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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修远觉得痛,他紧闭着眼睛,感觉自己的伤口好像在渗血,他想要抬手去摸一下伤口,可无论怎样用劲,都动不了。
  突然,他看见俞思蓝在前面,好像很慌张的样子。
  他的心里十分着急,想跑到她身边,可是他完全提不起自己的身体。
  正当他还在努力地想要挪动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男人向俞思蓝走去,袖中有一个东西在反光——那是一把刀!
  俞思蓝害怕地向后瑟缩,可是那男人的速度明显更快,电光火石间,俞思蓝已经被近身,无处可躲。
  戚修远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无能为力,自己在乎的人马上就要有危险了,可是他却动弹不得。
  那匕首被男人举起,闪着明晃晃的光,俞思蓝自知无路可退,用手颤抖地挡住脸。
  眼看匕首已经要插到俞思蓝身上,戚修远依然动弹不得,他绝望大喊:“不要!”
  可是那把匕首并没有插在她身上,因为他醒了,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头顶是温和的白炽灯,周围的墙壁都是一片雪白,自己的头顶是一个输液瓶,上面的管子连接在他的手背上。
  再侧头,发现俞思蓝正坐在他的床边,有些呆呆的样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醒了。
  想到刚刚梦里的场景,戚修远心里一阵后怕,现在看到俞思蓝好好的,心里之前堵住的地方一下子畅通了。
  他有些口渴:“给我倒杯水。”声音嘶哑,他笑了,自己应该昏迷了很久吧。
  听到戚修远的声音,俞思蓝好像才刚刚如梦初醒似的,眼泪一下子掉出来,第一滴泪流下来之后,第二滴,第三滴,眼泪接二连三地掉了下来,像珍珠似的,止都止不住。
  她看着脸色苍白却还若无其事的戚修远,心中感动,但又有些恼怒,觉得他不好好注意自己的安全。
  戚修远知道她的想法,心里暖暖的,他们之间的屏障又少了一道。
  可是她的哭泣却让他不知所措,想要抬手擦掉她的眼泪,可是却像梦里一样,他的手动弹不得。
  不过他知道这次只是因为他躺的太久了,身上没力而已。
  “你别在我跟前哭。”我擦不到你的眼泪,他省去后半句,因为他的喉咙实在是太痛了,只说出了听上去有些冷漠的前半句。
  她一听他嘶哑的声音,马上站起身,理了理裙子:“我才没哭呢。该哭的是你,都这么惨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没命啊?”
  她抹了抹眼角,提起床头的包道:“我出去给你买点饭,顺便带杯水。”便转身离开。
  看着她有些急促的步伐,他有些好笑,闭上眼睛等她回来。
  俞思蓝步履匆匆地走出病房,关上房门,又擦了两下眼角,准备去外面给戚修远买些吃的。
  刚刚转身把门关上,没走多远,前方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戚修远的秘书,秘书态度恭敬地跟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妆容精致,穿着考究,一看就非富即贵。
  他们也同时看见了她,秘书对着那女人耳语了几句,她精致的脸陡然皱紧,随后面色不善地朝俞思蓝走来。
  俞思蓝自知逃不脱,便站在原地等她们走过来。
  “你就是那个害得修远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长得不错嘛。手段肯定更加不错吧!”她笑着看向俞思蓝,似乎见过不少这种想要接近戚修远的女人。
  俞思蓝的脸上确是一副“你是谁?”的表情,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秘书察言观色,对着俞思蓝解释道:“这位是戚总的姑姑,戚女士。”
  俞思蓝恍然大悟地点头,这才看着戚姑姑的脸,等着她的下文。
  “你这样的女人我也不是没见过,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看看对象!告诉你,修远不会娶你的,救你不过是出于好心罢了!”她先警告她,又继续道:“现在你的责任就是照顾好修远,照顾不好的话,你就滚吧!”
  俞思蓝现在有些懵逼,她以前嫁给戚修远的时候,从没见过这样一位姑姑,现在突然跑出来,还一副长辈的样子。
  她不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可那个姑姑却“啪”地一声打在了俞思蓝的脸上。
  俞思蓝因为精力不怎么集中,躲闪不及,那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巴掌印清晰地可怖。
  她摸着自己的脸,有些生气,但她的性格使她隐忍:“对不起,这次修远受伤确实怪我,但我不是故意的。”她解释道。
  那女人却不再看她,踢着高跟鞋往戚修远病房的方向走去。
  秘书有些迟疑地看她一眼,还是跟在女人的背后向前走去。
  俞思蓝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本想发作,毕竟她也不是没有尊严。
  可是看她们手上并没有提什么饭菜,她便不再与她们计较,出去给戚修远买吃的。
  两人刚刚走进戚修远的病房,那女人便急忙走到戚修远病床前说道:“修远啊!姑姑来看你了,你身体好些了吗?”
  戚修远本以为是俞思蓝回来了,睁开眼睛却发现这个聒噪的女人,冷冷地说:“我没事,您不用担心。”明显的不愿搭理。
  那女人这才进入主题,摩挲着双手道:“既然你没事了,你可以借点钱给我吗?你弟弟,你弟弟他快要被讨债的追上门了。”说着,还哽咽起来。
  戚修远皱眉,就知道这女人没什么好事。
  按照亲戚之间的情分,他本该帮忙,可是这个自称姑姑的女人,永远都是来借钱,从来不还,这也就算了。
  若是不来找他借钱,便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教育他,他早就不想忍她了。
  女人见他不搭理她,就打算故技重施:“你难道不想借钱给姑姑吗?你忍心看你弟弟被人打死吗?借点钱给姑姑吧!”说着,还往戚修远床前走去。
  戚修远厌恶极了,冷声道:“滚。”
  女人看他态度坚决,知道这样没用,便坐在地上开始哭天抢地:“你这个不孝的啊!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啊!你不救你弟弟,以后你赚的钱上都沾着你弟弟的血!”
  那姿态,活脱脱一个泼妇。
  戚修远被吵的心烦,朝秘书喊到:“还不快叫人把她拖出去!”
  秘书才刚刚想起来似的,出去叫人了,估计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亲戚。
  保安很快进来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床上的男人,他们知道这个人身份非比寻常得尊贵,见他脸色不虞,便有些心慌地拖着还在大叫的女人出去。
  世界终于清净了,隐隐听见几声大叫,但很快就没有了。
  有些亲戚,有时候连陌生人都不如。他们只当你是摇钱树而已。
  俞思蓝提着粥,走向戚修远的病房,突然想起什么,拐进一边的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一边脸明显有些红肿的自己,她自嘲道:“这打得,还真是不轻啊。”
  说着,掏出粉底液,掩饰着不正常。
  不过,粉底液也不是万能的,还是有些痕迹,但是只要不仔细观察,是一定无法发现的。
  她这才满意,继续提着粥往前走去。
  不过,她明显低估了戚修远对她的关注度。
  “你的脸怎么了?”她刚刚放下粥,他便皱眉问道。
  “啊?没,没什么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她一紧张,说出口的话就有些没条理。
  “哎呀,你肯定很饿了。先喝粥吧!不要说这些。”她抬起右手,遮住脸颊想转移话题。
  “去把脸上的妆卸了。”他认真地看着她道。
  俞思蓝知道没办法隐瞒,只能照做,转身去把脸上的粉底卸掉。
  看着俞思蓝又红又肿的侧脸上清晰的手指印,他气极:“你打算瞒我多久?”脸色像冰一样冷。
  “我这不是不想你担心吗?”她笑着。
  “是谁弄得?”他问道。
  俞思蓝沉默,她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戚修远心里却猜到了,马上把秘书叫进来:“去,给我找人把我那个弟弟打一顿!就说是让他还钱的!狠狠地打!”
  俞思蓝却拉住他的手腕:“要不,算了吧。”
  “不行,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他态度坚决,秘书马上下去安排。
  她虽然嘴上劝解,但心里还是暖暖的,他是在保护她啊。
  “还不快去找护士处理下你的脸,我自己会吃饭的,难道你还想喂我?”他笑着道。
  俞思蓝脸一红,小跑着去处理红肿去了。
  后来,戚修远要去抽血,也是俞思蓝陪着去的,她第一次知道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戚修远居然晕血,像个小孩子似的要她抱。
  她虽然不好意思,但看他紧张兮兮的模样,还是紧紧地抱着他,抽完了血。戚修远坐在轮椅上 ,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不可怕的一次抽血。
  半个月后,戚修远因为平时身体素质好,又担心公司的事务,便被批准出院了。
  俞思蓝这些日子一直陪着他,自然也是她收拾行李,可她却觉得头有些晕,肯定是最近太累了吧。
  她没想太多,继续收拾,可是眼前突然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戚修远见状,马上从轮椅上站起来,把俞思蓝抱起来,忍着腿上的痛苦,走出病房,着急道:“医生!医生!”
  医生们马上过来,一看俞思蓝的情况,马上把她安排进病房,先输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