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萧撇了撇嘴,低头朝秋婉韵看去,只见她面色红润,气息平稳,显然伤势已经并无大碍,这才放心下来,干脆也在亭中坐下,仔细看起她们的棋局来。
对弈之道,韩萧前世也有所涉猎,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师,但血虐一下公园里面那些七八十岁的老大爷还是没问题的。
只见叶萱执白棋先走,占据了棋盘三面边角,以合围之势,包围住了秋婉韵的黑棋。
乍一看去,叶萱算是占尽上风,但秋婉韵实力也是不俗,稳稳守住了中盘,分毫不让,寸土必争。此局的关键,便是在那右下角的争夺了。
韩萧看到她们的水平相差无几,立刻也来了兴趣。
仔细一看,韩萧发现在叶萱左下角的那片布局藏有隐患,收宫阶段必定会应对应对吃力,陷入被动。本想出言指点她两手,但发现这两个小娘皮一脸严肃的样子,似乎都把这场的胜负看得颇重。
韩萧当然不会蠢到多嘴多舌,一个搞不好把两个女人都得罪了,自己的性福生活岂不是就断送在这张臭嘴上了?
于是乎,他只好选择了袖手旁观,闭口不言。
果然,过不多时,又见二女连下几子,全局终于到了收宫阶段。
眼看着叶萱就要输了,韩萧“砰”地一下把天阙剑压在棋盘上,嘿嘿笑道:“哇,今天天气很不错哦,两位美女要不要陪我出去逛逛啊?”
一缕阳光透过树梢,照射在天阙剑的剑刃上,折射出一片耀眼的光芒,照耀得二女一阵眼花缭乱。
叶萱果然立刻将注意力放到了天阙剑上,眼圈一红,缓缓站了起来,双手有些颤抖地捧起天阙剑。
这是她父亲的佩剑,也是她能够感受到父亲存在唯一的东西了。
她这种感觉,韩萧很能理解。因为,母亲的那幅画像,韩萧也一直视如珍宝,珍藏在自己的身边。
叶萱将天阙剑抱在怀里,只见天阙剑上传来一阵轻微地颤动,隐隐可见一圈紫光波动荡漾开来。
那道紫光的气息,和叶萱从小修炼的紫极魔瞳,如出一辙。
叶萱双眸两行清泪悄然滑落,用手轻轻抚摸着光滑的剑身,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她努力地回想着自己的身世,可是,关于父亲的来历,关于公子所说的“莽荒大世界”,她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秋婉韵也跟着站了起来,狠狠地白了韩萧一眼,似乎在责怪他打断了自己的胜局。
叶萱抱着父亲的“天阙剑”黯然神伤,脑海中闪过一些模模糊糊的回忆。
跟在韩萧身边差不多有十年了,她从一个七八岁的女童成长为了一个倾国绝色的少女,时至今日,父亲的容貌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望着手中这把黑黝黝的宝剑,只觉得父亲好像又回到了身边一般。
只是,那种缥缈凄凉的感觉又让她悲从中来,泪水不禁模糊了视线。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韩萧心中一痛,又走到叶萱身旁,将她的娇躯紧紧搂在怀中,右手帮她提起这把又钝又重的天阙剑,柔声道:“好萱儿,别伤心了,公子以后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保护你,决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正在收拾桌上棋局的秋婉韵,听到韩萧这番话,心想这几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呢?
这分明就是昨晚韩萧抱着自己的时候说的话嘛!
秋婉韵摇了摇头,幽怨地朝韩萧投过去一个白眼,心中暗道:男人只怕都是这个样子,今天爱这个,明天爱那个,反正谁在他的怀里就最爱谁!
秋婉韵收拾好棋盘,正想抱着棋盘回屋,却不小心又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嗯”地闷哼一声,右手连忙摁住了手上的左肩,衣服上果然渗出一片血渍。
秋婉韵咬了咬牙,她也不是什么造作的人,只是深吸一口气,便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往阁楼里走。
不过,她这些细节自然瞒不过韩萧的眼睛。
只见韩萧抱着叶萱,猛地一个转身,迅速扭到秋婉韵跟前。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秋婉韵伤口又裂开了,心中一痛,责怪道:“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说完,右手又将叶萱的身躯扯了过来,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萱儿,婉儿姐伤势未愈,我先扶她回房。”
“我没事,别管我。”秋婉韵咬了咬娇唇,“你还是先安慰萱儿吧。”
事有轻重缓急,韩萧哪里肯依她,弯腰将她横抱起来,纵身一跃,“嗖”地一下腾空而起,直接跳上了二楼,从阳台进入房内。
轻轻把秋婉韵扶到床上,又温柔地揭开绷带,发现昨天愈合的伤口再次渗出鲜血。
韩萧心疼不已,心中开始抱怨焚寂干嘛这么锋利,害的自己的婉儿伤口老是不好。
焚寂若是有灵的话,一定会跳出来大骂韩萧:你个龟孙,老子又是不锋利你能要我吗?
“婉儿,我去买点儿金疮药回来,你在房里等我一会儿,好吗?”韩萧柔声道。
“不用了,我明天就会好的。”秋婉韵靠在韩萧怀里,眸中尽是依恋,哪里舍得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了,听话。”
说完,韩萧便又直接从阳台上跳了下去,看到叶萱还是抱着天阙剑在院子里发愣。
韩萧忍不住轻叹一声,把叶萱带到秋婉韵身边,温声道:“萱儿,婉儿姐受伤了,你替我照顾一下她好吗?”
叶萱还在发愣,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而秋婉韵却是抬头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个坏家伙还真会做人,叶萱和自己,一个也没冷落了,怪不得自己和叶萱都对他这么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