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起床之后,我摆了罗星盘,看了一眼祸煞宫图,意外的发现,今天,就在我们工地,汇集着红色的重煞。
这让我意识到,今天工地上一定有事发生,而且,我敏感的意识到,也许就和我有关。
我急忙以六爻数法起卦,算了一卦。
因为入道之人有一大忌,那就是尽量不要为自己起卦,所以,我便给东子算了一卦。
如我所料,东子的卦象果然不妙,这一卦,泽风大过,明堂震木,是典型的蛊卦,山风蛊卦。所谓蛊,刚上而柔下,巽而止,兑上缺,巽下断。
这是典型的凶相,我皱眉暗思,看来今天并不简单。
这种凶卦,并不是不能解,但我没有试图去解。
一来,我现在刚刚学习《六申紫微斗阵》,解煞的水平有限,所以不敢冒然布阵。
二来,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就算今天解了,只要他心怀报复之心,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的。
这几天我一直有些担心东子和大壮,担心那家伙会报复他们,整天提心吊胆,偏安也难。
所以索性让他来吧,早解决,早了事,免得担心。
上工的时候,我告诉东子和大壮,“那孙子今天可能来找咱们麻烦,得小心点。”
“他找你了?”东子问道。
“没有。”我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今天会来找咱们麻烦?”
“我……感觉。”
为了低调起见,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们,我是算到的。
“不会吧?”大壮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他要是想报复,早就报复了,还用等到现在?我看呀,那孙子那天就是让你给打怕了,我看他没那个胆子再找咱们麻烦了。”
这事儿我确实感觉奇怪,按说那天我打人的事,几乎是铁证如山,只需要报警,就可以让我有牢狱之灾,可他为什么没有报警呢?
“还是小心一些吧。”我说道,“要不这样,你们下午就别干了,请假先走吧。”
“那怎么能行呢?”东子说道,“如果他真的今天会来找麻烦,这事儿是因为我而起,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呢。”
“上次打他的是我,他肯定会冲我来,你们能避免麻烦,就避一下。”我说道。
“那不成,我要是那么做了,我还算个人吗?”东子说道。
“就是,严泽,有兄弟们在呢,咱们有事一起面对!”大壮也说道。
他们执拗和仗义让我很感动,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我忽然想到了豹哥,这个时候,他也许能帮上忙。
于是我给豹哥打了个电话。
豹哥将我的电话挂掉了,回了一条短信:严哥,正在和陈先生谈事呢,过会儿给你回电话。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豹哥打来了电话。
“怎么了严哥?”
“你还是叫我严泽吧,你叫严哥,我是真有点不习惯。”
“没事儿,慢慢就习惯了,这严哥啊,必须得叫。”
“你最近怎么样啊?”我问道。
“哎呀,那可是太一帆风顺了,”豹哥笑道,“你都不知道,陈先生对我老器重了,现在有什么事儿都带着我,今天叫我去啊,说让我给他看着赌场的生意,让我学着点,等我学的差不多了,就分出一部分他的赌场生意让我自己干。”
“那挺好的。”
“严哥,你找我是有事儿吧?”
“哦,有点事儿,”我说道,“你下午有时间没?”
“只要你有事儿,我就是有天大的事儿也得去。你就说吧,什么事儿。”豹哥直爽的说道。
“那这样吧,六点钟,你来我工地一趟,我可能有点麻烦,你带点人来。”
“严哥,谁敢找你麻烦?真反了他了,老子活劈了他!”豹哥一听这话就有些激动。
“你来了再说吧,我们工地上次给你说过了,你应该找得到。”
“放心啊严哥,有我过山豹在,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
下工的时候,工头儿忽然来了。
一来就把我和老吕还有东子和大壮叫了过去。
“你们几个啊,今天加点班,十七号楼最后盖的楼顶,人家监工说地坪不对,防水也有问题,你们去修整修整。”包工头说道。
我们几个都有点不情愿,毕竟这玩意儿没有加班费这一说,加班就等于是白干。
“怎么?不愿意去啊。”包工头叼着烟问道。
“不愿意,”我没好气的说道,“头儿,今天我们几个干的可是上石子儿的活儿,本来就比别人的活儿重,你瞅瞅我们都累成什么样儿了,凭啥又让我们再加班?”
老吕忙拦着我,对工头笑道,“头儿,严泽他不是那个意思,他那意思是……”
“行啦。”包工头大手一挥,“你就别替他遮掩了,我还不知道你们那点意思,不就是想要点加班费嘛,今天你们把活儿干了,给你们每人五百的加班费。”
“真的?”东子和老吕他们喜出望外。
“当然是真的,骗你们干嘛?”包工头说着就打开腰包,每人给了我们五百大钞,并叮嘱我们把活儿干好,说完便离开了。
老吕他们喜出望外,没想到包工头今天居然如此慷慨,居然一出手就是五百。
可我多少觉得有点奇怪,这修地坪的活儿也不算什么费力气,就算要给加班费,也不用给这么多啊。何况这包工头从来就抠门,平时到了结算工资的时候,没少克扣我们的钱,今天居然如此大方,实在是透着古怪。
我们吃过饭之后,便去了十七号楼顶。
豹哥还没有到,我担心他来了以后找不到我们,便提前给他发了个信息,告诉了他我的位置。
老吕他们拿了钱十分开心,一面吹着口哨一面干活。
我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异常,但忽然之间,我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我说道。
“什么问题?”东子问我。
“这工地上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安静?好像除了咱们,一个人都没有啊。”我说道。
“是啊。”经我提醒,老吕也发觉了异常,“平常这个点儿,北边那小广场不是该放电影了么,今天咋也没点动静,这其他工人住宿的地方,别说没点灯了,连个人声都没有啊。”
“等会儿,你们听,好像有脚步声。”东子说道。
我们仔细去听,果然听到楼道里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
有人上来了!
坏了!这是个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