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衣和苏莫离默不作声把女掌柜丢给他们的储物袋收起来,而后就再一次走出胭脂楼大门。
走出大门的时候,听到后面大塘中有人讨论云荒秘境的事。
“距离云荒秘境正式结束,还有三十几日,魔修这个时候来袭,实在是说不过去,可惜我们没发闯入东岳山看个明白,否则真想看一看。”
“东岳山这些年行事越发的低调神秘,这次魔修入侵,居然也没有申请外援,而是封闭山门低调处理。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古怪,这不知道,其他门派是如何的想法!”
“你管人家那么多事做什么?”
“只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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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冉衣和苏莫离,自然不会感兴趣,不过听完之后,却忍不住去想如今几乎整个东岳山高层都进入了云荒境,按照云环境和外界的时间差距,真不知道这些人出来之后会是如何的修为。
不过想来,其他的门派也没有真正的傻子,出不了几天,便会全速赶到,然后,也会极不要脸的何东岳山这些高层一样,一不小心就掉进了云荒境中。想来那些么魔修,也早意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此时并没有把风声透露出去,外人并不知道东岳山的高层已经空了。
但是……
已经走出老远的冉衣忍不住顿下脚步,回头望着胭脂楼那面火红的牌匾,心想这是胭脂楼怕是知道的吧,那么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把这件事透露出去呢?
“呵呵!”冉衣低低一笑,发现自己的心思,也渐渐沉了一些。心想:这些事情好像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修真界的大局,自有那些自以为是的高人去把控,像我这样的小喽啰还是管好自己吧!
不过说起来,前世的时候她也干过那些事儿。
人在高处……
倒也不是身不由己,而是随便一点欲望,随便做点事情,便能搅动风云。这边是强者的力量!
冉衣现在不是强者,今儿会想这么多,纯粹是因为这些人的谈话,或多或少的勾起了她前世的记忆。前生她曾经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虽然那已经成为了过去,当那种搅弄风云的感觉,却忘不了。
苏莫离见她停下脚步,便也跟着停了下来,垂下眼眸细细看她,却在她黑中泛紫的眼眸中看见了一些名为怀念的光芒。他眸色渐渐暗下,忽然抬起手按在她脑门儿前的碎发上,用力的揉了揉:“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回过神后,冉衣摇摇头,打掉了他的按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人总有缅怀过去的时候,刚刚我就想起了过去,尽管前世活的并不自在,但是也曾风光无限。那种感觉很好,但是今生我却不打算再要,心里微微的有一些遗憾罢了!”
苏莫离:……
他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忽而淡淡的笑了起来:“为师本来觉得,你并不是那般虚荣的人。原来,为师错了,至少你曾经虚荣过,现在只是放下了!”
冉衣点点头,自嘲的笑了笑:“我前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今生若不是因为你,恐怕也不是好人?”
苏莫离听后再次沉默,但随即没有再说什么,反而是拉起她的手慢慢的朝坊市东面走去。
冉衣也不说话,静静的跟在他身后,走的很慢。但脚步,并没有犹豫。
儒家酒馆就在坊市的东面,两间铺面,内里宾客满座。有一驻颜有术的年轻妇人,正坐在柜台后面算账。筑基后期修为,观其面色微有老态,眉宇间略显疲惫。
冉衣和苏莫离进来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却只一眼就紧紧的盯着冉衣的脸不放。
冉衣见她盯着自己看,心有所感,也抬起头来静静看着她。细细观察这妇人的神色,发现除了略显疲惫之余,眉心之处,还有一团暗黑。那是死期说明她的寿命不长了。
“原来如此!”难怪百事峰的女执事那般的生气,却没有动怒报仇什么的。想来是知道雪羽寿命不长,唯一的法子就是突破筑基成为一名金丹修士。但对一个道基尽毁的人,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解铃还需系铃人,女执事最后提出的交易,想来也是爱女心切,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
“什么原来如此?”柜台后的妇人,朝她微微一笑,她长得清丽,可到底逃不过岁月跎蹉,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尾巴上,便有了重重的鱼尾纹。
因为她面容白皙,五官精致,虽然有了鱼尾纹,但依旧显得风韵犹存。可那些鱼尾纹还是伤了冉衣的眼,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把空间中的冉轩给放出来。爱情没有对错,雪羽也没有去做小三,她只是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然后一个人躲着,静静地承受责罚。
可是这种惩罚,其实是她自己对自己的惩罚。当然,她既然走不出来,这就说明她乐在其中,不愿忘记。
“您是不是叫做雪羽?”冉衣走到柜台前面,面容温和地看着她:“如果你是,我们可不可以在私下聊一聊!”
雪羽盯着她的容貌,忽然潸然泪下,随后泪眸又更加紧张,带着些迫切的盯着她,默默地看了许久之后才点点头。
“我是……我是雪羽!”
随后,她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急急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走到冉衣面前时,忽然又有些胆怯,略显尴尬的把双手放在自己的衣裙上蹭了蹭,这才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手,拉着他向柜台后的小门走去。
小门之后便是内院,坊市中的院落都是这种布局。
一直跟着冉衣的苏莫离,准备跟进去之前回头看了眼正在酒馆中吃酒的人,嘴边勾起一抹冷笑,语气极淡地说:“你们刚才什么也没有听见!”
这是一句肯定句。
带着天道言灵的肯定句。
他说完之后,酒馆里面的人忽然如喝酒喝断片了一般,呆愣了片刻之后,随即又低头吃酒,可是却想不起来自己之前到底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