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谢你告诉我,”想了下,苍伐还是道:“他最后愿意相信我们的感情,愿意为了我们的感情放弃那么重的责任。”
“今晚来之前我觉着自己的决定非常愚蠢,”天玑沉默许久,最终开口复杂道:“不过现在我明白,也许不是的,相信感情也没什么不好的。”
“嗯。”似是而非的应了声,苍伐看着司尾和朱厌上前。
“不要憎恨人类,”天玑同他一起看向夜幕,轻声道:“如果可以,我们比谁都想活的光明正大。”
“要不要,”苍伐伸手拍了拍身旁人类的肩膀,微笑道:“再赌一把呢?”
……
天玑带着一众下属悄悄前来又无声离去,篝火旁苍伐双手抱胸看向远处。
司尾和朱厌上前后见他沉默,彼此对视一眼皆露出相同的担忧之色。
“尊主?”
“走吧,”苍伐挥手灭了篝火,迈步向前,“回家。”
“回家?”司尾快步追上。
苍伐没有马上飞起,他看着头顶月亮,突然幽声道:“你们想过吗?”
“什么?”朱厌凑上前。
“月光,”望着自己掌心,苍伐复杂道:“不是这个颜色的。”
尊主与那人类交流时他们虽然离的不远却不敢偷听,对苍伐忽然改变的气息和态度还有此时莫名的这句问话,两位下仆一头雾水。
苍伐勾着嘴角,脑中闪过的却是白言梨曾经仰头看月色的眼神,“或许是银白色的。”
“什么银白色?”司尾看月亮再看地又抬头看看月亮,蜘蛛脸纠结的像个包子。
苍伐低声道:“更为圣洁的颜色,像是……弯月的光芒。”却原来那皓月的圣器,白言梨一直随着带着的符器记录了自己和他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
苍伐的目光从自己掌心移到自己新长出的黑色指甲上,面容忽然微妙,“你们说,他连床事都会看吗?”
朱厌:“什……什么床事?”
“也可能,”苍伐扭头看自己下属迷茫表情,心情挺好道:“换个月亮也不错呢。”
“您在……”司尾偷偷拉拽了下朱厌的手腕,对其轻声道:“那人类是不是对咱们尊主下咒了。”
“胡说什么。”朱厌嘴上这样说,眼神却很是仔细的观察起苍伐的变化。
从甸服回到帝畿,苍伐没搭理两位下仆一路上惊讶的咋呼,直接去往中心地带。
直到了冥河边,司尾看着眼前黑色无声流动的河水,莫名而来的压力让他差点没跪下。
朱厌比他强些,可站在苍伐身后,离着那条河水有十多米的距离,他似被压着一点点弯了腰。
一路过来都还正常,可越接近这条黑色河水,头顶的天便越是昏沉,直到靠近到能够看到河流,周围弥漫着的黑色云雾中似不时有古怪声传来。
“你听到了吗?”司尾如今也不怕被谁看到自己没出息的样子了,双手抱着朱厌胳膊,他就差攀其身上去了。
“谁在怒吼。”叫声相当具有威慑性。
“什么怒吼啊。”司尾抖动着,总感觉云雾中的声音到了自己耳边忽远忽近的,“这分明是在笑。”
“什么笑?”朱厌环顾左右,他耳中听到的分明是吼声,一声更比一声响亮。
“就是笑啊,哪个娘们一直在嘿嘿嘿嘻嘻嘻的笑。”司尾怕自己描述的不够清楚,凑到朱厌耳边学了几声。
朱厌忍无可忍,伸手将老蜘蛛推离自己脸庞。
“不对,”司尾是个妖,绝对没有害怕这些的道理,只是这云雾中的声音明显不同于平常,似有蛊惑心智的效果,他听着,总感觉眼前越发的模糊,“在哭了,你听啊。”
“什么哭,”朱厌大步往前,“这是在尖叫。”
“不对吧。”两位大妖对视一眼明白过来情况不太对劲,不过看前头……
他们的尊主立在河边,丝毫未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