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猜不如亲眼看看,刘鸥扛着小黑出了院子,冲着门岗哨兵笑了笑打个招呼,对方点下头,没有阻止。
他的身份这里的人基本都知道,一般的事情也没有对一个“小孩子”保密的必要,既然没有阻拦,说明是在允许范围之内的。
离着近了,刘鸥看的更加清楚,那些战车全都伤痕累累,厚重合金装甲上有强烈腐蚀的痕迹,更有横七竖八的抓痕、咬痕,甚至还有直接贯穿的窟窿,破裂的缺口,乃至连实心轮子整个儿没了。
硝烟气很浓烈,可见这必定是刚刚经过一场恶战,直接从城外开进来的。
刘鸥不认识这些车辆上的独特徽章标识,应该不是风城出去的。
昨晚上周围貌似比较平静,这车队莫非是远道而来?
他生出深入了解的兴趣,走到近前准备仔细瞧瞧,被人拦下。
对方是从装甲车上下来的士兵,只从显露出来的彪悍气息,还有身上翻腾的浓烈血腥气,便知道这帮精兵悍将不只实力强横,且刚刚经历过一番血战。
看到刘鸥肩头扛着的小黑,那人一眼认出不是普通家猫,而是一只怪兽,顿时瞳孔一缩,条件反射似的调转枪口,腾腾杀气扑面而来!
刘鸥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激烈,插在兜里的左手一紧,就要把握着的纸人玩偶力量透出,虽不是要攻击对方,却要防止自己被无辜的干掉。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喊:“别紧张,自己人!”
同时一道人影插到中间隔开双方,笑嘻嘻冲着那位敏感的士兵道:“那是他养的宠物,没有危害的。”
士兵将信将疑,只是把枪口垂下,手指仍搭在扳机护圈上,收敛强烈的攻击欲望,目光盯紧小黑,警惕性丝毫不减。
来人正是河南哥,他回头冲刘鸥眨眨眼:“你小子挺悠闲啊,不在宿舍呆着跑出来乱晃个什么劲?”
刘鸥领会到他暗中提醒的意思,赶紧离开这里!
原因么,恐怕还是为了小黑?
难道这群声势浩大的家伙,跟那位被纸人剪成两段的倒霉中老年一样,会对小黑产生不好的想法吗?
刘鸥手指轻轻撸猫,顺坡下驴后退一点,看着河南哥跟对方套近乎失败,有些悻悻的跟过来,便问:“他们是什么人,以前好像没见过。”
河南哥没好气的撇撇嘴:“说得好像你认识很多人似的。”
刘鸥瞅着他揶揄道:“其实你也不知道,是吧?”
“嘿,你小子敢瞧不起咱?”河南哥貌似急眼,随即反应过来,指点着刘鸥啧啧道,“行啊,还会用激将法儿。”
被看破了,刘鸥嘿嘿一笑,没半点儿不好意思。
河南哥眼珠一转,压低了调门神神秘秘的道:“其实我还真知道,这帮家伙应该是隶属于战区直属快速反应部队,以前驻地不在风城,看情况是准备全体转移驻地过来。至于他们为啥跑研究所来……”
他的话音顿住了,眼睛直勾勾盯着车队的最前头。
刘鸥同时感到小黑浑身皮毛一炸,仿佛发现了什么危险的敌人!
也跟着看去,见前边一辆步战车上下来个人,看背影高大健壮、虎背熊腰,一身迷彩服与其他士兵一般无二,精悍气十足。
似乎察觉到被注视,那人微微侧头往这边淡淡一瞥,刘鸥感觉那目光好似刀子一般凌厉,竟刺的他要下意识的躲开。
那人身上也透出一股莫名的威势,甚至比他刚刚对抗过的两只怪兽还要猛上三分!整个装甲车队和所有威武强悍的士兵,都成了他的陪衬一般。
他是谁?!
刘鸥咬紧牙关,硬压下那股要屈服退避的冲动,眯缝眼睛昂然对视,却见对方面无表情的转回头,看向实验区小楼的门。
无形压力骤然消失,刘鸥浑身一松,竟是不知不觉间出了一身细汗!
旁边的河南哥夸张的长出一口粗气,惊讶的道:“真是没想到啊,才几天没见,这位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他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
“这是谁啊?”刘鸥追问。
河南哥回头看他:“你应该听说过,就是那位陈博士的顶头上司,405研究所的主任,一把手,宋行博士。”
“噢,好像听我妈提起过。”刘鸥心中恍然,可脑袋里没什么印象。
毕竟是相互并不统属的两个单位,再加上他年纪小,钱所长也不会没事在他面前念叨外边的人和事儿。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刘鸥非常想搞清楚,这个近来一直在跟老妈研究所竞争的同行头头,怎么突然带着这么一大帮重装部队杀过来。
难道是因为之前拒绝交出小黑,这次准备硬抢了?
嗯,说不定还有刘淼。
想到这里,刘鸥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手中轻轻揉搓纸人。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小黑、伤害刘淼的。
前边,装甲车队还在继续下人。
紧跟着宋行博士下来几个同样彪悍的士兵,他们的身材明显超出常规,至少也都在两米往上,肌肉把最大号的迷彩战术服都撑得要涨破了,浑身上下沸腾着一股很不正常的凶戾之气,与外面肆虐的怪物非常相像!
“这些家伙,难道是变成寄生体了,还是已经做过什么改造手术?!”
刘鸥浑身一紧,生出极大的警惕,随时做好出手准备。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于研究所里的老妈都十分危险,他决不允许这些人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
那些彪悍士兵个个儿表情冷漠僵硬,下来之后一半在宋行博士周围展开第二层警戒,一半向后拉开紧靠着的装甲车门,从里头拖出一个由拇指粗合金制造的笼子。
笼子里,装着一头看上去如同成年哈士奇大的怪兽,浑身黑红色的长毛好似燃烧的火焰,四爪钢勾支棱。这家伙好似刚刚从麻醉中醒来,使劲甩甩脑袋,一下看清眼前的状况,立即张开大嘴、露出狰狞獠牙,喀嚓一口啃在笼子上,坚硬合金应声咬断!
它的利爪跟上一扒,立即撑开个足以穿过的窟窿,才往外一窜挤出个脑袋,紧邻的士兵当头一拳,轰的它咣当砸到后面栏杆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河南哥看的眼睛发直,脱口惊叫:“我的乖乖!这家伙太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