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幽见韩萧一下子取出了三块焚星石,有些惊讶道:“难道大哥想要用元力去炼化这焚星石?这不可能吧?”
虽然邪龙之火的确强大,但是韩萧的修为毕竟只是造化境啊,难道连这等铸炼仙剑的材料都能够熔炼吗?
众人正感到不可思议,却见韩萧已经催动着火焰,瞬间就把两截断开的焚寂熔化。
紧接着,韩萧又取了一块焚星石,托在掌心之上,想要用邪龙之火直接熔炼。
和熔炼焚寂相比,这块焚星石就显得难熔多了,韩萧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直到邪龙之火烤得周围的地面都快要融化了,第一口焚星石才终于彻底溶成液体,韩萧意念一动,引导着焚星石融合进入焚寂之中,焚寂剑的颜色又变黑了几分,但是那股炽热的气息却更加霸道了。
韩萧深吸了一口气,思忖了片刻,考虑到时间和自己的能力,还是收起了其他的焚星石,转而把吸星石融入了进去。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焚寂剑重铸成形,再次恢复了原状。
众人一声欢呼,正要上前恭贺,怎料韩萧却皱起了眉头。原来他发现,焚寂剑缺少了一分灵动,虽然已经成形,但始终没有半点感应的灵力。
“可恶,为什么还是不行呢?”韩萧死死握住焚寂,心中一阵悲痛。
焚寂在他心中同样也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如今焚寂失去了灵性,叫他如何不感到痛心。
虞采薇看他一脸颓然,奇怪道:“你……你不是已经把它炼好了吗?怎么又说它不行?”
韩萧一阵沮丧,连忙取出《天机图》之中的铸剑篇开始查阅起来。
这一次,一直翻到了天机图的最后一页,上面关于铸剑蕴灵的内容,潦潦草草地写了四个字:以血祭剑。
韩萧全身一震,骇然道:“以血祭剑?”
以血祭剑,可以有两个理解,其一是用铸剑之人的精血祭炼,使之与主人产生感应。
其二就是不断杀人,饱饮敌人的鲜血,以杀戮孕育出灵性,可铸凶煞霸道之剑。
韩萧抬头看着焚寂剑,捏了捏拳头,沉声道:“焚寂啊焚寂,你不会真的要我失望吧?”
说完居然直接抬手在胸口狠狠一拍,喷出一口心头之血,张口向焚寂剑喷去。
只听“扑”的一声,红光一闪。
焚寂剑突然耀出万丈光芒,逼得韩萧的双眼都睁不开来。
良久,余辉散尽,一柄晶莹的长剑浮在了空中。韩萧只觉胸口一塞,意念顿时松了下来,焚寂剑与自己的感应,终于恢复了!
而且,这次“重生”的焚寂,明显更胜往昔,要知道以往韩萧的意念一松,焚寂剑一定会从空中掉将下来。而这次,那焚寂竟然稳稳浮在了空中,仿佛在等待韩萧上前去摘取。
韩萧并不知道,焚寂剑因为得到了心头之血,已经初步孕育出了真正的灵蕴,终有一日,能够变成堪比十大仙剑级别的顶级仙级。
韩萧只觉重铸的焚寂握在手中非常顺手,心中大喜,挥舞了一阵后,这才回头对众人道:“成了!我们启程吧……”
……
辽阔无垠的葬神之地,在这数万年来,已不知陷落了多少修真者。韩萧及迷仙镇众人,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且说当日那风护法风无痕脱离迷仙镇时,他把心中的气愤,都化成了对韩萧的痛恨。他万万没想到因为一个韩萧,竟使夕日风光的风护法,变成了此刻的孑然一身。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殿主虞采薇竟也跟随韩萧而去。
后来,当从朱常洛他们口中得知韩萧要前往天炎虚境寻宝的消息后,风无痕心中陡然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只要自己抢先一步夺得“幻光镜”,就可以凭借这件至宝,一举击杀韩萧,届时迷仙镇的众人,一定会以自己马首是瞻,而虞采薇那个贱女人,终究会成为自己胯下的玩物!
为了完成这个目标,他风无痕愿意冒死一试,心想不就是十九个仙阵吗?这有何难?
他的梦做得倒是挺美的,但现实的残酷,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
他只身上路,凭借着高超的追踪技术,跟着韩萧他们的路线,竟然也闯过了断刃虚界,而后又经历九死一生,勉强闯过了天雷虚界。
终于,他孤零零的站在“百花虚界”中央,放眼看去,周围尽是争奇斗艳的花朵。而在他脚下,方圆五丈的花草皆被一把烈火烧光,只留下一片黑色的焦土。
“肯定是那个姓韩的小子在这里动过手!”
风无痕冷哼一声,心中恶狠狠的诅咒道:“这小子最好死在半道上,否则等本座夺取了幻光镜,绝对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抬头看了看北方,但见“百花阵”连绵百里,景色煞是美观。但往往在这美丽之中,应藏着致命的威胁。
风无痕拔出长剑,一路披荆斩刺,向着下一个“幽冥虚界”进发。
一路走来,那些该死的花草甚是讨厌,铺天盖地的席卷而至,连个落脚的地方均无。风无痕剑光不歇,终于感到双手疲惫,于是打开腰间的锦襄。左手一扬,一片银色粉末洒了出去。火光乍起,方圆五丈皆被烧成了焦土。
这百花阵虽然不甚凶险,但要通过却颇费时间。此时前方的诡异的花草铺天盖地的卷来,风无痕伸手摸了摸锦襄内的银粉,却发现只余了半成左右。若是此时全数用完,恐怕日后寸步难行。于是继续挥剑横削,强行突破。
又走了十余里路,只觉手臂酸楚难当,就连长剑都抬之不起。正恐慌之时,却突然发现前方的花藤有被削断的痕迹,明显刚才有人走过。心中一惊,暗忖难道自己这么快就追上了韩萧?
想到此处,风无痕精神一振,仗剑荡平了前方的花草。却发现一个空旷草坪,出现在自己眼前。
风无痕大喜过望,不暇思索,纵身便跃入其中。定睛一看,才发现一位英俊的男子正盘膝坐在草坪中央,此时他仿若身受重伤,全身的元力忽隐忽现,一会儿呈白色,一会又呈暗红色,像在忍受着无比的煎熬。
很显然,那些烧焦的草坪,就是此人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