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府,一日既往的平静,髯须飘逸的白相拂袖下棋,神情凝固,似乎是在思考。
小厮揖礼而来,垂着腰间,凑近他耳边禀报着什么,忽然白相脸色大变,只是一瞬间过后,神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去查查她的背景,务必找到她的软助。”
“是。”
白相疲劳的坐了下来,还没喘口气,门外便传来小厮慌慌张张的声音。
“大……大事不好了!”
“废物,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白相怒斥了一声,遣责又问:“发生什么事了?”
“郡主受伤了!”
“什么?”
拂袖而去,风尘仆仆的赶到白云菱的闺房里。
还没踏过门槛,里边就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时不时还哽咽着。
“傅哥哥不要我了,他怎么能这样……”
哗啦一声,陶瓷碎开了花,伴随着埋怨声:“为什么这么对我,傅哥哥讨厌我,竟然为了那个狐狸精,伤害我,呜呜呜……我干脆死了算了!”
“郡主!”
白相就在这一瞬间脸色惨白,猛的一下推开门,瞥见白云菱闹着上吊,膝下的婢女在拉扯着她。
“胡闹!你给我下来!”
厉声吼了吼,白云菱浑身一颤,从未见到过他这么愤怒的模样,平时都很温和,第一次见到这般怒火攻心。
只好乖乖的下来,白相挥手在白云菱清丽的脸上扇了一耳光,被打得云里雾里的白云菱顿时红了眼眶,捂着火辣辣的脸,“爹!”
“你看看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想让白府后继无人吗?”
白云菱哽咽着声音,顿时觉得自己肩上还有重任。
“爹……对不起……”
白云髯须颤了颤,指着白云菱的鼻尖哼斥:“傅府小公子即便再好,也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何必为了一个整天游手好闲的人作出愚蠢的决定!”
“爹,菱儿就是喜欢他。”
白云菱见他负着手,一脸肃穆的样子,嗲着语气,撒娇道:“爹,爹”
白相无奈,故作恼怒的扳下她的手,冷哼,“不要以为仗着爹平时护着你,宠着你,你就能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不许再进宫找太后娘娘,听见没?”
“爹,这……”
白云菱有些犹豫,欲言又止,但见他脸色难看,只好乖乖点头。
“白溪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就不要插手这件事了,这段时间好好在宫里待着,别随便出宫了。”
白相交代了一声,嘱咐一句,便神情沧桑的往书房去。
白云菱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离去了背影,心里莫名揣测不安。
皇宫内,漫步在幽静小径的葵凰溪,阳光明媚,直线射下,恍了她的眼,抬臂遮了遮了。
啪嗒一声,紫簦被血煞打开,为她撑着,遮挡了刺眼的光。
她瞥了一眼紫簦,暗自惊奇,第一次见到古代的伞,触感有些像麻布之类的东西做的。
“葵君主,是喜欢这把伞吗?”
“没什么。”
她不经意抬头去仰望闪着金光的东宫,原来那束刺眼的光是从那里传来的。
苍穹一片赤红,与金光辉辉交映着,难怪所有人皇冑都想坐上东宫的宝座,为的还不是得到天下,俯首称臣,权力帝位,墨如镜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她定要毁了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犯人,是该下了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她抬起脚,不明而至的走向莫名的宫殿去。
白菱挂满了整个宫殿,巳灵位被摆在大殿堂,墨倾国狼狈地坐在地上,酒气熏天,喝得烂醉如泥,衣衫不整的在巳灵位前说话。
“五哥,来,你最爱的红尘酒,干一杯。”
醉醺醺的碎碎念说话,一饮而尽,随后又恍惚的倒酒:“这杯不算,你刚才还没喝呢,再来……”
葵凰溪简直看不下去了,捂住口鼻打翻酒斝,墨倾国愤懑地揪起她的蝤蛴领,吼道:“你干什么?信不信本王砍了你的头!”
血煞浑身散着黑气,眼里带着阵阵杀意,长剑因他的情绪而微微波动。
闻言,她抬手稍安勿躁,目光如炬的反想过墨倾国的手,指着那崭新的巳灵位道:“你看看你想什么样,要是五殿下知道了,还会安息吗?”
提到墨有容的死,墨倾国一股蛮横涌了上来,猛的推开她,不利索的站起来,踉跄的走到巳灵位。
神情恍惚并且绝望,扑通一声跪下来,“是我对不起你,五哥,你保护我那么久,我却从来没有保护过你一次,五哥!”
哀嚎大哭着,好像整个宫殿只剩下他一人似的,那凄凉的声音久久的挥之不去。
“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