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拉长语调哦了一声,显然不需要赤松流再说什么,就能想象出费奥多尔干了什么糟心事。
“所以那真是堕落神灵吗?”
太宰治目光炯炯地看着赤松流,表情鲜活而好奇。
正是因为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太宰治身上很不可思议,所以当太宰治这样看赤松流时,赤松流根本说不出任何敷衍的话。
许久后,赤松流才说:“不是的。”
太宰治的眼睛微微睁大,他不可思议地说:“那费奥多尔……”
那个虔诚的信徒岂不是完全被骗了?
“远超于人类想象的力量,被称为神也很正常。”
赤松流突然换了个话题:“你出门一年,梦野久作面上不显,其实他私下里找织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赤松流:“那个孩子对你是有依恋之情的。”
太宰治皱眉,为什么赤松流突然提起梦野久作?
“……等等,难道是精神系的合成异能?”
太宰治猛地反应过来,有中原中也那样纯粹的力量,那自然会有精神系的异能研究项目,毕竟精神系的异能是最棘手的。
赤松流的精神状态格外强大,正是因为他本身就在时时刻刻对抗着体内的精神系合成异能,所以他从来不怕梦野久作!
赤松流能和幻术师达成同盟也是因为强悍的精神力,只要赤松流不陷入幻术师的精神幻术,他自然不怕幻术师!
赤松流改变面貌的异能,真的只是换脸吗?是不是另一种特殊的精神幻术?任何一个看到他的人,眼睛都会被精神系异能欺骗,所以才呈现出换脸的状态?
“心怀恶意的人会从我身上看到恶,所以我格外喜欢那些善良正直的人。”
赤松流坦然道:“每当看到那样的人,我就会同步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
这会让他有一种自己的努力和挣扎并不是无用的。
他其实已经收到回报了。
太宰治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让各国政府知道这里有一个人工的野生精神异能者,一定会发疯一样将赤松流抓走吧?
“……你说心怀恶意的人会从你身上看到恶,但我没这种感觉。”
最早太宰治认识赤松流时,可不是现在这个态度,虽然很隐晦,但的确带着一些恶意的试探。
赤松流理所当然地说:“因为当时的我已经很稳固了,我来到横滨后可是安安静静地生活了好多年,兄长和织田先生都很照顾我,红叶姐虽然失恋了,但旁观那场美丽而纯澈的爱情,对我也多有裨益。”
“所以兄长的事对我来说影响很大。”说到这里,赤松流神色骤然柔和下来:“在看到车里有你在等我时,我真的真的很高兴。”
“森先生虽然有点烦人,但也算是个有意思的上司。”偶尔和上司玩点小游戏也算是生活调剂:“还有和我类似的中也在,我很喜欢现在的港黑。”
“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是一个锚点,所以当然不会有那种恶的感觉啦。”
看到赤松流脸上流露出的真诚笑容,太宰治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是吗?那费奥多尔的运气可真烂。”
太宰治想,自己在正确的时间碰到了赤松流,没有产生糟糕的过去与回忆,这可真是太好了。
“是啊,在那个海滩上,我虽然要杀费佳,但也想解开他的心结,毕竟他变成这样有我一部分责任。”
赤松流耸肩:“不过算了,反正他以后不会再找我了,随他便吧。”
太宰治笑了笑:“是啊,他要毁灭世界呢。”
听了这么久,眼前火锅了的汤料变得粘稠起来,太宰治喝了一口,觉得太咸了,索性不吃了。
他放下勺子,问赤松流:“你确定费奥多尔不会将你的事告诉钟塔吗?”
太宰治冷静地说:“如果费奥多尔和钟塔合作,你就麻烦了。”
赤松流当然思考过这个问题:“钟塔不可能直接派人过来,毕竟钟塔是隶属于不列颠的正规组织,如果要入境,必然会被特务科和军警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