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帮忙解开封印了吗?”白言梨反问。
苍伐蹙眉,“不解开毒如何会扩散至整座山,毒不扩散,那些极渊府的妖能死的那样轻易?”
“你受伤了吗?”
白言梨变了,苍伐惊讶看着他的神情,和以往关心自己时的表情不一样,白言梨现在注视着自己,气息完全不同了。
“有这东西,”苍伐从怀中摸出铃铛扔到桌面上,冷笑道:“我怎么会受伤呢?”
“那就好。”白言梨似是松了口气,就算如此,他依旧从头到脚好好看了苍伐几遍。
苍伐皱着眉,总觉着节奏又被对方掌控回去,从进来后让白言梨脱衣服,本应该是自己对他的质问。
“我问你知不知道浮白山今天会被攻击?”一字一顿,他握紧放在膝上的拳头。
白言梨低声:“知道。”
“……”还不到发火的时候,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苍伐吸了口气调整自己的呼吸,“你究竟是什么人?”
话音落地半天没有回应。
苍伐等待着,总觉着自己有些滑稽,自己居然在问一个夜夜睡在一起天天抱着的人是什么人。
白言梨还没有开口的意思。
苍伐和他目光相对,缓慢道:“为什么?”
这一句为什么问的有多重含义,为什么做这些,为什么到我身边来,为什么编造谎言,为什么动极渊府。
“一山不容二虎,绥服只能留下一家妖府。”
白言梨在自己面前时很少流露出锋芒,然而他这一句话说的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
苍伐盯着他,只觉人的面容变得异常陌生。
他想起犰狳曾经对自己的提醒,而在去侯服游玩前犰狳就“消失”了,不对,也不能说是消失了,白言梨当初说的是出去玩跟别的妖打架被打傻了。
那时候自己压根没有关心在意这种细节,这时候再想起只觉的可笑,这谎言编造的一点也不走心。
“犰狳呢?”他再问。
白言梨一点也不奇怪他“跳跃”的思维,平静道:“傻了,已经被关起来了。”
“你做的?”
“是。”
“为什么?”苍伐问,没等人开口直接道:“是因为发现了你的秘密?”
“不,”白言梨摇头:“还因为他的内奸身份。”
“内奸?”苍伐这会倒不怀疑白言梨说的话,他只觉着自己很傻很天真。
“他来荒服的目的就是监控观察东府,等待机会掌控又或威胁利用我们为他们办事。”
“他们?”一直以来自己都不关心府中运作,却原来底下还有这么多的浪潮汹涌。
“荒服有大墓,中心圈有妖知道但妖无法开墓,也因为距离过远不便干涉,于是他们在荒服扶持了傀儡代为看守。”
“傀儡?”苍伐稍一思考,“修堇?”
当初就觉着南府的灵器多的过份了,且修堇走的不是正经修炼的路子,他太过求成,那时候的自己也曾困惑过修堇身上的价值,他凭什么让侯服的大妖看重支持。
毕竟最为偏远位置的妖府对侯服那个层面的妖来说毫无价值。
不过南府下头是墓,这个墓还被白言梨帮忙开了,这些苍伐已经知道了。
“修堇死事小,可他为什么死很关键,他一死上头的妖就注意到了,所以他们派下来位大妖观察我们,”白言梨停顿了下,“那个大妖叫山秽。”
“这和犰狳有什么关系?”
“山秽来有两个目的,一是看东府消灭南府是否是为了下头的大墓,和皓月有无牵连,若都没有,若只是正常的妖府间争斗,那么他就要趁机潜入进来掌控东府好让我们继续修堇看门狗的使命,”白言梨非常耐心的将前因后果说来,“可是这样的任务注定短时间内无法完成,他不愿意呆在荒服灵力如此稀薄之处,于是安排了犰狳来。”
“那你伪装的不错。”抽丝剥茧,真相一点点展露于眼前,苍伐按捺着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