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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昌说的很仔细,他把时间地点都交待的很清楚,把钠谜下了之后,曲昌给了陈华三千块钱。
  陈华对此很不满意,但人就是这样,曲昌还钱就像挤牙膏,不可能一次性还完,陈华即使生气,也忍下了。
  拿着手里的三千块钱回了工地。
  按照曲昌的话,他下了药之后没有想过陈华到底会不会死,他只是在堵,如果因为剂量不够或者陈华那天下午没有吸烟。
  那就是老天爷的旨意。
  “可是陈华死了,”曲昌皱着眉头,眼中露出恐惧:“我…每天都做噩梦,日夜不安,最后决定自首。”
  苏老沉默许久,最后派了专人继续审问,他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审讯室。
  老四紧跟其后,“怎么样?苏老?”
  “曲昌把自己来往的车票都带来了,还有残留的钠谜,他做好了万全准备。”苏老拿出手机,打算给王志平打个电话过去。
  老四摸着自己的下巴,靠着自己领悟道:“所以说凶手就是曲昌?”
  苏老:“……”
  “一个人来自首就跟买房似的,各个手续都带上,说的话也太过严谨,曲昌除了看见你有一点紧张感之外,其余时间都很放松,他以前应该接受过类似的审问。”
  苏老说了这么长这一段话后,喝了口热水:“所以,老四,用你这里思考一下。”
  他指着老四的头。
  老四翻了个白眼:“我果然还是出警合适,审问什么的太复杂了。”
  “你去把小万喊回来,让他审曲昌,最迟后天就能见分晓。”苏老口中的小万,就是那天审问王宇非的精英男。
  他在审问这方面是一把好手,有些强大的意志力以及耐力,曾经在做过卧底,帮助警方教育破获许多案件,后来负了伤,来到王志平手下做了一个小警察。
  “另外,”苏老看向老四:“你再好好查查曲昌,看有没有什么亲信,老家就不用管了,像他这种人既然敢在平山取钱,那他肯定在平山落了脚跟。”
  老四明白,立刻着人去找万哥,自己再次前往平山详细清查曲昌此人,而苏老的电话终于被接通。
  苏老把自己对曲昌的怀疑以及对案件的推测告诉了王志平,后者算了算时间,表示三天之内返回a市。
  王志平也确实不想在陈庄村待着了,为了套话,他做了不少农活,整天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的,结果线索也还是那么少。
  相反,袁特助整天白天在村里晃悠,晚上安安稳稳的睡觉,每次几个人开会时,他总是能透露出新的线索。
  王志平就纳了闷了,可他身为警察队长的脸面还是有的,不肯拉下面子主动问袁特助,导致两边线索时常不统一。
  曲昌自首的消息传来,王志平就从此制定了计划,三天之内没有搞懂的立刻去查,拿着警,官,证去查,而一直沉默仿佛不感兴趣的袁特助在最后提议。
  “我们明天晚上去二楼,打开紧锁的那个房间。”
  王志平并没有因为他这种命令的口气生气,因为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所谓的紧锁的房间。
  之前袁特助就提到过,但王志平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他又提出来了,王志平也不好反对。
  众人举手表态,一致通过袁特助的提议,毕竟一直没有线索,任何可疑的地方都需要排查。
  陈华的葬礼在今天举行,葬在了后山的一处地里,不少村民都去了,他们虽说怕去了沾染晦气。可他们更怕不来,会惹得已故亡灵怨恨。
  王志平也去了,他看着这个赵秀兰神情大恸,悲痛万分泪水湿了衣襟,心里十分复杂,如今他也知道了赵秀兰和曲昌的事。
  就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赵秀兰主动把曲昌供出来。
  昨晚。
  袁特助王志平几人正在看苏老发过来监控视频,快到结尾的时候,阿安觉出不对,当机立断,一个大步上前,抓住躲在门后的赵秀兰的手腕:“你在这儿干什么?!”
  不是阿安太多于多疑了,实在是女人鬼鬼祟祟的模样太可疑,行为举止都像个小偷一样?
  赵秀兰什么时候来的,庞瑜眼里瞳孔微缩,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发觉。
  赵秀兰终于从阴影里走出来,似乎也觉得自己偷听做的不对,她先开口:“王队长,这几位小哥,实在对不起了,我就是路过这里,听到我丈夫的名字,就停了一会儿。”
  她着急的摆着手:“我也没听到什么,你们别怪我。”
  安抚家属这种重任理所应当的落到了小林身上,她起身给赵秀兰让位子。
  赵秀兰继续说道:“我听到曲昌的名字,你们是不是怀疑他,我告诉你们,陈华的死和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她言辞变得激励,语气有些冲,似乎是认定了曲昌就是凶手。
  庞瑜走到她身边:“为什么这么说?”
  赵秀兰愤愤道:“陈华打了他很多次,他早就怀恨在心了。”
  “而且他一直不还钱,陈华就一直找他麻烦…曲昌这个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怎么这么了解?”王志平看着赵秀兰神情变得慌张,连忙摆手:“不不,村里人都知道,你可以去问他们!”
  ——
  葬礼结束后的晚上。
  已经是深夜时分,袁特助把阿安喊醒,走出门口正好遇到王志平,庞瑜脸上沾着水,可能是没睡醒洗了把脸。
  小林睡在赵秀兰隔壁,怕引起动静让赵秀兰怀疑,所以她继续留在房间,注意着赵秀兰的动向。
  “走吧。”袁特助走在前面,领着所有人上了二楼。
  他们脚步放轻,木板式的楼梯踩上去嘎吱嘎吱响,袁特助走的很慢,来到二楼时,众人第一个感觉就是闷热。
  空气不流通,屋里闷热至极,好想一个大热炉,热气争着抢着往衣服里窜。
  才一会儿的功夫,阿安脸上已经布满汗液,他抖动着自己的衣服,用气声埋怨着:“这什么鬼地方,怎么一楼这么凉快,二楼这么热?”
  庞瑜扶了扶眼镜:“因为一楼接近地面,所以有凉气,二楼白天太阳直射心里,她又不开窗,所以热气散不走。”
  阿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袁特助和王志平已经走到房间门口。
  那有一把不算新的锁,上面光滑如新,只是通过钥匙孔可以看出经常有人用钥匙开门,锁口有许多细小的划痕。
  袁特助摆弄一下这把锁,眉头微蹙:“怎么开?”
  他们没有钥匙,这把锁头偏大,如果用力砸引发的声响已经回惊动赵秀兰,说不定连耳朵不好的老太太都能吵醒。
  “我来!”王志平小声说着,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拿出两个铁丝,那铁丝细如线,在王志平手里来会翻转。
  阿安惊诧:“你们警察还会干这个??”
  王志平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引以为傲:“这点本领还是要学的,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而一边站着的另一个警察庞瑜反倒有些神情不自在,轻咳两声缓解尴尬。
  这里太过闷热,王志平蹲在地上,一只手扶着锁,一只手拿着铁丝从锁孔伸进去,他贴耳听着里面的响动,才几秒的功夫,汗就从头发上滴下来。
  王志平连擦汗也顾不上,他兀地咧嘴一笑:“开了!”
  门被轻轻推开,这个房间不大,和外面尽是灰尘相比,这里显然经常打扫,干净利落。
  没有其他家具,只是正中间有一个柜子,上面摆放着香灰,而那香灰之上竟然是一个牌位!
  那牌位通身漆黑,端端正正的放在那里,一根已经烧完的香插在香灰里,在一旁放着一张照片,隐约是一个小孩的身形。
  刚被阿安打开的窗户突然刮进来一股冷风,窗帘被吹的扬起来,众人皆被吹醒,阿安摸摸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
  他小声骂了句脏话:“妈的!这有什么好看的?”
  他打算走,被袁特助拦住了,王志平第一个迈进房间,袁特助带着阿安一起也走进房间。
  离得近了才看清,那牌位上写的是吾儿陈喜之位。
  陈喜?袁特助轻声念了念,在这诡异悲伤的环境下,供奉的人却叫喜。
  王志平拿着那张照片分析:“这应该就是陈华的亲生儿子吧,陈喜,看来他们真的很喜爱这个孩子。”
  袁特助把那张照片拿到手里看了看,和之前木桌上的小孩是同一个人,只是这个是单人照,而且岁数看起来要大一些。
  四五岁的模样,站在蓝天白云的背景板下,对着镜头灿烂一笑。
  可能是因为衣服小了,陈喜露出一小截胖胖的肚子,在腰后侧仿佛有块疤,因为照片角度问题,只露出一点痕迹。
  庞瑜走过来凝眸看着照片,准确来说是紧盯着那块疤。
  其他人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线索之后就打算回去,阿安见庞瑜还待在他,过来拍了拍庞瑜:“走吧,你不热啊?”
  庞瑜放下照片,跟着几人下了楼,可他的心绪不宁,脑海里都是那张照片。
  那块疤…总觉得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