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其实不应该有太多的“倒数第一”逆袭“第一学霸”,因为你才努力了几个月,但是人家努力的是几年。
如果总是有逆袭,那之前的那些年,不努力似乎更加的实惠经济。
那太寒心。
数竞的考试结束以后,下一场是物竞。
作为文理科加起来都依然是最大的两家竞赛科目,安河一中考点的数竞都已经这么惨了,考试的人都只能勉强才凑够一个班。
物竞就更惨了。
只有寥寥三个人。
这三个人里,张意达是一班的物理课代表,何长风是二班的物理课代表,还有一个好像是三班的物理课代表——少年白头,跟一班班长花白的头发有的一拼。
四月的暖风吹过柯函的身畔。
他跟在沐恒的后面,看向迎面朝着他们走进来的张意达,忍不住说了一声:“加油。”
张意达笑了笑,看向他,比划了一个极其老土的“胜利”。
一班的学生们都自发地坐在花坛底下玩着自己的手机,在等张意达出考场。
这大概是他们一班的特色传统了。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现在大家能来的有空的绝大多数都会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等一等自己的同伴。
学生时代的温情脉脉,总是显得那么的天真自然。
班长坐在人群里,他们半个班都在这儿了,班长当然也要在这儿。
虽然偶尔也会觉得麻烦,但是班长一颗被考试这个小妖精给整得哇凉哇凉的小心脏总是会被后排的那群憨批们重新给加热回来。
挺好的。
至少这样的班级情谊真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毋庸置疑,他们就是一个集体。
“你猜张意达这次是不是又要写流体分析?”
“我赌一包辣条,他今天写五百字!”
“我赌一沓辣条,他今天会提早交卷!”
大家的口头上说着“赌”,实际上压根儿就没有人来开这个赌盘。
在打闹扯淡的过程里,有几位同学因为有事情先离开了。
最后等到了考试时间正式结束的时候,张意达才从考场里走出来。
他的脸上笼罩着一股子熬夜伤身的黯淡,但他的眼睛很亮,好像终于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似的。
班长站在底下的花坛里,甚至连一贯冷漠得像个莫得感情的良好同桌机器的文清卿,她都背着羽毛球拍站在底下跟大家一起等他。
张意达的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他还是哭了。
文清卿蹦蹦跳跳地跑上楼,跑到他面前,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他,道:“喂,别哭了。”
张意达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抱住了满身是汗刚刚打球出来的文清卿。
他说:“我他妈以后再写小球流体分析!我他妈的就是傻子!”
班长无奈地看着文清卿被张意达熊抱,大家顿时发出了起哄的声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因晨跑而甩掉啤酒肚的邱主任骑着小电驴路过——
“卧槽?!你们干嘛呢?!撒手!赶紧给我撒手!”
……
柯函跟沐恒一起回到家,家里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