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时随口调侃道：“你自己没有手吗？”
“我背着你，怎么自己擦？”
他背上的人似这才反应过来，忙打开纸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额间的汗珠。
顾臣没有说话，像是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可柯以南却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与荧屏或是媒体前截然不同的顾臣，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孤冷，而像是褪去了凌厉的锋芒，露出其下最隐匿的温柔。
柯以南定在原地，他的脑海中竟不自觉的浮现出了《天网》中对主角攻傅砚的描述——
傅砚是一把开刃后锋芒最凌厉的刀，无鞘可藏，却将刀背无棱的部分全部留给了他。
顾臣抬起，就看到了正要下山的柯以南，他敛去了眼底的那意思温柔，再次变成了往日的顾臣。
“柯导。”
这一声让林以时和柯以南同时回过神来，林以时慌忙从他的背上下来：“柯导。”
他正想着要怎么解释，顾臣却自然的扶稳了他的手臂：“他脚崴了。”
“……”林以时一愣，随即立刻摆出了一副“我脚崴了”的模样配合的靠在顾臣身上：“柯导，我就说顾臣是可以的，您说对吧？”
柯以南却冷哼了一声，目不斜视的自两人身边走过。
林以时正摸不着头脑，疑惑中却见柯以南停下了脚步：“《天网》傅砚的角色每天的拍摄都对体能要求极大，到时候可别喊疼喊累丢我的脸！”
柯以南说罢便背着手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
林以时眼睛一亮，他激动的揽过顾臣的肩膀：“成了！”
“恩。”
顾臣的目光在晚霞中染上了温和的光，他垂眸看着身侧已然忘记自己“崴了脚”雀跃跳起的人，眼底尽是一片暖色。
林以时这才似发现自己的举动不妥，忙放开了顾臣，挠头笑道：“走吧，咱们也回去吧。”
“再等等。”
顾臣看着天边的一片橙红，走到山顶的石块上坐下。
林以时这才注意到天边异常绚烂的晚霞，他的眉目渐缓，也走到顾臣的身边坐下。
“也对，难得这么累爬上来，是该好好欣赏一下。”
“你累？”顾臣挑眉问道。
“……”林以时被噎住，只得小声嘀咕：“我是伤员啊……”
顾臣笑着别开目光，望向渐隐在如被薄纱挂满的天际。林以时似也被这样的美景吸引，也静下心来凝视着冲冲山海之上的落日。
他的肩膀却忽然一重。
林以时怔忪的转过头，见身侧的人竟轻轻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顾臣……”他下意识轻声唤道。
“累了。”
是了，顾臣背着自己走了这么久，现在一定很累了。他忙正姿坐好，想让顾臣靠得舒服一点。
“林以时。”
“恩？”
“你真的相信，我能做到吗？”
林以时明白，顾臣说的是他们的“影帝之约”，或许是天边的景色太过美好，他的目光也带着温和的笃定：“当然，你要相信，我这人眼光特别好。”
“恩。”
“等你进组《天网》，我也要去《黑白》再看看了，他们最近都没有什么进展，更换导演的事情好像对他们的影响很大。”
“恩。”
林以时想了想，担忧的问道：“不过这两部戏都是这类题材，体能消耗会极大，连拍两部，你的身体能吃得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