三分之一财富的四大家族也在,根深叶茂,凡是四九城的人,都跟他们有点关系。所以只要是四九城的人,走出去,不会有人敢放肆。
“我只是个经商的。”付明说道:“至于是做什么的,又跟哪家有关系,就不方便说了。”
四九城里的人做事,确实很多不便透露。因为一说是哪行哪业,基本把归属的家族也说了出来。
“了解,了解。”铜环男很懂规矩,礼节性地作楫道:“既然洪先生来路不凡,又怎么会跟他们扯上关系?”
付明指一指自己的行李:“前几天不是闹暴风雨吗?我旅游路过这里,只能在这里暂时借宿。”
“好,再请问一句。”铜环男看看这屋子:“洪先生来这里,可曾见过一个男子?”
男子?
莫非是说这家的男主人?
母女二人的眼神有点慌乱,把头埋得更低了。
付明进屋时也奇怪为何不见那个男主人,估计其中有什么渊源。
“没有。”付明摊开手:“我来的时候,就这一对母女,再无他人。”
铜环男想了一下,又说道:“洪先生,你既然是做生意的,应该也懂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道理。”
“这是条真理。”付明说道:“只是他们对我有点恩情,我管一管,也是常理。”
“洪先生,我们有缘,也奉劝你一句,不是什么事都好管的。”铜环男阴险地笑道:“他们是什么人,您清楚吗?”
付明看了一眼那对母女,两人都有点害怕地看着付明,更怕铜环男一伙。
“不知道。”付明坦然道:“不过一千万不难,你给我一个星期,连本带利我都可以还你!”
铜环男眼前一亮:“洪先生,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会有假。”付明很肯定地保证:“只要你们不为难这对母女,钱就不是问题!”
“那洪先生回去四九城拿钱,总共需要多久?我可以派人过去跟着吗?”铜环男问道。
付明摇摇头:“一千万而已,干嘛要回去拿这么麻烦。”说完指一指地下:“这个镇上就有一笔大买卖,获利不止千万。”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以为付明说的是天方夜谭和玩笑话。
“洪先生,这个小镇,除了水资源丰富外,有什么商机?何况水流属于公有财产,私人不得染指,你想做什么?”
“告诉你,那你不就发财了吗?”付明笑道:“你若是肯等我一个星期,到时一定有钱给你!”
铜环男看付明的样子,不像是说大话,可依旧不放心,又问道:“可我凭什么相信先生呢?你又不肯说自己在四九城里的具体信息,有何可以担保?”
“我没有可以担保的。”付明苦笑道:“你只能相信我的这张嘴和会赚钱的头脑。”
“这个说不过去吧?”铜环男捏紧了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说道:“空口无凭啊,洪先生。”
“可你只能相信我。”
付明说道:“第一,你们在这里逼,就是拆了这屋子,又有什么用呢?只能是撒气,然后一分钱也拿不到。回去也不好交差。”
“第二,我人就在这里,这对母女也是在这里,不会跑,你们尽管在附近盯着,如果我们要走,你们再收拾我们不迟。”
“所以你们现在走,有一半的几率可以拿到钱,如果你们以死相逼,到最后大家同归于尽而已。”
付明说这话时,极其认真,连之前一脸凶相的铜环男都有点被震住了。
来之前,他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小县城里遇到四九城的人。
“好吧。”铜环男权衡一番后,决定再妥协一次:“洪先生既然这么说,我也给一个面子。都是商界的朋友,大家以后免不了要有点交往。只是洪先生,你说的话,可要算数。”
“这次是因为暴风雨的缘故,山道没有马上打通,所以只带了几个人。”铜环男再次露出凶光:“等过几天,我一大队的兄弟就会来了。到时,就不是这么简单的。”
付明丝毫不惧,点点头:“给钱消灾,这个道理你也懂,你说话算数,我也说话算数。”
“好!一言为定!哈哈哈哈!”
铜环男阴险地大笑离开了。
“呼。”付明擦擦额头的汗,他倒是真没想到,这次还能凭口音救下自己一命。
同时他也发现,自己的口音还是不改的话,也就是骗骗像刘婕淑那样一直待在南方的人。那些知道的,还是能听出自己是来自哪里的。
得好好伪装一下,不能再露出破绽,不然在自己的复仇力量还没组织好以前,可能就要被付家的人给查到了。
“你快逃走吧!”
女主人说话了:“我很谢谢你帮我们解围,可是刚刚那些话,你不该说出口的。”
“可我们得救了啊。”付明笑道:“放心,这笔钱我替你们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女主人气得直跺脚:“大言不惭,还要硬撑。这不是男子汉所为!”
付明笑着看一看地板:“那么债主上门,自己躲在地下室里当缩头乌龟,留老婆孩子出来直面危险,就是男子汉所为了?”
母女二人都惊呆了。
“自己不知道的事,最好不好乱说。”
从地板下,传来一个冰冷而沧桑的声音。正是那个男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