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延看她扣上安全带才问。
迟绿不太饿,但明天休息,允许今晚稍微放纵一点。
“还没吃。”
博延懂了。
他看她,“想吃什么?”
迟绿歪着头思考几秒,浅声道:“有点儿想吃椰子鸡。”
博延莞尔,“有看好的店吗?”
“就我们住的那旁边好像有一家还不错。”
博延颔首,吩咐司机:“先回去。”
司机点了点头,送他们回去。
两人坐在后排位置上,博延和迟绿都喝了酒。
迟绿还好,就喝了那么两杯,博延去的虽然晚,可酒喝得却一点都不少。但他喝了酒不上脸,看不出任何痕迹。
迟绿借着车窗观察了几秒,突然问:“你是不是很久没睡觉了?”
“嗯?”
博延想了想,含糊道:“差不多。”
他似乎是觉得这个姿势不太舒服,换了个姿势坐着,又顺便地解开了衬衫纽扣。
迟绿直直地望着他动作,一时忘了反应。
把衬衫扣子解开两粒,博延偏头看她:“看什么呢?”
他声音含了笑,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说话时候有淡淡的酒香味飘入迟绿鼻间。
他身上的酒味不难闻,和他身上的冷冽的味道混在一起,意外的好闻。
迟绿撞进他含笑的眸子里,心跳骤然加快。
这样的博延,她很久没见了。
这次回国后,她见到更多的是沉稳成熟的博延,那个带着点流氓性质,又有点儿闷骚,会调戏自己的博延好像被他藏了起来,很少暴露。
到这会喝了酒,才微微地显露出来。她看着,有些说不出的怀念。
迟绿没搭腔。
博延还在看她,眸子里只装了她一个人在晃动。
两人无声对视着,许久后她率先开口,反击问:“看什么呢博老师。”
“看你。”
博延启唇,目光炙热:“很漂亮。”
迟绿一怔,心跳更快了。
博延的这个直白,来的猝不及防,让她一时间没了反应。
安静了几秒,迟绿才迟缓地“哦”了声,“那确实。”
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裙子,指着说:“好几万的裙子,能不漂亮吗?”
“……”
博延垂眼,望着她身上的裙子。迟绿今天穿的,是一条剪裁有度的黑色礼服裙,款式不夸张,是知性风格。无论参加什么活动,这条裙子都合适。
裙子有小心机设计,是斜肩款,露出了她精致的锁骨和另一侧的蝴蝶肩胛,看上去尤为的性感。
复古时尚又漂亮,任谁看了都会夸。
博延的视线从下而上,停在她脸上。
“嗯。”他笑笑,淡声说:“我说的不是裙子。”
迟绿“哦”了声,稳了稳心神道:“那我漂亮也是公认的,也不用特意夸吧。”
博延看她红了的脖颈,唇角往上牵了牵,忍着笑说:“好,我下次注意。”
迟绿:“……”
她沉默几秒,出尔反尔说:“你要是忍不住,也能夸。”
博延从善如流应对着:“好。”
两人没营养的对话说了会,车子便停在了小区门口。
迟绿思索了两秒,看向博延:“要不不去吃椰子鸡了吧?”
博延抬眼:“不想去了?”
“嗯。”
迟绿指了指:“我们穿的太正式了,还要回家换衣服,麻烦。”
博延稍顿,垂下眼看她:“想不想吃?”
迟绿:“……一点点想。”
“我让人送过来,到家里吃?”博延注视着她,重点强调:“只有我们俩,在我家吃。”
“……”
迟绿纠结两秒,点点头:“可以。”
两人回了家。
博延叫的外卖没那么快,迟绿穿了一晚上高跟鞋也累了,和他说了声便回家洗漱去了。
洗完澡后,迟绿才看到博延发的消息,让她去楼下吃饭。
临出门前,迟绿莫名其妙往手腕喷了点香水。
为什么喷,她到楼下了也没找到答案。
门是打开的。
迟绿一低头,还看到门口放着的米白色拖鞋。
她扬了下眉,换了鞋进去。
博延正在煮送过来的椰子鸡,客厅有了少许的烟雾。
听到动静,博延抬眼看了过来。
空气中飘着食物香味和她身上浅浅淡淡的香水味。
视线交汇中,博延目光往下,落在她睡衣上。
在迟绿的注视下,他轻勾了下唇角,看两人同款同色系的睡衣说了句:“挺巧。”
迟绿:“……”
第二十五章
这句挺巧, 硬生生被迟绿听出了一种,她是故意的意思。
她噎了噎,面不改色接话:“是挺巧的。”
两人的审美和喜好, 一直都没多大改变。
博延看她淡然神色, 也不逗她了。
他轻弯了下唇, 指着说:“坐会,马上可以吃了。”
“嗯。”
迟绿坐下,垂眸看着他手上动作。
博延是会做饭的, 对煮这些东西也熟练。
以前两人在一起时, 迟绿就是娇小姐,而博延,大概是娇小姐的保镖, 什么都做, 事事俱到。
空气中飘着的香味不断钻入鼻息间。最开始, 迟绿的注意力还只单单在他身上的冷冽清香上,再后来——
她吞咽了下口水, 有点儿馋。
“还没好吗?”
博延看她嘴馋模样,有点儿想笑。
他压了压唇角的笑, 给对面的人留点面子。
“先喝碗汤?喝完就能吃了。”
“好吧。”迟绿勉为其难答应。
博延给她盛了一碗椰子鸡汤,汤看上去很是白透, 一点都不像是煮过之后的东西, 但味道很好。
迟绿心急又饿,捧着就喝。
刚一碰到嘴,她便没控制地“啊”了声。
博延:“……”
他哭笑不得,看她放下碗喝水模样, “吹一吹再喝, 很烫。”
“……”迟绿舔了下舌尖, 幽怨看他:“博老师,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晚。”
博延一顿,也不知道该解释点什么。他完全没料到她会直接往嘴里送。
对着迟绿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博延甘心背锅。
“是我的错。”
他抬眸看着她:“烫到舌头了?”
“嗯。”迟绿拿过一侧的水又喝了口,总觉得嘴巴麻麻的,不是很舒服。
博延稍顿,目光直直地望着她,半晌说:“起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