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会遇见你,事隔经年。我如何和你招呼,以眼泪,以沉默。”——拜伦。
在一个温度只有8摄氏度的日子里,天空尚未醒来,朦胧而即将消散的雾光,以及,不守规矩的凉风催我睁开眼。
一片灰亮的暗蓝,几声迷糊的梦呓。
思考,抑或发呆,对着惨白的天花。
计较着即将开始无需计较又是那样平淡无奇的一天。开始觉得,人的一生既然要过那么多相似的日子,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这样消极的念头令人觉得可怕。
天空渐渐散去阴霾,光亮朦胧了它的原蓝。
我突然想过一个不一样的星期六。
从温暖柔软的被窝里爬起来,感受冷风吹醒我身上每一个毛孔,让冷意给予我鞭笞。
走一段悠长而寂静的路,零星几个女生裹紧围巾在瑟瑟的西风里朗读。我听不懂她们的语言,但,她们以及朗读的本身是优美的,是这冬日清晨里一道美丽的风景。
我踏着风的承托走进图书馆,熟悉地走到文学类那栏,轻声走着,指尖划过,最后定格在那本书,她推荐的那一本。
“请相信,那些偷偷溜走的时光,催老了我们的容颜,却丰盈了我们的人生。”
“请相信,青春的逝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勇敢地热爱生活的心。”
我念起她的面容,倔强的女子。
最后的告别,是没有告别,各安天涯。
窗外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多半是成双成对,嘻笑打闹。这是像我们的曾经,还是我们的曾经像他们呢?
道不清的思念。
捻断了许多与她相关的事,喜欢的,讨厌的。
喜欢阅读,却鲜少翻书了。
讨厌敷衍,却少不了要敷衍许多人和事。
若我遇见你,该以怎样的姿态?
或沉默,或浅笑。
只因,我已变更了模样?“有时候同样一件事我们可以安慰别人,却说服不了自己。”——一句话心情签名
我对时间毫无观念。
我只记得木棉花开的季节,绿芽抽新,唯独它,绚烂地开满枝头,大朵大朵嫣红,没有叶子。
木棉的花期,叶子似乎消失殆尽,抑或相爱与成全,抑或陌路与错失。
似乎那一出《向左走向右走》。
我在第三校区看着木棉花开花落,他在第一校区也那样说着:真好,起码木棉花是一样开的。
总有几个相似的人,几分相似的习惯,几多相似的梦想。
在同一个小城,同一所中学,走过同样的路迹,勉励着走向希望的未来。
未曾谋面,恰是故人来。
他高考的时候,我浑浑噩噩地度过一个高一。
我说,你一定可以的。
同样的话却说服不了自己。
他说,最我最艰难的时候你给了我鼓励。
我笑笑,不再回复什么。
一个人走路,吃饭,写信。
丢失了最初的热情,游荡在这人间。
“假如,我遇见你,我希望你意气风发,以证明年轻的时候,并不曾因为我的消沉而毁了一个少年的梦。假如我遇见你,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当年的我,也曾因梦想而发光发亮。”
假如你遇见一个低头走路,似乎熟悉的人,别轻易打扰她。
她思索着,那些路都是如何走出来的。
“别太在意年轻时候做的一些选择。青春这个东西,不管你怎么过,严谨也好疯狂也好,认真也好随意也好,反正你都一样会把它过得乱七八糟。”——行为怪诞心理
有那么一个人,无关爱情,只谈风月,留在你青春的记忆里。
认真过,随意过,渐行渐远过。
有过,就值了。“时间将我消耗。我比自己的影子更加寂静,穿过纷纷扰扰的贪婪。”——[出处忘记了]
他们说,年轻的时候,谁都和你一样,长大后,或许,你也不能免俗。
他们长我好几岁,一个讽刺,一个温和,阴差阳错,就那么相识了。
回想起我在那样懵懂的岁月里遇到他们,算是我最大的幸运。
我偶尔会想,他们看着我成长,会不会有一种如同看着从前的自己那般。
偶尔遇上,也不过几句嘻笑。
一个考研,一个“失踪”。
到底是我追赶不上的存在。
一个到处旅行,平淡工作。
一个爽朗谈起考研以及结婚,我说,你会请我喝喜酒么?
他说,那是必须的。
他聊起另一个人的“失踪”,那人只是故作神秘答道:“看来你还不明白老夫的深意啊。”
我静静地看着,不言不语。
如今,我快要长成他们所说的模样了,梦想消殆,现实所迫,屈服生活。
我不敢说,他们也不会问。
比寂寞更长的是,寂寞人的低语。
我会想,或许,老去是相似的。
有那么一段路,是我不必追赶,可以陪伴相走的。
那时候,再听同样的歌,笑同样的段子。
我看着他们结婚生子,说着他们年轻的时候也写过几篇渣文,逗弄几下他们的孩子。
然后感叹,友谊就是那么个奇怪的东西。
不相识,已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