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也不大嘛,三十一二岁的样子。
不过我不喜欢看他戴眼镜,他的镜片会反光,令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我还赖在床上没起来,他坐在我的床边。
这一幕令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今天早上那个人,也是这样坐在我床边的。
只不过他们两个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为什么会想起那个人?
桑时西忽然向我伸过手来:“怎么,脸色不太好看,哪里不舒服吗?”
在他的手指还没有碰到我的脸颊的时候,我就快速地躲开。
“没有,挺好的。”
桑时西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以前我们虽然没有太亲热,但是拉拉小手亲亲脸颊总是有的,现在他连碰我的脸我都躲开了。
我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有点夸张,他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几秒钟就缩回去,然后跟我笑笑:“看来是真的有点不舒服呢!”
桑时西这个人就是涵养太好性子太沉,我不论怎样他好像都不会生我的气。
“看样子你是不想出去吃饭了?”
“嗯。”我无精打采地哼着。
“我要了狮子楼的火锅外卖,现在他们应该把东西都摆好了,起床洗漱一下就下来吃饭。”
桑时西真的是最了解我的人,此时此刻我特别想来一顿辣辣的火锅。
我朝他竖了个大拇指:“知我者桑时西也。”
他笑着拉着我的手将我从床上给拽起来:“刷牙洗脸。”
等我洗漱完下楼的时候,餐厅里面已经飘着牛油火锅的香味。
这个味道我闻一下就欲仙欲死,麻辣火锅是那种爱吃辣的人吃过一次就会被它完全俘虏的。
而狮子楼的那家我觉得是全锦城味道最棒的,只是这东西吃多了胃会不舒服,所以桑时西一般很控制我吃太辣的东西。
有时候我就觉得桑时西对我太好,不过他的好就像绵密的围墙将我封锁在有限的空间内,围墙内的空气自然是不太流通的,我偶尔也会感到窒息。
麻辣火锅真的是太好吃,我差点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吃掉了。
桑时西是不吃辣的,但有一次他陪我吃火锅,我嫌他不吃大为不满,他也就开始慢慢的吃一点。
但是他吃的很少,而且还要用白水过一过水。
我说既然这样还不如不吃了,他就放弃了过水。
现在也已经能够陪我吃一点了,我真的不是强人所难,麻辣火锅是每个成年人都会爱上的。
在我吃了整整一碟麻椒牛肉的时候,桑时西的筷子夹住了我的筷子:“你今天不还是不舒服吗?少吃一点。”
“我吃麻辣火锅的时候就所有的不舒服都飞走了。”我朝他挤挤眼睛,又把他面前的用辣油泡过的鸭掌给拖过来:“只有麻辣火锅才能治愈我。”
他却只在火锅里面丢了一个,然后跟我说:“你今天的火锅份额已经够了,等会吃完一盅燕窝,我陪你出去散散步。”
“我不要,我还没吃够!”我跟他反抗。
这时桑时西的电话响了,他站起身来接电话,摸摸我的头:“你听话一点。”
然后他就走到外面去接电话了,家里的阿姨开始收盘子,并且又像一日三餐一样地唠叨我:“小姐呀,您看桑先生对您多好,这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呀!”
旁边一个阿姨插话:“是啊,先生对您百依百顺,生活上把您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您呢,还偏偏非要跑出去做什么群众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