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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俞思蓝离开后,迟青还久久地不能平静,那个眼神她太熟悉了,跟当初的顾澜一模一样。
  “迟青,迟青……迟青!”
  “啊?”迟青猛地回过神,额角的一滴汗砸在地上,她脸色煞白,一把抓住戚成琅的胳膊:“戚成琅,有件事我回去必须跟你说,现在,现在我们先回去吃饭吧。”
  她眼皮神经质的跳动着,搀扶着戚成琅的胳膊,往房间里走,心有余悸的看向俞思蓝之前离开的方向。
  吃饭的时候,戚成琅就发现,迟青的不安好像都是来自于俞思蓝,他眉头皱的老高,观察了俞思蓝一会儿,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一顿饭有人欢喜有人忧,俞思蓝跟戚修远秀恩爱,秀的戚成琅一脸血,想要跟迟青调侃两句,却发现人心思都没在自己这儿,尽管脸上慌张,她还全程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俞思蓝身上,那目光像是探究,又像是恐惧。
  接风洗尘结束,俞思蓝好闺蜜似的跟迟青拥抱了下,还附在她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你是个背叛者,怎么样,活下来的滋味很不错吧,可是他已经死了。”
  说完,她松开了迟青,看着她僵硬的脸色,心情大好,笑得开怀美丽,用完全不同于刚才阴冷的俏皮语气说:“那迟青,我们以后常聚哦。”
  说着,便揽着戚修远的胳膊,一脸幸福的表情,上了车。
  直到他们的车走远,迟青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她转头跟戚成琅说:“我们去你家。”
  “啊?”戚成琅愣了一下,意识到迟青说了啥之后,立马喜上眉梢,大呼“好好好”,然后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就载着迟青往家走。
  不过,戚成琅很快就发现了问题,迟青一路都是心不在焉的,比之前冰山美人的形象还要冷。
  透过后视镜,他瞥了一眼后面的迟青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你怎么了?”
  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怎么样,迟青没有立马回答他,好像是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里。
  另一边的俞思蓝已经跟戚修远到了家。
  俞思蓝盘腿坐在床上看书,看到洗完澡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的戚修远后,拍拍身边的位置,甜甜地说道:“老公,我告诉你个事哦。”
  戚修远听到她软糯的声音完全每什么抵抗力,他的小娇妻可盐可甜是在太上头,他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跟她面对面的坐着,用他独有的低沉嗓音问:“怎么了?想我了?”
  说着他还挑了挑眉,目光锁定在了她脖颈下的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皮肤,以及往下里面的那片美好。
  注意到戚修远的眼睛在看哪里后,俞思蓝的脸直接红了个通透,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嗔怒的看着他:“大流氓!”
  “我看我自己老婆,怎么算流氓?”戚修远一脸人畜无害的淡定。
  俞思蓝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气呼呼的撇过头去不看他,真是,这男人,仗着比她大,老是欺负她。
  暖色的灯光,洁白的大床,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不和谐,戚修远只好屈尊哄他的小娇妻。
  “生气了?”
  他试探的靠近,试探的吻了吻她的唇,满眼的笑意。
  “哼!”
  俞思蓝不开心的扭到一边,还把他的扒拉到了一边去。
  “……”戚修远很挫败。
  然而他锲而不舍,继续温柔的环住她的腰,俞思蓝想要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故意在她的耳朵边上吹热气:“老婆,你这么温柔漂亮,生气可是会变老的,你变老了怎么办?”
  他太了解她的身体了,她每个敏感的地方他都知道。
  果然,没一会儿,俞思蓝就被他吹得痒痒,浑身酥软,她笑出了声,但依旧假装嗔怪道:“哼,就算我老,现在还是比你年轻。”
  忽的,想到什么,俞思蓝突然正色,拉开两人的距离,捧着他的脸说:“有一件事,我觉得得跟你说。”
  “嗯?”戚修远的眼皮慵懒的抬起,暧昧的看着她,大手在她的腰间游走。
  “我……”俞思蓝刚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思索了一会儿,她才重新开口道:“我其实不是俞家的女儿。”
  闻言,戚修远愣了愣,定定地看着她问:“怎么回事?”
  “我是被他们从福利院领养的。”
  “这个之前不是调查过,是他们把你弄丢了。”
  戚修远自然而然的结过话,想起了什么,他深邃的眸突然暗潮汹涌,可又深情款款,似乎要这么一直看着她才能确定她是他的。
  “不是,我的确不是他们亲生的。”俞思蓝平静的说,戚修远盯着她盯得久了,会觉得有些陌生。
  她并没有注意到戚修远的眼神,自顾自的说:“我是温恒新的女儿,二十年前的军阀世家,只是现在已经退居二线,出现的频率很小。这两天我调查了一下,发现,呵!”不知为何,她冷笑的勾了勾嘴角,有些不动声色的冷漠:“我跟那夫妻俩长得还真像呢,基因的还是强大的,至少这么多年,终于让我知道了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到底怎么回事?”
  这样的俞思蓝让戚修远很不安,他紧皱着眉头,连说话都有些急切,想要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好让他感受到真实。
  俞思蓝松开了捧着他脸的,独自笑了,说:“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去年妈妈告诉我,说我三十岁的时候会认祖归宗,哈哈,多搞笑,三十岁,将近而立之年,我家庭孩子什么都有了,却让我去认祖归宗?”
  顿了顿,她又说“我是谁啊,凭什么要让别人开支陪我的生活,可我已经27岁了,是不是我都等不到安逸长大?”
  戚修远轻轻地抱住她,吻着她的发顶,说:“放心,不管你是谁我都不在乎,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妻子,你记住这个就足够了。”
  俞思蓝不知听没听进去他的话,她的眼神不似之前的那般温柔,只是说:“我希望能陪她长大,也希望能够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嗯,你会的。”戚修远柔声道:“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任何人都不行。”
  “好。”俞思蓝抱着他的脖子,温柔回应。
  可在戚修远看不见的地方,她却笑得如同罂粟,美丽却致命,在月光清冷的光下,显得更加的冰冷。
  哥哥,如果我回到温家,是不是就能早日帮你完成那些你没做完的事情呢?
  戚成琅的家里,迟青端坐在沙发上,妖冶的眸子,目光清冷。
  她说:“戚成琅,俞思蓝可能被催眠了。”
  “啥?”戚成琅显然是不能相信,他问:“你怎么知道的?她跟我小叔两人感情挺好的啊,也没听我小叔说她怎么怎么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相信,因为的确俞思蓝的表现很正常,但我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并且,刚才我们离开饭店之前,她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我是背叛者。”
  “刷”的一下,戚成琅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他不确定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迟青郑重的点头:“我已经是坐过一次牢的人了,没必要骗你。你知道的,我之前是喜欢顾澜的,所以做杀手,帮他一步步走到那个位置。背叛者?除了顾澜,我想不出谁会这么形容我了,而且,我和俞思蓝共同认识的人,也只有顾澜。”
  “我知道。”戚成琅相信迟青,从来不觉得她会骗自己,可反观俞思蓝,她既然被催眠了,那为什么如此正常。
  迟青像是看懂了他表情里包含的信息,主动开口解释:“顾澜之前在国外精修过心理学,包括犯罪心理学和催眠。他在国外是数一数二的催眠大师,但因为隐藏自己,他从没考取学位,他的催眠也只用在那些杀手身上,让他们归顺与他,这么说也许你会觉得很可怕,但事实上就是这样,他能让那些人心甘情愿的听他的话,为他做事。”
  “那你怎么知道俞思蓝被催眠了?”戚成琅问:“顾澜都快死了有一年了,他怎么给俞思蓝催眠,再说,催眠是个需要持续进行的事情,他人都不在,又怎么做到?”
  迟青被他问得一愣,她的确是没法解释戚成琅说的那些问题。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低着头,声音里满是沮丧。
  戚成琅难得正经地拍拍她的头,说:“我相信你,真的,迟青,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但是我小叔他不是我,没有足够的证据或是什么,你让他怎么去怀疑每天跟他同床共枕的人?”
  “我知道,”迟青小声道:“所以,我只是跟你讲,想让你多留意一下。”
  她说:“顾澜不是普通人,他太聪明了,那种对于犯罪的天赋,他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我是真的怕……怕……”
  “不怕不怕。”迟青很少小女人,此时她真的脆弱,给了戚成琅抱住她的机会,他柔声耐心的说:“如果她真的被催眠了,我们就带她去看病,好不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