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的话,林夙烟瞳仁闪动,晃着不知名的光芒,欣欣然的抱紧他,“谢谢你,寒儿。”
孩提伸出小脑袋来,看着摄政王欣慰的表情,嘴边的弧度扬得更深了。
“王妃,能不能单独聊一会?”
林夙烟脱离怀抱,用逃之夭夭的眼神看着她他,又朝孩提瞟了一眼,“寒儿,你在这里等你爹,别乱跑,知道没。”
“嗯!”
林夙烟轻盈莺莺,仪态立容,玉手想合,掩在振袖里,步履冉冉走到摄政王前,恭维请示,“摄政王请吧。”
摄政王负手翩翩,那白斜襟的棉在寒溯中摇曳,笑被着素白的雪花所侵染,让林夙风一时糊了眼,却跟在他身后。
回溯过往,遥想最初,穿着粉蓉祥褶裙的她,与身墨缎子衣袍木槿的他,相遇至此,命运牵绊着两人,最好的伙伴,都相知相熟而因熟知,才各自着想,分道扬镳。
修长的背影背对着林夙风,脚步突然停滞下来了,她一惊,环视了周围的场景,枝丫树梢已经被寒冷蔫吧,雪中依旧残存着那余香,即便化为灰烬,它也香如故。
摄政王从袖中取出一锦百花缝袖的香囊来,呈到她眼前,并问:“你还记得这个香囊吗?”
林夙风盯着那香囊,回忆起儿时因为玩闹打赌而说的一句话,“你若日后有什么要求,便拿出这个香囊来像我取条件,我绝对不会反悔!”
闻言到回忆,她拍了拍他的手腕,肃穆道:“孩童不过天真无邪,说的那些话何须当真?”
摄政王早知如此她会拒绝,便调侃道:“世人都说国师的王妃冰雪聪明,蕙质兰心,更享有活菩萨的称号,王妃常年施灾救人,忠义仁信勇一个不缺,莫非,王妃这是要反悔?若是要外人传了出去,说王妃不诚,那可对王妃的名声可不妙!”
“你这是在威胁?”
林夙风墨玉黑的眸开始烁出锋芒的光,刺穿他,并散发出一种能压迫人的气息,冷冷回敬,“世人也知,最知礼名仪的摄政王,虽骨子里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但用此名声威胁国师的王妃,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你这摄政王的位置不保。”
摄政王忍俊失笑,看她恼怒的样子,越来越好笑,“你这脾气,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可惜了,寒儿那孩子,性格像白翎苏。”
“我的寒儿,性格习性如何,用不着别人来评价,还有,他最像我,我的儿子,当然要最像我。”
摄政王调侃过了,也不勉强她,收起香囊欲要走,忽而又想起什么,转过身来,一脸井然问:“你的病,可好些?”
林夙风露出了难言之色,黯然低下头去,像一朵娇滴滴的荷花垂下了根绞,没精打采的,看样子,情况不是很乐观。
“请你,不要告诉他们。”
他又露出了得意之色,一手擦着腰,挑眉道:“如果不想让我告诉他们,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一锦香囊又呈现了出来,词约指明,林夙风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给他下套的男子,根本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混蛋。
但她隐疾在身多年,连御医查看也都无力回天,怕是,活不了多久,看似脸色红润无比,其实早已病入膏肓,她恳求御医寻百药续命,只是不想,自己走得太早,让寒儿一个人孤独伶仃的,她不想让别的孩子指祟寒儿是没娘亲的野孩子。
还有白翎苏,是她生之所望,更是这一生无法割舍的人。
所以,她还不想死,如果命运不残酷,能重来一次,她或许,会陪伴他们一生,然而,她看不到寒儿弱冠之时,自身早就成了一掘坟墓。
“好,你说吧,我答应你。”
摄政王露出了戏谑的弧度,把香囊递到她手中,很正经的说:“你做我妻子吧,假的妻子,我想,蕊儿有一个娘。”
“我可以收蕊儿做干女儿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做你的假妻子,你明明知道,我是白翎苏的妻子,你这么做,简直是在破坏!”
林夙风很是拒绝他,排斥荒唐的想法。
“不,蕊儿自从生下来,就没了娘,她是一个很倔强的孩子,平时她都乖巧无比,难得今日在宴席上有了异常表现,我知道,是因为白司寒,你又是她的娘,所以我想,你做她的亲娘吧,做我假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