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我,是不是妈妈打我了,我说没有,妈妈在给我治病,但是治病好难受,我不想治病。”
“于博和我说,要做勇敢的孩子,不能害怕疼痛,等长大了就不会生病了。”徐以叙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挺好笑的。
“我当时还说不想和妈妈在一起,不想妈妈照顾,于博当时哄了我还挺久的,最后没办法了和我说,等到十八岁成年了,就可以不用和家长在一起了。”
“然后,我就一直等到了十八岁。”
于秀梅从徐以叙口里问出了徐瑶的名字,通知了徐瑶来接人,那个时候还数落了徐瑶一顿,和徐瑶念了一顿育儿经。
之后徐以叙就被带回了实验室,在实验室里,徐以叙也问了其他研究员还有徐瑶和所长,他们都肯定了徐以叙十八岁就可以独立生活这一件事情。
当时徐以叙觉得那些人说话的时候感觉奇奇怪怪的,现在徐以叙想起来,只怕那些研究员们并不觉得在那样的实验强度下,真的有人能活到十八岁吧。
不过徐以叙的人生在那之后就有了光明存在,他坚定只要坚持到十八岁,就可以结束了。
这或许是徐以叙一直以来心态都非常良好,没有被众多研究折磨崩溃的原因所在。
“我就,一直等到了十八岁。”徐以叙说这句话的声音有点哽咽。
他如果没那么能忍,再逃一次或许一切就不一样了。
顾琛伸手搂住徐以叙,轻声安抚道:“不是你的错,而且有的时候正义也是需要合适的时间才会出现,你当时出来即便是报案,可能也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十五年前,那个时候顾冕正是如日中天的时间,当时徐以叙即便是逃了出去,霁星也不会有人敢受理这个案子,只可能被压下去,然后把徐以叙重新抓回研究所而已。
或者说,也就只有这两年,顾琛上台之后,顾冕真正势弱,才有可能把研究所的真面目揭开。毕竟这之前说顾琛的爸爸在做家主,然而顾冕是他亲哥哥,还有顾琛奶奶护着,顾旻心中念着亲戚,他也不是个强硬的人,其实也很可能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知道,研究所既然敢做这样的研究,肯定是都有准备的,如果不是有这场爆炸案发生,可能你报警之后,他们连人体研究实验室都找不到。”
“到时候徐瑶就会出来说,你对她工作不满,没有时间陪你,所以报假警希望获得她关注,向警官们道个歉,你就会被徐瑶带回去了。”
“未成年的话语,是很难让人相信正确的。”就像是法庭上,当时被告律师就说证人都是未成年,不足为信。
“所以时间也是很重要的,现在是刚刚好,所以并不是你的问题。”顾琛认真和徐以叙说着。
感受到了顾琛的诚恳,徐以叙迟疑起来,已经开始信了:“是这样的吗?”
“是,错的绝对不是你,你没有任何问题。”世界上从来没有说法是,受害人因为没有自救,所以做错的道理。
徐以叙抿了抿嘴,心里的阴霾终于散了些去。
“好了,不哭了,我们回家吧。”顾琛揉了揉徐以叙。
“没有哭。”徐以叙抗议道。
“我感觉到你哭了。”
“噫——你又没我的能力,感受什么啊!”
“感受什么,又不要能力。”
回家的路上,布满了两人热闹的声音。
三天后,徐以叙和顾琛去了警局办理了徐瑶遗产的接受手续,除了徐以叙现在住着的那一套小公寓之外,徐瑶还有大概三百多万的存款,和一些存在银行保管的物品。
王海义给徐以叙开了继承的证明书,让徐以叙可以到银行去银行查看那些东西。
徐以叙其实对着徐瑶的物品没有多少兴趣,不过王海义特别叮嘱了,徐以叙还是去了银行一趟。
拿出证明之后,银行很快就把徐瑶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除了徐瑶的学历证明和获奖证书奖杯,以及一张存储器之外,就是四个画筒。
徐瑶自然是不会画画的,她整天都待在研究所里,自然不可能认识其他会画画的人,顾琛把画筒打开,把里面的画抽出一截来没有展开,只是看了看画纸背面的一角。
这幅画的背角果不其然印着A732。
这是A732大师的标记。
顾琛没有想到徐瑶这边居然会有徐以叙的画,然后他就意识到这是个好时机。
徐以叙已经和季偲那边约好进画圈的事情,他无论再怎么不想,也得要在这之前把徐以叙就是A732的事情和他说了,让徐以叙有个心理准备。
“你画的?”顾琛装作第一次知道一样,低声在徐以叙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