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尾吗?”白言梨轻声。
苍伐挑眉,“你不问我?”
“我很意外,”吸了口气,为苍伐头发打上泡沫,白言梨平静道:“现在想来,那天,他是来救我们的。”
若非蜘蛛突然出现,他们也跑不了。
“所以呢,不质问吗,不问问我,为何有能力却偏偏要看你受伤,要跟你躲到山里去?”
“夫君现在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个吗?”
当然不是,司尾说大麻烦,苍伐难道不知道?惹上南边那位,若还留在荒服意味着没完没了的事情,而他,最烦这个。
“我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呢?”手上动作轻柔,语气却很坚定,白言梨低道:“虽然我们是伴侣,但那也是在你神智不清时定下的关系,你对我并没有感情,救或不救我,我都没有资格责怪你。”
“……”苍伐无话可说,不过比起以前,他对白言梨的回答倒不意外,自己这位人类伴侣虽然实力弱,性格却很顽强自主。
“今晚如果不是你,所有人都要死。”
“你之前就猜到那群貉妖是我杀的了?”
“不那么确定,但现在确定了,谢谢。”轻轻为苍伐按着头皮,白言梨柔声。
泡着热水,身后人力道适中的按摩让苍伐觉着舒服,不自觉放松下来。
等白言梨端着凉水出来倒,司尾才凑上前去,“尊主呢?”
“已经上床睡觉了。”折腾了一夜,不只是苍伐,白言梨也很累。
桃饱饱自告奋勇道:“我来帮忙吧。”
将洗澡水倒掉,白言梨又将脏衣服收拾到一块,路过那桶妖珠时,他停顿了脚步,语气古怪道:“这对你们妖而言很重要吧?”
“是啊,大半条命呢,有妖珠在,那些妖就不敢轻举妄动。”桃饱饱请示性的,“要藏起来吗?”
“藏起来?”白言梨低垂下脑袋,沉默了会摇了摇头。
桃饱饱疑惑的看他将那桶妖珠直接抱进了厨房随手放到了柴火堆中。
“……”该不是想烧了吧。
白言梨没那么凶残,回卧室打地铺的时候,床上的妖已经睡熟了,他大着胆子靠近到床沿,从被子里拉出苍伐的手,轻轻触碰了下伴侣的指尖。
天马上就要亮了,他却还发了会呆。
苍伐睡梦中动了动,一直发呆的人这才回过神,动作很快的钻进被窝急急闭上眼,没一会就睡着了。
苍伐等人平稳呼吸后睁开眼,眼眸清明,看不出丝毫睡意。
他蹙着眉头,显然在考虑什么。
……
昨夜那么大的雨,第二天天气倒还不错,明媚的阳光洒在院子里,白言梨提着篮鸡蛋,桃饱饱屁颠跟在他身后,“夫主,今天也做鸡蛋饼吗?”
“不,今天吃包子。”
“哎。”桃饱饱很失望,“那是什么馅的?我不喜欢吃肉。”
“嗯,菜包。”将鸡蛋放进缸里,白言梨拍打了下花妖的脑袋,“去洗手吧。”
“好咧!”心情很好的一蹦一跳,桃饱饱在路过司尾时踢了老蜘蛛一脚,“别挡路。”
半人高的蜘蛛正趴在石桌旁,小花妖准备溜,那银色丝线无声将其拉了回来。
“你干嘛?我喊夫主了啊!”
“你这是觉着有人为你撑腰了?”司尾很不悦,阵白烟后,小老头坐到了石桌上。
“哼。”桃饱饱很嚣张。
司尾看人类进屋子,“嘘”了声,“我们聊聊。”
“聊什么?”桃饱饱好奇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