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罗天的陨落,她才明白自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整个人吓得脸色煞白。他们四大天人,斗了不知道多少年,虽有胜败,但无死亡,而秦空的出现,强势的打破了这一事实,给她造成了十万年未有之恐惧。
“别挣扎了!”
秦空速度奇快,破空追逐。
云阙看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容颜失色,都要吓哭出来:“秦空,我知道错了,只要你放了我,我就为你炼制八品器。”
“没兴趣!”秦空抬手一指,紫王剑再次出鞘,化作一瞬之光,锋利无匹,划破长空。
“九华仙光!”云阙心中惊骇,感觉用东域剑劈出一道璀璨流光,抵挡紫王剑。然而,界宝的弊端展露无疑,离开四方域之后,东域剑不过是更加坚固锋利的七品器而已。
噗嗤!
一声闷响。
紫王剑冷酷的划过。
云阙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被斩开肩头,肩胛骨都被劈开了。
“好痛啊!”云阙痛哼一声,加上之前的断臂之伤,她再也支撑不住,轰然落下,砸在一座荒山上,崩裂土石,激起烟尘。
秦空降落,紫王剑环绕左右,似一条灵动的虚空游鱼,吞吐紫芒,杀机凛冽。
“别杀我,你的一切要求我都满足你!”云阙狼狈不堪,血流不止,头发披散开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嚣张与霸道。
秦空冷漠无言,只是一步步靠近,杀气外放。
云阙被吓得六神无主:“秦空,你别太过分了,我就算有万般不对,终究是玉亭的母亲,你若是杀了我,玉亭再喜欢你,心中总会有芥蒂。”
秦空顿了顿脚步,这个问题他也棘手,云阙毕竟是他的丈母娘,要是亲手杀了,自己都感觉乖乖的。
云阙见此有效,仿佛溺水者抓到救命稻草,赶紧叫到:“你可别忘了,当年你仙王三品的时候,从南域逃亡东域,被傲天一路追杀,要不是我一路赶到,你早就死了,更没有今天的成就。”
秦空眉头深锁。
差点忘了还有这一段故事。
于情于理,云阙救过自己一命,虽然只是顺手,但终究是救命之恩,自己不应该赶尽杀绝。但是这老妖婆太能作妖了,如果不杀她,指不定发生什么。
瞬间!
秦空陷入纠结。
“前辈,你说我该怎么办?”秦空实在是拿不准主意,只能默默询问。
独孤老魔淡淡道:“既然不想杀,就别杀,为了一时的头脑发热,坏了道心,乱了因果,这就麻烦了。”
“可如果不杀,我害怕她作妖啊!”秦空痛苦道。
独孤老魔指定道:“我传授你的小鲜血术,其中有一种延伸法门,鲜血印记,可以种在她的心脏上,若是她还敢搞死,你就催动印记,粉碎她的心脏。”
秦空点点头,对着云阙说道:“放了你也可以,不过你必须放开防御,让我在你心脏上种下禁制,防止帮你卷土重来再次迫害。”
“什么!”云阙又惊又怒,堂堂东域之主,居然要被种下印记,受人控制,这种痛苦与屈辱,无法忍受。
一瞬之间,云阙起了拼死一斗的心思,暗暗握紧了东域剑。不过秦空抬手一招,夺走东域剑后,云阙彻底是认怂了,她可不像罗天,那么有气节,为了活下去,甘愿放弃尊严。
“我同意!”
云阙低头,不再防御。
秦空也不废话,直接割裂手腕,飞出一段血液,口中念念有词:“以血为引,沟通桥梁,鲜血印记,掌控生死!”
啪!
鲜血闪烁灵光。
最终滴在了云阙胸口上,深入心脏中,现成条条灵纹,框住了她的心脏。
“咳咳咳!”云阙明显感觉到不适用,有一种生死皆由他人定夺的恐惧感。
“滚吧!”
秦空收下东域剑,不想再理。
云阙心中暗恨,但也无济于事,抱着断臂伤口,化作一道青光,撕裂空间裂缝,应该是回东域去了。
一事了解!
秦空长长松了一口气。
“对了,夫子与魔君呢?他们去哪里了?”
……
一道紫光划破天空。
夫子掉了下来,很快就清醒过来。
“这里是哪里,好破败的世界,仿佛是世界末日,还有这种邪恶的力量。”
夫子感受到魔气,本能的抗拒。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他明白自己来到了一个邪恶的世界。
“前方好像有白光!”
夫子抬头眺望,破碎山河间,弥漫着一层白光。
“过去瞧瞧。”夫子没有迟疑,踩着一道遁光,急速接近,也看清了白光中的情况。
整个刚正界,一片死寂,毫无生机,充斥着魔气。然而白光笼罩范围之内,灵气充盈,青山绿草,溪水潺潺,像极了一块死亡沙漠中的生命绿洲。
“这白光是什么力量,好舒服啊!”夫子觉得惊奇,而且全身暖洋洋的,体内的紫炁一阵活跃,似乎遇到了同源的力量。
“你是谁?”
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个孩童,七八岁的模样,五官精致犹如瓷娃娃,扎着冲天辫,只穿着一件肚兜,上面绣着一个“正”字,极其的可爱。
夫子一惊,即使以他的修为,也看不出这孩子的跟脚,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回答道:“我叫做徐夫子,来自另一个世界,意外误入这个世界。”
孩童非常的诧异:“竟然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族,莫非是也是儒道修士,居然沐浴浩然神光,没有任何被灼烧的痕迹。”
“小友何出此言,我觉得白光很舒服啊!暖和如同晨光,温柔犹如清风。”夫子微笑道。
孩童吓得跳起来:“浩然神光威力无穷,专杀邪祟妖魔,而且心灵不洁的人沐浴其中,也被灼烧魂魄,你居然觉得舒服。难道你是以为异界大儒,心怀正气。”
夫子听得云里雾里:“儒,这是什么称呼,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至于心怀正气,我实在不敢当。我一大把年纪,就会和稀泥,说到底只是太幼稚了。明知道天道无情,弱肉强食,却还抱着古板的想法,妄图以和为贵,众生和平,说白了只是执拗妄想。”
孩童越听越是震惊:“虽然未接触儒学,却深谙儒家奥义。虽然年纪老朽,却拥有赤子之心。你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天生圣人。可恶啊!你为什么不早十万年出现,那样的话,浩然宗也不会覆灭。”
夫子有些不知所措,但看到孩童流泪,还是默默递上一块泪帕。
孩童哭的更伤心了,边哭边哽咽道:“跟我来,能不能获得哪一件宝物,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孩童飘然而去。
夫子跟在后头,心中疑惑。
但他隐隐有些一种感觉,自己的机缘到了。
二者一路深入,很快就看到宫殿院落,大多已经残破,但是依稀能看见往日繁华,地上还有许多白骨,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轻轻一碰,就化作飞灰。
夫子暗暗心惊,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破败成这副德行。”
孩童解释道:“十万年前,魔族劫掠八方世界。而刚正界出了一个叛徒,不幸暴露位置,整整五百万魔军席卷而下,浩然宗拼命抵挡。”
“魔族!”夫子微微一楞,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种族,不过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后来呢?是不是浩然宗地抵御失败了。”
孩童哭丧着脸:“原本我们就快胜利了,想不到黑天魔皇降下第一化身,我们根本抵挡不了。无奈之下,末代宗主献祭了世界本源,击溃第一化身,也封印了魔皇残念,算算时间,这道恶念也快消散了。”
夫子心中惊寂,魔皇想必是超越天人的存在,浩然宗也不是凡类,居然能献祭世界。十万年前的战斗,绝对是惊天动地,天空都撕裂了,实在难以想象。
“我们到了!”
孩童说了一声,停下脚步。
夫子侧目一望,这里是一块残破的讲经广场。
广场中央,有一块三丈高的白水晶,就如同璀璨莹石,散发出柔和的浩然神光,笼罩这一代山河,驱逐魔气,催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