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御炎有些奇怪道：“魔界人对长相好看的人都很友好啊，不是吗？”
路柔嫣一愣：“为什么？”
“不知道，他们好像天生就很喜欢长的好看的人，无论什么种族?”
“不可能！”路柔嫣突然恶狠狠道，“绝对不可能！魔族人十恶不赦，龌龊肮脏，下手从不心慈手软，怎么可能是只看肤浅的皮囊之人？”
凰御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正逢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小炎，小炎在家吗？”
凰御炎连忙去开门：“王大妈啊，您怎么来了？”
王大妈亲切道：“我给你送新出炉的莲花酥啊！你尝尝，可香可香了！”
王大妈无意瞥见榻上有人，连忙笑着走过去：“你姐姐是不是回来了？小姒，来尝尝大妈做的莲花酥！”
凰御炎连忙解释：“不是，大妈，我姐姐还没回来，这是我在路边捡回来的可怜人，她快死了。”
路柔嫣傻愣愣地看着王大妈，王大妈也看着她，一时间脸色十分复杂。
“小姑娘，你瞅着倒是长的挺好看的……不过为什么，有些失礼，你的魔力怎么这么不纯粹呢？”
凰御炎愣愣道：“她……是魔族人？”
王大妈点点头，又又摇摇头：“按理说是的……但是哪里又有点怪怪的……”
“有点像是，掺和了什么其他的东西一样。”
凰御炎记得师父说过，仙界人是可以堕魔的，那也是修炼的一种方式，魔族人也是能够接受的。
那路柔嫣这个是什么情况？
半晌，路柔嫣苦涩道：“我……我……我……”她刚想说些什么，眼泪却就像断了线一样不停地流出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大妈叹了口气：“小姑娘，你是不是跟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签了契约啊？现在的魔界是不允许随便订下契约的，尤其是禁契，被人发觉可是会被当成过街老鼠的。”
王大妈放下盛放莲花酥的盘子，看着凰御炎，淡淡道：“等她伤好了，就送她离开吧，魔界可能，不太欢迎她。”
路柔嫣身子一颤，她用非常微弱的声音道：“为什么？”
“为什么啊……”
“为什么世界这么大，连个我能待的地方都没有……”
凰御炎没有说什么，只是悲悯地看着她。
他不是滥好人，他也要在魔界生存。更何况他还没有得到师父的同意，他不能随便收留人。
他也经历过绝望，但这不代表，他要去拯救每一个绝望的人。
他只想要活着，努力修炼，为自己，为母亲复仇。
“路姑娘，别去找你的爱人了吧，好好活下来，再做别的事吧。”
路柔嫣哭着哭着，突然止了声。过了一会儿，她掀开被子，摇摇晃晃地起身。
她站在床帘下，被阴影包围着，慢慢弯下腰，展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公子，我先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言罢，她用僵硬的身体跪下来，如同她拜师那日虔诚下跪，拜着日月，拜着天地，拜着仙主一样，不带一丝风花雪月。
她抬起头，两行眼泪在她脸上静静流淌，表情，却是难以言述的倔强。
“我愿意，用我整个人，包括我的身体，回报您。哪怕是成为奴仆，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