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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日,小凤早早帮簌柔收拾好了行礼,红着眼睛,颇有些壮士断臂道:“王妃若是出事了,奴婢也绝不苟活!”
  簌柔看着左手一大袋衣物,右手一大袋各种膏药防身器,地下还放着一大袋吃食,又看了看她极其认真的脸,哽咽道:“小凤,有你真好,真的!”
  小凤抹着泪水,:“王妃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奴婢会在这里等王妃回来的。”
  “我会的,只是出远门不比在家,我拿几件换洗衣物就行。”
  两人寒暄一阵,簌柔又交代了小凤一些注意事项,便打扮成丫鬟出了门。
  莹水居不远处,蓝樱坐在马上等着她。她第一次坐在马上,有点担心自己掉下马,不得已抱紧蓝樱纤细的腰道:“蓝樱姑娘,谢谢你。”
  蓝樱骑着马,夏日清晨微风徐徐吹过,她大声道:“王妃不用客气,这是民女应当做的。”
  两人骑马到半路又找了个地方,簌柔便换上了男装。不多时,去城门口的路上便多了一位清秀素雅的翩翩公子哥。
  到城门口时,志愿大夫们已经聚集得差不多了,皇上还派了几千士兵护送。
  簌柔走到大夫队伍中,道:“蓝樱姑娘,你回去吧,谢谢你。”
  “王妃,民女也随你一起去,顺便保护你。”
  簌柔惊愕,道:“可你爹需要人照顾,你若去了,他怎么办?”
  “王妃放心,民女已经托隔壁大婶帮忙照顾。”
  簌柔明白她的一片心意,又道:“好!那以后我就叫你蓝大夫,你叫我雷大夫。”
  士兵统领点名登记人数后,浩浩荡荡的队伍便启程了。
  京城内报名的志愿大夫约有一百多人,四位大夫坐一辆马车。
  簌柔和蓝樱同坐一辆马车,坐她们对面的两人中一位眉目清朗,隽秀文雅,穿着一身文绣繁密的锦衣,那衣服颜色是天青配烟紫纹绣,腰间系着一块白玉带;另一位一身青灰色衣袍,英挺剑眉,潇洒冷峻。
  簌柔觉得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大夫,第一位像科考高中的状元郎,第二位像江湖浪荡公子哥。
  锦衣公子见对面两位瘦弱的公子一脸防备看着他和旁边的大夫,便笑道:“在下玉笙,父太医令玉复沿,请问二位大夫怎么称呼?”
  簌柔尴尬笑道:“玉大夫好,在下雷锋,叫我雷大夫就好。”
  蓝樱道:“蓝大夫”
  旁边的青灰色衣袍公子道:“本公子……本大夫凌白。”
  簌柔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前几日我不小心喝了些酒,以致皮肤过敏红肿,不知凌白大夫可有妙招?”
  凌白嘴角抽了抽,还好之前同门主说她过敏的事,门主给了他一包葎草放在身上,便道:“用葎草十五克煎服,再煎汤泡洗,不出两日便可大好。”于是又从行礼中拿了葎草出来放到簌柔手上,一副你考不倒我的欠揍表情。
  玉笙惊奇道:“我还没听说过此物可解瘙痒症,倒是第一次听说。”
  簌柔接过葎草,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待我今晚上试过后再说。”
  蓝樱眯眼看着凌白,口中带着些讥讽道:“凌大夫出个门还带着这么一大堆药草,真是细心!”
  凌白看蓝樱双手怀抱着一把青铜剑,道:“呵呵,蓝大夫过奖了,一般的大夫出门都是带药随时救人,那些带剑出门的大夫我还是第一次见,不懂的还以为他是出门杀人呢。”
  蓝樱身往前倾,一只手欲拔剑,怒道:“你……”
  簌柔赶紧阻止,真要在马车上打起来还得了,道:“凌白大夫不要生气,蓝大夫她并无恶意。”
  凌白斜靠在马车角落里,抖着腿,道:“本大夫也是随意这么一说。”
  玉笙见马车上氛围突然就如此紧张,便转移话题道:“你们知道晋国医术最厉害的是谁吗?”
  簌柔好奇问:“是哪位大夫?”
  “当然是药谷谷主,听闻圣严大师祈福诵经第一日,药谷谷主便开了张药方给太医院。第二日便有十几位太医拿着药方去到各疫区去了。”
  簌柔倒是第一次听到药谷这个名号,饶有兴趣道:“药谷在何处?”
  “我也没去过,听人说是比方丈岛还要远的海岛,总之要先穿过方丈岛。药谷中的人很少与外界往来,他们每年会在元旦时供各种丹药给朝廷。”
  簌柔最喜欢听的就是这种神秘组织百转千折的故事,又刨根问底道:“那有没有匪徒去抢过他们的丹药?”
  凌白闻言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脸部肌肉。
  玉笙又道:“听闻药谷人不止炼丹厉害,武功也很高强,一般匪徒只怕有命去无命回。”
  簌柔托着下巴沉思片刻道:“这么神秘又有意义的组织不开放让大家进去参观可惜了。”
  叁人闻言,纷纷炸裂。
  玉笙又道:“不过听人说十几年前的药谷是可以让外人进去学习医术的,只是不知后来为何不再让人进去,听闻是现任谷主下的命令。”
  簌柔道:“十几年过去了,想来现任谷主也人到中年了,说不定他的下一代又让我们上岛学习医术呢?”
  “若是这样最好,到时我要拜在谷主门下,他老人家是我的偶像。听闻十年前宛城发生过一次瘟疫,那时候晋国上下大夫还有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先皇便派人到药谷中请谷主出来救治,不久后谷主便研究出了药方让徒弟们把药方带出岛去救人。约过了一个多月,宛城的瘟疫便慢慢的结束了。药谷谷主在老百姓中的名声高了起来,只是无人见过谷主的真面目。”
  簌柔疑惑道:“那这次皇上怎么不早点请谷主出马?这次瘟疫都爆发长达数月了。”
  玉笙沉思默想良久,道:“也许谷主他有事缠身。”
  簌柔差点跌倒,他想半天说的话等于没说嘛,:“你怎么不说因为他年纪大了生病了下不了床,所以不知道外面世界的事。”
  玉笙脸红脖粗着急反驳道:“谷主他老人家怎么可能会生病,他可是担得起“圣医”名号的人。”
  簌柔哭笑不得无奈道:“对,玉笙大夫说得对,谷主老人家不可能生病,说不定是在谷里颐养天年,逗孙子孙女,所以现在才知道外面世界的事。”
  玉笙黯然伤神,叹气道,“你说的也不无可能,也许这辈子都没人知道谷主长什么样子,不知有没有人继承他的衣钵。”
  簌柔安慰道:“放心吧,药谷中那么多徒弟,总有人能青出于蓝胜于蓝的。”
  凌白听着他俩越说越离谱,干脆收起耳朵闭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