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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以盎也没有想到今年会有这么长的假期,十几天的空闲的时间分出来一部分写新歌,其他大部分时候他都留在了病房里。
病房里照旧是做事动作麻利但是从不开口说多余的话的护工和躺在床上无所事事追着电视剧的女人。
女人在高以盎忙的时候从来不去打扰他,只是在他连续来了好几天之后才奇怪地问他,“你是不是失业了?怎么天天往我这里跑?”
高以盎,“……没有。”
女人盯着电视剧良久,突然叹了一口气,“你爸今年又没空回来?”
高以盎低着头,在手机上一笔一划手写输入填词的手一顿,低声“嗯”了一声。
高以盎的父亲常年在外地出差,他一年能见到那个男人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自从他妈生病之后那个男人也很少来医院,只是定时会往高以盎的卡里打钱。
女人曾经也有一次小声嘟囔过,男人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其他的女人,只不过她只说过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了。
果然,女人问完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和男人的感情早就因为长时间不见面消磨的差不多了,反正她也活不长了,也懒得去管他。
“你去超市买点吃的来吧,”女人也没什么爱好,就爱看电视剧,闲得时候就在病房里放歌,吃些零食。
“要吃什么?”
“随便。”
女人嘴里的“随便”到底是什么物种没有人知道,他无奈地点了点头,起身出去,打算有什么就买些什么回来。
医院附近的小超市好像快开不下去了,门口贴着旺铺招租的牌子。
高以盎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发现上一次来的时候买过关东煮的摊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热腾腾的糖炒栗子。
他突然想起来上一次某个人好像跟他说过,糖炒栗子是冬日限定来着。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糖炒栗子的摊位前面了。
过了十几分钟,他捧了一纸热腾腾的糖炒栗子回来,女人看到眼睛一亮,开开心心地接过,“我正好想吃这个。”
她剥了几颗栗子,还塞了一颗进高以盎的嘴里,高以盎不情不愿地嚼了几下,被甜齁到皱了皱眉毛。
一个两个人的,为什么都喜欢吃这种东西?
女人吃了小半袋栗子就放到一边,她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试探性地问,“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枝枝啊?”
高以盎又剥了一颗栗子塞进嘴里,含糊地问,“打电话给他干嘛?”
女人娇嗔地哼了一声,“我想听他说说话呀,整天跟你这个闷葫芦在一起,都感觉自己老了好几岁。”
“他应该在忙,”高以盎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她任性的要求。
“我不管,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都在一个屋檐下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跟人家还是这么生疏啊。”
高以盎,“……”这话怎么听都很奇怪。
在人的纠缠之下,高以盎没有办法,只好打开八百年都不用的社交软件,在列表里找出那个人发出一个视频邀请。
他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情绪,手指却忐忑不安地敲击着大腿,想着待会人接通之后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耐心随着对方始终没有接通消磨,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冷,直到视频自动挂断,他才面无表情道,“他没接。”
心里有些不悦。
不过坏情绪在下一刻又阴转晴了,因为纪宁枝又给他拨过来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手机,过了好一会,才在再一次自动挂断之前慢悠悠地接通了,视频另一头猛晃了几下才稳定下来。
纪宁枝乖巧地喊了一声盎哥,赶紧解释刚才的事情,“我刚从超市回来,没看手机。”
高以盎脸色不变地“嗯”了一声。
女人却察觉到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高以盎看他那边的背景,问了一声,“在家吗?”
“嗯对,”可能是高以盎太严肃了,纪宁枝每次在高以盎面前不自觉地变得紧张,一紧张话就变多了,“刚买完年货回家,下午还要帮我妈包饺子,盎哥,你吃……吃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