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教练:“我无意向你们哭诉敌人的狡猾,但我依然觉得,即将同样踏上这条道路的你们,还是需要一点提醒。”
“前路并不和谐宁静。”
“我们提前订了完全足够的酒店房间,但是因为某些操作失误,我们没有做足前期调查。这导致了我们没有发现那家不算大的酒店背后的老板是个奇怪的种族主义者,他临时拒绝了我们的入住。”
“那段时间还是那边的旅游旺季,我们都差点只能一起睡大马路上。还是因为我们通过好几道关系联系到了一名开民宿的朋友,他给我们一下子开了几套小别墅,这才找到临时落脚的地方。”
“那个时候,我在入住的时候就看着圆圆的月亮,心想:去他妈的国际友谊,大国风度,老子就是要赢,就是要拿世界冠军!就是要看你们气得要死,还必须装出副文明人的样子来恭喜我们!”
崔教练一拳锤在了讲台的桌面上。
震得前几排的课桌都在颤动。
他说:“答应我,把吐血留给对手,而不是我们并肩作战的队友,好吗?”
柯函突然睁开眼睛,有点情绪接近失控地把崔教练往旁边一推。
没怎么用力。
但崔教练猝不及防地就被推开了。
柯函的双手撑在讲台的桌面上,俯瞰着讲台前的七八十名学生,他的声音异常嘶哑道:“我可以这么跟你们说。”
“崔老师刚刚有很多内容没有讲明白,那现在就让我来给你们说。”
“第一场的抽签对战名单结果是提前十天出来的,在这十天里,如果你的对手是PAYM,那他们会抢先锁定自己的对手。然后,想尽办法地去调取对方的资料。”
“他们会去确认对手的风险等级资料,如果够高的话,他们会在合法限度内采取一切能采取的措施来给对手的任何一方面添麻烦。”
“包括但不仅限于,买通站街女郎去半夜敲门。”
台下一个没忍住,冒出了一声闷闷的笑声。
柯函的表情管理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失控。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笑叫做愤怒的话。
“我不仅怀疑那个巧合达成强制平局的队伍被收买了,或者他们有人被收买了。”柯函的呼吸急促,“我甚至还怀疑,PAYM终于打通了组委会的线,他们在尝试操盘正式比赛的题目!”
空白。
教室里一片空白。
一双胖胖的石膏圆手从后面伸了出来,那双手环住了柯函的腹胸,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柯函的耳边轻轻地念到:“我手疼。”
一个激灵。
柯函一下子就控制住了自己。
崔教练咳嗽了一声:“删掉都删掉啊这段。”
楚白月在下面弱弱地举手回答到:“报告老师,我已经对全场进行了干预处理。”
崔教练:“……”
这就是传说中的技术系?
他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大家只要学会对对手保持足够的警惕就好了。”
“之所以数学竞赛叫竞赛而不是叫比赛,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它是竞技的,也是竞争的。”
最后一个起来的人是令晔。
令晔看着一整个大教室里的学生,忽然间有些感慨。
他是知道自己可以走到这里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这一路上,竟然会遇见这么多的人。
他说:“我是来自天阁二中的令晔,数学竞赛是一条路,只是这条路,并没有我们想象当中的那么好走。”
令晔这样说着,忽然间别过脸看向了崔应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