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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羡见簌柔往日那些不分青红皂白、嚣张跋扈的神态全无,此刻她低头凝神思考,一双黑亮的双眸泛着精光,乌黑的秀发用青簪固定在耳后,时而蹙眉,时而摇头,姿态性感诱人至极,心底某处生出一股柔意。
  他走到簌柔身边,语气里带着一丝温柔,道:“可觉得累了?”
  簌柔抬眸看他,又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四周早已没人,季然之也已不在,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还好。”
  “你跟在本王身边,若是有事,本王也好及时救你。”
  簌柔道:“谢谢王爷。我们也去别的密室看看吧。”她见苏羡已经抬脚走在前面,于是顺手拿了供台上的一些吃食放进衣服里,她可没忘记他们几人掉下来时,可是没有一个人带干粮的。
  待她走出这间供奉室,往后看了看,疑惑这间供奉室与发现药方的密室难道是有什么联系?于是又走进发现药方的密室想仔细查探,发现皇上一个人站在桌子那里思考着什么。
  她走过去,朝皇上行了礼,拿起桌上的砚台想看看是否有别的发现,谁知刚弯腰欲拿起砚台,只听“轰隆”一声,她和皇上脚下的地板同时打开,两人双双掉到了下面的密室。
  簌柔来不及尖叫,已经重重的摔在了一张床上,好在掉下来的地方不是很高,屁股和腿都有些发麻发疼、脑子嗡嗡响让她有些发懵外,别的地方倒没受伤。而皇上则姿势优雅利落的飞落到了不远处。
  簌柔嘴唇抽了抽,看皇上那副淡漠的神情,他又是君,想必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
  皇上已经开始在探找出去的开关,她则坐在床上休息了约半柱香,等腿不那么痛了,这才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一撅一拐的下床环顾四周。
  这间密室长宽高都不到叁丈,右边放了一张仅容一人睡的小床,床边放了张小桌子,桌上有个沙漏。左右两边墙壁各点了一盏油灯外,再无别的东西。
  因密室较小,又放了床和桌子,此刻又多了两人,皇上身材欣长,室内更显拥挤不堪。两人察看室内时,不免有些撞到对方。
  簌柔查看了左右两边油灯,没发现什么机关。这时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她才想起他们掉进来时已是傍晚,又看了看桌上的沙漏,显示此时是亥时。若是在平时,自己早已进入了梦乡。
  她知道大家定是极其担心他们,可此刻她身心俱疲,只能补充体力休息一会再想办法了。
  她拿出刚刚从供台上拿的供果吃了起来,见皇上盯着床边的一块木板看,便走过去到他旁边,又见他用手敲了一下墙面,停了片刻,又敲了一下墙面,忽的“咔嚓”一声,簌柔脚下的床面突然打开,她本能的伸手抱住皇上,两人双双跌入了床内里,木板又快速闭合起来,似没打开过一样。
  两人都没想到这张床底下还有个长宽仅容一人的密室,簌柔躺在下面,脸贴着苏彧的脖子,而苏彧整个人把她覆盖在自己身子下面,因床底极窄小,连动弹一些的空间都没有。两人的气息若有若无的纠缠在一起。
  簌柔觉得这样很难受,便稍稍把身体往上移了些,又把脸侧过一边,好让自己的脸不是正对着苏彧,这才不好意思道:“皇上,对不起。”
  等了许久,见苏彧没回答她,她便转头想察看打开的机关在哪里。因侧着头只能看到一面,她便又想转头到另一面看看,苏彧刚好也转过头来,簌柔的嘴唇便从苏彧下巴一擦而过,苏彧的嘴唇又从她额头轻拂而过。 簌柔愣了一下,她本想说对不起,但见苏彧一脸淡漠的当没发生过,又忍住了说话的冲动。
  忽而听见苏彧声音低沉道:“机关在灵王妃左脚上方。”
  簌柔便抬头往自己左脚上方看,发现床板下果然有块凸出的木块,于是便抬起左脚,用脚尖去触碰,发现自己身体太上了脚够不到,又把身体往下移了移,这回脚尖是碰到了,可因刚刚从上面掉下来,腿还没完全恢复,此刻又被苏彧压着,力气是怎么使都使不出来。
  她无奈放下左腿,才发现自己右腿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苏彧两腿中间,而且似乎还顶到了不该顶到的东西。因着她把左腿放下,此时她左右腿便是把苏彧的其中一条腿夹在了自己腿中间。
  簌柔尴尬道:“皇上,对不起。我的脚顶不开那个机关。”
  簌柔突然感觉到苏彧把自己整个人往他身下移,人被他罩在怀里,正纳闷他要干嘛,忽而听到他一声极是威严的声音道:“闭眼。”
  簌柔刚闭上眼睛,耳边便“嘣”的一声,然后感觉自己身体被苏彧抱起,又在空中旋转了一圈,便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地上。
  她睁开眼睛,发现那张木床被苏彧震得七零八落,叹了叹气,早知道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出来,干嘛还叫她用左脚打开机关?让她做这么丢人的事,嘴上却极是感激道:“谢谢皇上。”
  簌柔见苏彧开始查找出去的机关,她已经累得不行了,便找了个角落坐下休息开始吃她从供台上拿的果。吃饱后又开始闭眼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轰隆隆”一声,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见床对面的墙壁上有扇石门正缓缓打开。她起身跟在苏彧身后,发现这间密室比方才的密室大出两叁倍,左边是刑审室,那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右边是个似拿来关人的小牢笼,里面还有铁链。
  这地下密室里的药方、神龛里的雕像、刑审室、还有一间只容一人睡的小密室,这些东西串联起来能得出什么信息?簌柔挠头抓耳也想不出,看向一旁的苏彧道:“皇上可知道那神龛里的雕像是谁?”
  苏彧面无表情道:“南下国先皇。”
  簌柔惊诧,邺城人供奉南下国先皇?想想却并不可能。又道:“莫非这邺城内也混杂了别国人?先前我们在高邑县时,整个高邑县内几乎没有晋国人。”
  苏彧拿起桌上的刑具,又看向那个牢笼,若有所思道:“高邑县内是南下国人。”
  簌柔惊叹皇上消息的灵通,如果他知道高邑县内住满了南下国人,那么肯定也知道季然之把那里的人都杀了,她走到那牢笼里,拿起铁链,问:“皇上是怎么确定高邑县内是南下国人的?”
  苏彧走到东面煤油灯处,在煤油灯下敲了几下,看着墙沉思片刻,道:“高邑县内家家户户都有个暗格供奉南下国先皇,且他们的生活习惯同南下国人一样。”
  簌柔看到铁链上有些血迹,放下铁链,走出牢笼,道:“皇上可知道邺城下这间密室的存在?”等了一会,见苏彧没回答她,又道:“想来这些密室也应是南下国人挖的,那么神龛里供奉自己的先皇也能合理解释。可那药方和这牢笼是干嘛用呢?难道这牢笼是用来关押我们晋国子民?要探查我们晋国机密?”
  苏彧抬头看天花板,似是随口一说,语气无任何情绪在里面,道:“你不是真正的灵王妃。”
  簌柔顿了顿,僵笑道:“皇上这话从何说起?”
  “灵王带灵王妃进宫向太后请安时,朕见过灵王妃。”
  簌柔干笑两声,走到刑具在的地方,摇了两下桌椅,转移话题道:“南下国人改良宛城瘟疫的药方莫不是南下国也发生了瘟疫?”
  苏彧道:“南下国在五年前发生过一次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