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笑的慈祥，道：“晓晓啊，你刚才说你结婚了，是跟靳小子领证的意思吧？”
凌晓晓眨眼想了下，暗想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但是细细一琢磨，又觉得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便小心翼翼的点头，表示承认。
“证书呢？”
“……证书？师父，您，这是要看看？”
“老头子年纪大了，看不看也无妨。”
凌晓晓：“……”既然不看，那之前问出这么一句是为何？
心里吐槽，面上凌晓晓却是狗腿的又上前给秦老捶背揉肩一番，然后瞄着对方的神情，哼唧道：“师父，其实我本来早就想要跟你说这件事情的，只是吧，这事情没定下来，我要是说了，万一日后没成，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要说什么事情？”秦老明知故问。
“就是！就是我要结婚的事情啊？”
“……你这么说，结婚大事，你都隐瞒着我这个当师父，还有道理了？”
就算觉得有道理，此时此刻凌晓晓也绝壁不敢点头啊，更何况……她觉得自己也确实没啥道理。
毕竟是一件喜庆的事情，又是亲近之人，还隐瞒不说，确实是不太好。
是以。
“师父，我错了——”凌晓晓拖长了音调，软软的撒娇道，“人家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老差点没被这句话给气着，抬手对着蠢徒弟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啪！”一下。
好吧，虽然下手不重，但是……凌晓晓觉得好丢脸。
“你个小丫头片子，结婚一次就够了，还想结婚几次吗？你个蠢丫头！真蠢！老头子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关门弟子，简直！简直！”
秦老气咻咻的，一副想要破口大骂，但是又觉得徒弟是个姑娘家，若是骂了什么不该骂的，又或者小姑娘一脆弱生出点什么其他心思，那可就不妙了！
可怜他这个老人家，一口火气憋着，脸都给涨红了。
凌晓晓见此，也顾不上丢脸了，忙摇着自家师父的胳膊，道：“师父，我认错了……你、你别生气了！要是因为徒儿，气出个好歹来了，那可怎么办？师父，师父~~~~”
秦老“哼”了声，不说话。
不过这位老小孩既然肯“哼”一声，那就表示有了回转的余地，凌晓晓再接再厉，撒娇卖乖了整整一个一天，总算是把这位师父大人给哄回来了。
感觉，甚累！
不过虽然累，但是看着师父老人家看过来慈爱的眼神，凌晓晓又觉得挺值得的。
“你最近的药应该也吃完了吧？”秦老本是随口关心一句，结果话说完，却见自家徒弟面上一变，不禁道，“你个小丫头片子，难不成忘记吃药了？”
“师、师父……”
“老实交代！”
“……我忘记了。”
秦老：“！”这老实交代……听的他好心塞！
估计是因为前面几个徒弟太省心，又或者前面几个徒弟都是被他这个老头子虐的，这最后一个徒弟，蹦跶出来就死坑师父的货！
想到这里，秦老都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也不打算继续晚饭出去溜达的计划，直接摆摆手道：“你过来，把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这个让人操心的蠢徒弟哟！
凌晓晓哪里看不出来秦老现在那几乎想要喷血的心情，异常乖巧的将爪子伸了过去，然后眨巴着眼睛，盯着自家师父。
一开始秦老的反应还与寻常没什么区别，看来就算是没完全解毒，但是至少也没有严重。
不过。
秦老的眉毛突然跳了跳，一双眼睛陡然瞪过来了！
凌晓晓被这眼神看的“咕咚”一下，咽了好大一口口水，颤声道：“怎么、怎么了？师父，你……您老人家别、被吓我啊！”
秦老气的眼珠子都瞪圆了，简直想要反手一巴掌将面前的蠢徒弟给打飞出去……
不过。
深呼吸，深呼吸——
“师父，师父——您怎么了？”凌晓晓看秦老如此大的反应，赶忙站起身，又是给秦老拍背，又是端茶送水的，显然生怕对方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给活生生气死了。
不过。
很显然，凌晓晓担心的十分多余。
秦老不过虽是因为突然的滑脉给着实气了下，但是吧，事情已经这样了，他老人家再气，也不能的就此不管的！
所以，几个深呼吸后，这老头子就接过凌晓晓递过来的水杯，喝起水来。
凌晓晓：“……”原来会迎来的疾风暴雨竟然什么都没有？这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对？
“师父，那个……嗯，我的情况怎么样？”
“……死不了。”
凌晓晓：“！”这么说自己徒弟的师父，绝壁仅此一家，别无分店了吧？
“师父，咱们能好好说话不？”
秦老目光落在面前笑的讨好的一张小脸上，嘴角扯了扯，心中却是几番思量，道：“你最近感觉如何？”
“感觉？感觉还好吧！反正最近挺高兴的，所以……也没啥特别的感觉。”说完这话，凌晓晓还挠了挠头，一副怪不好意思的样儿。
这模样落在秦老眼里就不那么的美妙了，简直就是在跟他炫耀一样！
却说秦老这么多年，自从自己的婆娘先走后，一直就是单身狗，也就因为是一直一个人孤零零的，所以收了不少徒弟……
结果！
这个蠢徒弟竟然在老头子面前炫耀？
呵呵！
秦老心中冷笑，面上却半点不露，只是深深的看着凌晓晓，好一会才道：“这结婚了，确实该高兴的！”
正所谓乐极生悲，总要乐一乐呵，才对头啊！
凌晓晓哪里知道自家师父脑补这么多，她听了这么一番赞同的话，忍不住笑了笑，说：“反正我是真的觉得挺高兴的，不过……感觉结婚后，心态都不一样了。”
这是实话，她之前哪怕一直和靳慕年在一起，哪怕感情越来越深，可是……依旧有着似有若无的距离，总觉得他们是两个人，有些事情，自然也是不能问的。
比如关于齐晚儿的事情。
现如今，凌晓晓想着若是有机会，她作为正儿八经的靳夫人，总要好好问问某位大总裁，原来的一些事情……
毕竟夫妻一体，她要弄明白靳慕年的真实的想法了，才好知道日后怎么对待齐晚儿，以及其他靳家人。
“高兴就好！这嫁出去的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是这徒弟！”秦老摇摇头，叹了口气，在凌晓晓想要辩驳什么的时候，又道，“不过，我们这老一辈，对于什么证书不证书的可不看重，重要的是——婚礼，懂吗？”
凌晓晓一愣，觉得这转着的好像有点不对啊。
“怎么，徒儿你莫不是觉得领证了，就不打算办婚礼了？”
“……这、师父，咱们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
“你个蠢徒弟，再说一遍！”秦老眼睛一瞪，目光炯炯，似乎只要等凌晓晓再说一遍，就又要一巴掌招呼到她脑门上一样。
凌晓晓缩了缩脖子，不禁又想到了昨天凌之翼的反应，终于改了主意道：“师父，我觉得您说的对！婚礼，很重要的！”
“这话说的才是人话，乖啊——”
凌晓晓：“……”为什么这句赞赏的话听起来这么诡异？
“既然你知道婚礼很重要，那么在婚礼没开始之前，你就乖乖的在家里待着，不要乱跑了，知道吗？”
凌晓晓：“！”
“怎么，不愿意？”秦老挑眉，眯眼，一副老头我就等着你说不愿意呢！
凌晓晓到了嗓子眼的话，赶忙咽了回去，然后弱弱道：“师父，这、这我还有工作呢！我还有几个公司……”
“之前你去了京城公司不也还好好的？行了！天色晚了，你回房间去睡觉吧！”说话间，秦老嫌弃的摆了摆手，示意凌晓晓赶紧走。
凌晓晓能怎么办？当然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若说之前她还不知道师父想要干什么，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家师父这个老小孩，用着所谓婚前的规矩，摆明了不想要她跟靳慕年见面呢！
想到这里，凌晓晓心中有些无奈，又有点委屈。
于是扑在床上，便忍不住给自家老公打电话诉苦了：“靳大大，我师父太坏了！嘤嘤嘤……”
靳慕年“嗯”了声表示疑问，但是目光却落在正对面坐着的凌之翼身上，难得生出那么几分无奈来。
说来他和凌晓晓的想法差不多，相较于所谓的婚礼，两人都觉得证书才是重要的东西，至于其他，那就是亲戚朋友各自聚一聚便也就是了。
但是很显然，不仅仅凌之翼不这么认为，就连秦老这位向来不拘泥于世俗的老人家也不这么认为。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问题。
三两句安抚了“受了委屈”的凌晓晓，靳慕年挂断电话后，便道：“凌……少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且放心，我会给晓晓一个盛大的婚礼。”
凌之翼“嗯”了声，心里却有点不痛快道：“你都娶了我妹妹，还叫我凌少？”
靳慕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