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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正是名满京都的『京城四大名捕』,四人连袂出场,气势媲美城隍爷出巡!
  以年纪论排名的话,依序是:归欢、阎书积、朱楠、路容。刚好跟『京城四大名补』的四大招牌菜,当归鸭、手扒鸡、烤乳猪、鹿肉脯,相互辉映。打从得知京城有这么一间店,而且又拿他们的姓名做为招牌菜,四大名捕已经很不爽。
  所以,他们故意选定人家开张大吉日前来「道贺」,想说人多比较有看头。
  纪不妄迎上去说:「官爷!欢迎光临!你们是本店开幕,第一名蒞临的……」
  「得了!得了!把你们老闆叫出来,其它包起来,快!」
  带头那名捕快摆出一付「恶员外来收租」的态度,讲话连正眼都不瞧人家。
  纪不妄也不在意,仍然笑容可掬地说:「本店『京城四大名补』门面大、地段佳,为了让每位顾客都能在舒适的环境中放心享用美食,装潢上特别讲求美观的防火性。故而耗资甚鉅,投资股东有好几位,每位都是老闆,不知官爷要找哪一位?」
  他趁机宣传一番,那名捕快被意外到一怔,碰到自己无法作主的状况。他沿袭惯例,很自然地回头朝着骑在马上横列成一排的四大名捕,那位昂然在最左侧的归欢看去。得到眼色指示后,他再把头转回来,兇巴巴地说:「通通给我叫出来!」
  纪不妄不慌不忙地道:「官爷有那么多清闲的时间,愿意等喔?」
  「啊?!」那名捕快一楞,很快意会过来,怒目逼视道:「好啊!敢耍老子你!」
  「不敢!不敢!」纪不妄不卑不亢地说:「在下实话实说,还望官爷明示?」
  那名捕快从未遇过如此「不可理諭」的情况。因为他连『京城四大名补』到底有几位老闆都不晓得,更遑论要指名道姓把人叫出来。不过,他很擅长从胡搅蛮缠中使用对自己最有利的处置方式,一种包裹式的瞎碰法:「有在的就叫出来!」
  「早就出来了啊!官爷!您眼睛那么大,不都看到眼珠子快凸落地了吗?」
  两人短短几句对话,周遭看热闹的群眾,早被纪不妄的言词逗得乐呵呵猛笑。
  那名捕快未曾遇过如此难搞的傢伙,看似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样子,却又无所畏惧,好像有所依恃。他在官场打滚了好几年,揣摩上意已成习惯,当然会想说:「难不成这小子有什么靠山,比我的四大靠山加起来,还要更高大坚强?」
  念想间,他嚣狂的气焰无形中弱了下来,色厉内荏说:「你是老闆,很好!」
  「多谢讚美!纪某愧不敢当。」纪不妄打恭作揖,姿态低礼数做得很周全。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是在大庭广眾,眾目睽睽的关注之下。这让那名捕快很是为难,想耍官威,又怕万一踩到地雷,得罪到人家背后的大靠山;想息事寧人,又担心对身后四名脸色铁青的靠山无法交代,真的有够棘手难解。
  纪不妄察言观色,心里有数,很委婉说:「官爷!您若是做不了主,不如这样吧。您不是带了十几名同伴前来,可以遣一名报马仔,快马回去请示。您暂且随在下到店里歇歇腿,喝杯茶等着。反正本店又没长脚,想跑也跑不了,对不对啊?」
  这建议很合乎情理,只是把人家堂堂『京城四大名捕』暗指是报马仔!
  闻言,四大名捕的脸色都变得越发难看。
  「啍!」随着归欢一声冷笑,四个人很有默契,倏地同时翻身下马。归欢随即双手齐出,很粗鲁地将挡在前头的十来名衙役拨开,大步来到纪不妄面前,用一双闪动厉芒的眼睛逼视道:「好个伶牙俐齿的老闆,恕归某眼拙,如何称呼?」
  纪不妄道:「在下纪不妄,忝为此间老闆之一。官爷率眾前来捧场,不胜感激!」
  「不必客气!」归欢抬头看着门上那块匾额,说:「拆下来!彼此相安无事。」
  「喔!」纪不妄漫应一声,脚下纹风不动,只是动着嘴皮子说:「为何要拆?」
  「啍!」一声冷笑,归欢道:「你若做不了主,快将背后大老闆叫出来。」
  纪不妄笑道:「实在很不巧,官爷恐怕有所不知,本店股东虽然有好几个,只是每个都各有考量,均不愿沾染俗事,故将一切全委由纪某负责。官爷有任何指教,儘管直说无妨。纪某虽然能力有限,却也不敢因循茍且,必尽全力去办。」
  归欢道:「那你识相的话,还不快动手把招牌给老子拆下来!」
  「要拆也无不可。」纪不妄说:「敢问官爷,本店是犯了那条律法吗?」
  归欢道:「别跟老子装蒜!敬酒不吃吃罚酒,非逼本官动用公权力强拆吗?」
  纪不妄道:「纪某一向依凭王法纪律行事,咱们都站在天子脚下,有谁敢不遵吗?」
  「说得好!」一声中气十足的沉稳嗓音,突然划空传来。
  随即,人群里爆响开来兴高采烈的欢呼声:「雷公来了!雷公来了!」
  顿时,但见挤在右边街道上看热闹的人群,纷纷往两旁让开,腾出一条路来。
  纪不妄和四大名捕等一干衙役,都循声望过去。
  首先出现在他们视角内的,是叁名前导带路的僕从,叁人六手提着六个花篮。
  后面跟着叁名骑着骏马,缓缓而来的骑士。带头的是一名青衣文士装束的汉子,他相貌堂堂,年约四十多岁,龙眉虎目,有股不怒而威的霸气;配上他高大的身材,虎背熊腰的魁梧体格,更显相得益彰,而且浑身还散发一股儒雅的气质。
  青衣文士面含笑意,频频朝着欢呼的群眾頷首致意,显得很平易近人。
  看清来人瞬间,纪不妄和四大名捕的脸色俱皆一变,但神情却大不同。
  前者又惊又喜、后者大吃一惊,内心俱皆呻吟哀嚎:「他怎么来了!?」
  站在四人中间的阎书积和朱楠忽感耳边生风,却见原本站在他们四人前面的纪不妄,不知如何从十几名衙役之中穿过去,转眼间人已经从店门口到达街道边,朝着青衣文士迎上去。只见他面色一整,躬身行大礼,朗声说:「不妄拜见师兄!」
  闻言,四大名捕一瞬间差点全体昏倒,忙不迭地争先恐后衝过去。
  四个人一字排开,毕恭毕敬行大礼,齐声道:「卑职拜见虎賁大将军!」
  从上任以来,海军统帅元雷未曾在闹街上公开亮过相,这是满城皆知的事。
  孰知,他今天竟然轻车简从微服骑马游街,只为送花篮祝贺人家新店开张。
  「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啊?」这是爆炸性的新闻,连锁效应很快传播出去。
  元雷翻身下马。两名随从已经早一步从马背上落地,其中一名赶上去牵住韁绳。他对四大名捕视若未睹,直接走到纪不妄身前,左手托住他行礼的双掌、右手掐住他的腮帮子把他的头拉高起来说:「师弟啊!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师兄吗?」
  他歪着头,身体动也不动,以撒娇的口吻说:「师兄~这样脖子会酸誒!」
  出人意想的一幕!
  虎賁大将军当眾教训自家师弟,方式别出心裁,一点也不严肃,反而很詼谐。
  再加上纪不妄宛如做错事的小孩在撒娇,表情很逗趣,使得群眾哄然笑开来。
  「待会再找你算帐!」元雷放开纪不妄,转身面对着四大名捕,含笑道:「元某今日以个人身份,前来为自家师弟凑个热闹,讨杯酒喝,不承想会在此巧遇四位捕头。你们率眾前来捧场,元某还得替师弟向各位道声多谢,何需如此多礼!」
  「是啊!是啊!四大名捕热情光临,本店之光呢!」田咪咪很知机,早就带着侍者们出来接收花篮,既而又列出迎宾大阵仗。待元雷一讲完,她立刻趋前肃客,很热络地为四大名捕製造第二个台阶,把他们和一干衙役全部请进店里去。
  「师兄!」纪不妄趋前用双手握住元雷的手,有些歉赧地说:「开店这种小事,不妄本无意惊动您。不承想,师兄消息灵通,想必担心不妄缺乏经验,不善经营,最后以虎头蛇尾收场。所以您特地走上这一遭,弄个满城皆知,多谢嘍!」
  元雷道:「我虽不喜交际应酬,但你又不是别人。这种事以后不准再犯。」
  「是!」纪不妄说:「师兄今日帮了大忙,不妄合该好好道谢,师兄请!」
  两人正要往店里走,左边街道上围观的人群又起骚动,纷纷让出一条路。
  只见一辆乌沉沉的双轡马车,慢慢地奔驰而来……
  ★★★
  来者正是名满京都的『京城四大名捕』,四人连袂出场,气势媲美城隍爷出巡!
  以年纪论排名的话,依序是:归欢、阎书积、朱楠、路容。刚好跟『京城四大名补』的四大招牌菜,当归鸭、手扒鸡、烤乳猪、鹿肉脯,相互辉映。打从得知京城有这么一间店,而且又拿他们的姓名做为招牌菜,四大名捕已经很不爽。
  所以,他们故意选定人家开张大吉日前来「道贺」,想说人多比较有看头。
  纪不妄迎上去说:「官爷!欢迎光临!你们是本店开幕,第一名莅临的……」
  「得了!得了!把你们老板叫出来,其它包起来,快!」
  带头那名捕快摆出一付「恶员外来收租」的态度,讲话连正眼都不瞧人家。
  纪不妄也不在意,仍然笑容可掬地说:「本店『京城四大名补』门面大、地段佳,为了让每位顾客都能在舒适的环境中放心享用美食,装潢上特别讲求美观的防火性。故而耗资甚巨,投资股东有好几位,每位都是老板,不知官爷要找哪一位?」
  他趁机宣传一番,那名捕快被意外到一怔,碰到自己无法作主的状况。他沿袭惯例,很自然地回头朝着骑在马上横列成一排的四大名捕,那位昂然在最左侧的归欢看去。得到眼色指示后,他再把头转回来,凶巴巴地说:「通通给我叫出来!」
  纪不妄不慌不忙地道:「官爷有那么多清闲的时间,愿意等喔?」
  「啊?!」那名捕快一楞,很快意会过来,怒目逼视道:「好啊!敢耍老子你!」
  「不敢!不敢!」纪不妄不卑不亢地说:「在下实话实说,还望官爷明示?」
  那名捕快从未遇过如此「不可理谕」的情况。因为他连『京城四大名补』到底有几位老板都不晓得,更遑论要指名道姓把人叫出来。不过,他很擅长从胡搅蛮缠中使用对自己最有利的处置方式,一种包裹式的瞎碰法:「有在的就叫出来!」
  「早就出来了啊!官爷!您眼睛那么大,不都看到眼珠子快凸落地了吗?」
  两人短短几句对话,周遭看热闹的群众,早被纪不妄的言词逗得乐呵呵猛笑。
  那名捕快未曾遇过如此难搞的家伙,看似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样子,却又无所畏惧,好像有所依恃。他在官场打滚了好几年,揣摩上意已成习惯,当然会想说:「难不成这小子有什么靠山,比我的四大靠山加起来,还要更高大坚强?」
  念想间,他嚣狂的气焰无形中弱了下来,色厉内荏说:「你是老板,很好!」
  「多谢赞美!纪某愧不敢当。」纪不妄打恭作揖,姿态低礼数做得很周全。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的关注之下。这让那名捕快很是为难,想耍官威,又怕万一踩到地雷,得罪到人家背后的大靠山;想息事宁人,又担心对身后四名脸色铁青的靠山无法交代,真的有够棘手难解。
  纪不妄察言观色,心里有数,很委婉说:「官爷!您若是做不了主,不如这样吧。您不是带了十几名同伴前来,可以遣一名报马仔,快马回去请示。您暂且随在下到店里歇歇腿,喝杯茶等着。反正本店又没长脚,想跑也跑不了,对不对啊?」
  这建议很合乎情理,只是把人家堂堂『京城四大名捕』暗指是报马仔!
  闻言,四大名捕的脸色都变得越发难看。
  「啍!」随着归欢一声冷笑,四个人很有默契,倏地同时翻身下马。归欢随即双手齐出,很粗鲁地将挡在前头的十来名衙役拨开,大步来到纪不妄面前,用一双闪动厉芒的眼睛逼视道:「好个伶牙俐齿的老板,恕归某眼拙,如何称呼?」
  纪不妄道:「在下纪不妄,忝为此间老板之一。官爷率众前来捧场,不胜感激!」
  「不必客气!」归欢抬头看着门上那块匾额,说:「拆下来!彼此相安无事。」
  「喔!」纪不妄漫应一声,脚下纹风不动,只是动着嘴皮子说:「为何要拆?」
  「啍!」一声冷笑,归欢道:「你若做不了主,快将背后大老板叫出来。」
  纪不妄笑道:「实在很不巧,官爷恐怕有所不知,本店股东虽然有好几个,只是每个都各有考虑,均不愿沾染俗事,故将一切全委由纪某负责。官爷有任何指教,尽管直说无妨。纪某虽然能力有限,却也不敢因循茍且,必尽全力去办。」
  归欢道:「那你识相的话,还不快动手把招牌给老子拆下来!」
  「要拆也无不可。」纪不妄说:「敢问官爷,本店是犯了那条律法吗?」
  归欢道:「别跟老子装蒜!敬酒不吃吃罚酒,非逼本官动用公权力强拆吗?」
  纪不妄道:「纪某一向依凭王法纪律行事,咱们都站在天子脚下,有谁敢不遵吗?」
  「说得好!」一声中气十足的沉稳嗓音,突然划空传来。
  随即,人群里爆响开来兴高采烈的欢呼声:「雷公来了!雷公来了!」
  顿时,但见挤在右边街道上看热闹的人群,纷纷往两旁让开,腾出一条路来。
  纪不妄和四大名捕等一干衙役,都循声望过去。
  首先出现在他们视角内的,是叁名前导带路的仆从,叁人六手提着六个花篮。
  后面跟着叁名骑着骏马,缓缓而来的骑士。带头的是一名青衣文士装束的汉子,他相貌堂堂,年约四十多岁,龙眉虎目,有股不怒而威的霸气;配上他高大的身材,虎背熊腰的魁梧体格,更显相得益彰,而且浑身还散发一股儒雅的气质。
  青衣文士面含笑意,频频朝着欢呼的群众颔首致意,显得很平易近人。
  看清来人瞬间,纪不妄和四大名捕的脸色俱皆一变,但神情却大不同。
  前者又惊又喜、后者大吃一惊,内心俱皆呻吟哀嚎:「他怎么来了!?」
  站在四人中间的阎书积和朱楠忽感耳边生风,却见原本站在他们四人前面的纪不妄,不知如何从十几名衙役之中穿过去,转眼间人已经从店门口到达街道边,朝着青衣文士迎上去。只见他面色一整,躬身行大礼,朗声说:「不妄拜见师兄!」
  闻言,四大名捕一瞬间差点全体昏倒,忙不迭地争先恐后冲过去。
  四个人一字排开,毕恭毕敬行大礼,齐声道:「卑职拜见虎贲大将军!」
  从上任以来,海军统帅元雷未曾在闹街上公开亮过相,这是满城皆知的事。
  孰知,他今天竟然轻车简从微服骑马游街,只为送花篮祝贺人家新店开张。
  「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啊?」这是爆炸性的新闻,连锁效应很快传播出去。
  元雷翻身下马。两名随从已经早一步从马背上落地,其中一名赶上去牵住缰绳。他对四大名捕视若未睹,直接走到纪不妄身前,左手托住他行礼的双掌、右手掐住他的腮帮子把他的头拉高起来说:「师弟啊!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师兄吗?」
  他歪着头,身体动也不动,以撒娇的口吻说:「师兄~这样脖子会酸诶!」
  出人意想的一幕!
  虎贲大将军当众教训自家师弟,方式别出心裁,一点也不严肃,反而很诙谐。
  再加上纪不妄宛如做错事的小孩在撒娇,表情很逗趣,使得群众哄然笑开来。
  「待会再找你算账!」元雷放开纪不妄,转身面对着四大名捕,含笑道:「元某今日以个人身份,前来为自家师弟凑个热闹,讨杯酒喝,不承想会在此巧遇四位捕头。你们率众前来捧场,元某还得替师弟向各位道声多谢,何需如此多礼!」
  「是啊!是啊!四大名捕热情光临,本店之光呢!」田咪咪很知机,早就带着侍者们出来接收花篮,既而又列出迎宾大阵仗。待元雷一讲完,她立刻趋前肃客,很热络地为四大名捕制造第二个台阶,把他们和一干衙役全部请进店里去。
  「师兄!」纪不妄趋前用双手握住元雷的手,有些歉赧地说:「开店这种小事,不妄本无意惊动您。不承想,师兄消息灵通,想必担心不妄缺乏经验,不善经营,最后以虎头蛇尾收场。所以您特地走上这一遭,弄个满城皆知,多谢喽!」
  元雷道:「我虽不喜交际应酬,但你又不是别人。这种事以后不准再犯。」
  「是!」纪不妄说:「师兄今日帮了大忙,不妄合该好好道谢,师兄请!」
  两人正要往店里走,左边街道上围观的人群又起骚动,纷纷让出一条路。
  只见一辆乌沉沉的双辔马车,慢慢地奔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