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衿第一个察觉到不对，他的微博长期都是公司在管，今天转发节目消息也是早就定好的。
但他还是一直等着八点钟，想看看这群学员的第一波粉丝。
却没想到看到了这么辣眼睛的一幕。
学员的定妆照分成了五张长图，一百个大男孩穿着统一的制服，按姓氏首字母排序出现在这五张长图上。
任子衿点开长图，眉心紧紧凝住。
学员们本来帅气俊郎的脸蛋，都被P成了网红小V脸，加上粉粉嫩嫩的死亡滤镜，放眼望去，只觉得一模一样的“白、幼、土”。
任子衿直接给周立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先被挂断了一下，随后又回过来。
电话那头的周导也快疯了，没等任子衿说话，他就先突突了一堆。
“金子啊，我还以为又是媒体，我他妈现在快气疯了！”
周导骂骂咧咧：“你是不是看了官博了，你不知道，原微博我之前是检查过的，谁知道我们招来的运营实习生胆子这么大，把自己修的图放上去了！”
他刚才也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重大错误，劈头盖脸把那个实习生骂了一顿。
现在微博已经删了，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网友早就把那些黑图存了下来，现在热搜第一的广场，是一面倒的嘲讽。
“现在怎么办？”任子衿声音有些冷，“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
“我在市里呢，现在都这么晚了，你别来了，我们现在准备开会，等有结果再通知你。”
周导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任子衿点开热搜，心烦意乱。
这个节目他是很看好的，学员们的实力也毋庸置疑。
只是没想到，第一步，就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大厂外面的腥风血雨，还没波及到厂里的学员们，他们还在幻想着自己会被多少观众喜爱，会有多少人为他们投票欢呼。
权开霁他们今天下午都睡够了，此刻宿舍还没熄灯，他们却默契地沉默着。
半晌，吕布庭小声道：“八点了吧？”
“嗯。”路修远应了一声。
“官博已经发出去了？”
“应该已经发了吧......”
又是沉默。
吕布庭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老天爷啊，我睡不着，我为啥这么紧张。”
柳玉书摘下节目组发给他们人手一支的mp3，也坐了起来。
“紧张什么？不就发了个照片。”权开霁好笑，“你一个模特，还怕自己上镜不好看？”
“不是这个问题。”吕布庭挠头，叹了口气，“我来参加节目谁都不知道，我时尚圈里那群粉丝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路修远也跟着紧张起来：“我来节目的时候，也没和粉丝们打招呼，他们会猜到我就是‘女神修’吗？知道我是个男的会幻灭吧？”
“肯定不会！”吕布庭急吼吼安慰道，“你看我不是很快就接受了吗？我们喜欢的是你的歌，你的实力，又不是你的性别。”
柳玉书却不这么觉得：“肯定会有一部分人粉转黑，你做好准备吧。”
路修远垂下头，无比失落。
这是事实，他们不承认也没办法，一瞬间，几人又安静下来。
沉默的氛围被敲门声打断，赵钱孙李偷偷探了个头进来，看到他们都没睡才大摇大摆走进来，比利也急忙跟进来，转头就把宿舍门锁了。
“就知道你们还没睡。”赵钱孙李笑眯眯坐到吕布庭的床上。
吕布庭叹了口气：“睡不着。”
赵钱孙李从衣服兜里掏了掏，随后拍了拍权开霁和柳玉书的床，示意他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