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的话,夏至居然找不到话语来反驳。
桑榆挽住了夏至的手臂:“当你同情一匹狼的时候,那匹狼不会变成羊,她还是狼。”
“你对付卫兰我不管,可是卫强…”
“我说过了卫强只是手段而已,我不会拿他怎样,今天我看过卫兰,我就会放卫强出来。”
夏至没有再说话,她也想去医院看看现在卫兰的状况,说真的她也很恨卫兰,卫兰毁了她很多事情,也害过桑太太。
她现在落得这步田地,夏至觉得她是罪有应得,只是卫强令他们有些于心不忍。
到了病房门口便听到卫兰嘶哑的声音从病房里撕心裂肺地喊出来。
“儿子儿子,你看这个,我拿给你。妈妈把什么都给你好不好?儿子…时西…小强…”
听卫兰已经胡言乱语毫无章法:夏至和桑榆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只见卫兰被捆在了床上,旁边有几个护士正准备往她的吊瓶里面注射镇定剂,夏至向护士摆摆手:“我们看一下卫小姐,你们先出去。”
护士出去了,病房里只留下了桑榆和夏至。
短短一个星期不见卫兰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形容枯槁,头上冒出了很多白头发,有点像白发魔女中的练霓裳,一夜之间白了头,看上去苍老了很多。
桑榆走过去,弯下腰将她的脸靠促进了卫兰,笑眯眯地问:“大妈,我是谁?”
卫兰像是没听到一样,桑榆捏住她的脸挪到自己的面前来,如果说胡言乱语卫兰能够装出来的话,她眼神涣散瞳孔放大肯定是装不出来的,这就是一个疯子的眼神,桑榆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桑榆见过无数次这样的眼神。
她的妈妈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发病的时候更是人事不知,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疯子的眼神桑榆是很清楚的,卫兰真的疯了,那个药很好用。
桑榆就是有本事能弄来任何药,这种药物的确能够让人的意识逐渐的,其实它就是一种损害大脑的药物,一次性吃下去也可以,但是桑榆就要让她体会那种自己很清楚自己将要疯掉的那种感受。
桑榆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她半弯着腰手撑着床上的栏杆,脸几乎到贴到了卫兰的脸上。
“大妈当年你给我妈妈吃的也是这种药吧,我费的好多年的力气才找到了原因,所以我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在你身上是最合适不过的,怎样?前两天很痛苦,第3天的时候等你渐渐失去意识之后,痛苦就没有那么明显了吧,你放心,我是不会杀掉你的,大哥的遗愿是想让你好好的活着。你得活着,活在疗养院里,有医生护士照顾着你,你无忧无虑地生存,多好。”
“桑榆,你说这么多她也听不懂了。”
夏至将手放在桑榆的肩膀上,但是却感觉到了桑榆身体的颤抖。
夏至惊异的发现桑榆竟然在哭泣,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落下来滴在了卫兰枕的白色枕头上,枕头迅速吸收了她的泪水,变成了一个稍微深一点的圆圆的印子。
夏至是很少看到桑榆流眼泪了,她这次绝不是装腔作势,她哭得很动容。浑身发抖,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所有人都觉得我做错了,所有人都觉得我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可是这个女人呢,这个女人毁了我妈妈的一生,你知不知道我妈妈发病的时候经常会早上一丝不挂的从家里跑出去,我一个才6岁的孩子,抱着衣服又哭又喊地跟在她的后面。我妈妈那样一个美丽又爱漂亮的女人,可是她丑了整整十几年,一个女人有多少个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