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个姑娘家,因着有了那个梦境,便觉得自己家姑娘越来越与众不同了。
尤其是与那个生下来就跟只病猫似的叶梨歌相比,哪哪都透着高她一等的感觉。
身量比叶梨歌高,身板也比她硬实。
这个长相嘛,说出来都没人相信,其实他也没看到过那个总喜欢玩神秘的外甥女的真面目……
即便哭起来,听在耳朵中,那都跟唱歌似的。
别人家孩子还在玩蚂蚁的时候,她家姑娘就已经……呃,开始玩蚂蚱了,连宠物对象都比别家孩子高大上。
总之,谢世子就感觉自己家姑娘不是个寻常人物,不寻常的人物势必要有不寻常人生经历。
自打小时候,就在这个嫡女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
比如说琴棋书画之类的,不管学得会还是不学不会。
再穷不能穷教育,不能让自己姑娘输在起跑线上。
总之,该教的一定要教,所请的也都是皇城中有些名望的师傅。
在这个嫡女身上所下的本钱,比两个嫡子加起来的费用都要多。
至于别人的说三道四,自己的银子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有任性意,旁人这是红果果的忌妒?
都说是候府的嫡女,但嫡女和嫡女能一样吗?
就说那个叶梨歌吧,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叶府嫡女,可你看她哪里能跟自己家玉姐儿相比?
生下来就有缺陷,对此,他这个做舅舅的也只能表示惋惜,好歹你后天性勤快一些的弥补一下二吧。
要么学学琴棋书画吧,反正夏氏也不差这几个闲钱儿。
退一步讲,即使人笨,学不来这些出得了厅堂的文化范。
学学二弟家的谢堂彩,在家绣绣花,织织布,要么就打个女孩子们喜欢的络子什么的。
斯斯文文的,出门也不至于堕了谢府的人吧!
可偏偏,寄居在谢府,不仅人不自觉,还横冲直撞的跟根葱似的。
好的不学坏的学,没事儿就跑来跟自己家玉姐儿打上一架。
也不是做亲舅舅的埋汰她,就她那小身板,能打得过比她高小半个头的玉姐儿吗?
充其量是给自己家玉姐儿做踏脚石的料儿。
也幸好有叶梨歌这个踏脚石在,虽说谢博文平时看不上她,可毕竟身份在那摆着呢!
替个嫁什么的,也就她还拿得出手。
韶家是嫁不成了,唯一能入心高气傲的谢博文眼的,全皇城……也只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的宁王,配得起自己家女儿。
谢府如今势微,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便是做个侧妃都未必入得了宁王的眼,做妾……他家一出生就带着不一样哭声的贵女,怎么能够受人搓磨?
可若想抬高谢玉彩的身价,能够入得了宁王的法眼,那就得从韶家入手,打叶梨歌这个“踏脚石”的主意。
谢博文在书房一边喝茶,一边想着如何对叶梨歌这棵棋子的废物利用。
如何策算,才能让韶家支持宁王,进而成为谢玉彩嫁入宁王府的砝码。
他有预感,虽然叶梨歌看起来油盐不进,刁钻古怪。
可自小到大,她想做成的事情还从来没有过失手……包括和谢玉彩干架。
与韶家好商好量的可能性几乎无有,因为韶家从来不刻意与哪位皇子交好。
事到如今,也只能想些不入流的主意。
想当然的以为,计谋成功,根本不必在意韶家是如何想法。
在所有人都认可了韶府和谢家已经绑定在一处时,即便不答应又能如何?
并且,太夫人的寿辰就可以当做谢家绑定韶家的一个契机和转折点儿。
就等着引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