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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哄睡 惩罚您的事还需要由他人来做……
  邵越一眼便看出了应长轩身上的违和感, 他很早便了解过这个人,深知他不是会轻易显露出自己虚弱一面的性格,再看邵止清刚放下的勺子, 应长轩是什么心思,便昭然若揭了。
  “……邵越?”邵止清有些被他的样子吓到,她记忆里的邵越一直是稳重自持的, “你别生气。”
  邵止清反思了一下,她没和邵越打招呼就带人出门, 折腾一番后还进了医院,邵越骤然收到这些消息, 在不了解具体事件的情况下,难免会着急失措。
  担心邵越迁怒还躺在病床上的应长轩, 邵止清说话间悄悄把受伤的手背到了身后。
  她这个动作做得很隐秘,邵越没有察觉到, 而离她更近的应长轩则因为视力退步的关系,同样没有发现。
  邵越沉默了片刻, 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他隐藏起自己性格中恣睢的一面, 放低了声音:“小姐,已经很晚了, 我们走吧?”
  邵止清犹豫地回头,看了表情空茫的应长轩一眼,他现在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熟悉她的邵越立即就明白了邵止清的心理, 他忍住酸意,皮笑肉不笑地提出建议:“如果小姐不放心应先生的话,可以请最好的护工来照顾他。”
  邵止清眼睛一亮, 觉得可行,护工肯定比她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专业。
  系统已经放弃说服邵止清远离应长轩了,它只后悔没让邵止清从小多与人交往,缺乏社交经验的后果,就是别人随便说两句软和话,她就会被哄得晕头转向。
  如果换成别的宿主,这时不说趁应长轩虚弱而折磨他,让他记恨上自己,也至少会离他远一点,哪会像邵止清这样发自内心地担忧他的身体状况。
  并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应长轩手指抽动了一下,“我没关系的……”
  邵越眯起眼睛,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语,“应先生不必逞强。”
  邵止清也赞同地点头。
  像是怕应长轩的情绪还不够低落似的,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另一个应长轩发出了无情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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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越带着邵止清在一片夜色中归家,他的状态已经恢复得与往常无异,完全看不出他在病房内那副怒火中烧的样子了。
  邵止清本想和他解释一下有关应长轩的事情,却在开口前发现顾子宸给自己打过好几个电话,而她则因为全身心都放在应长轩身上,不小心错过了。
  顾子宸应该还不知道她今天所做的出格之事,邵止清一边回拨电话,一边想道,不然自己应该少不了被念叨几句。
  然而,顾子宸的第一句话就让邵止清的心凉了半截。
  “你在哪里,这么晚了怎么不在家?”
  “啊……我……”邵止清没想到自己就叛逆了一回,居然能连续被两位家长一样的人物抓包。
  她皱着眉组织语言,试图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许是她沉默的时间太长,顾子宸轻轻叹了一口气,先开口了:“不方便说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只是想确认你的安全。”
  顾子宸的声音就像温和的春风一样,抚平了邵止清的忧虑,让邵止清即刻便放下了心。
  “……嗯!”
  听出邵止清的语气上扬了些,顾子宸笑了笑,磁性的声音顺着听筒传出,令人耳根发麻。
  “本来带了份礼物来找你,想给你个惊喜,”顾子宸一边说着话,一边似乎翻了个身,“却没想到我们乖巧的小清也会有一天夜不归宿。”
  “夜不归宿……”邵止清看了一眼时间,竟发现已过零点了。
  ……而她居然还在这个点打电话给顾子宸。
  所以,她刚才听到的那个类似翻身的动静不是错觉,应长轩就是已经上床睡觉了!
  邵止清一阵内疚,顾子宸平时工作就忙,她还打扰了对方重要的休息时间。
  她开口道歉,却得到了顾子宸一串慵懒的笑声。
  “没关系,只要是你的电话,无论什么时候打过来,都不会打扰我。”
  他言语间犹带睡意,邵止清却没法想象犯困的顾子宸会是什么样子,他向来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会翘起来吗,那样的顾子宸好像挺有意思的……
  “嗯?在想什么?”顾子宸的尾音拖长,沙哑中又带着点不可言说的意味。
  邵止清的呼吸顿了一顿,像是被诱惑了一样,不经思考地即答:“在想你。”
  这个答案一出口,邵止清的脸立刻蒙上了红晕,她、她怎么会在旁边还有人的情况下说出这种话!
  感受到邵越猛然看向自己的目光,邵止清强迫自己不去回看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前座的靠背,发自内心地希望电话那头的顾子宸没听见这几个字。
  然而事与愿违,顾子宸不仅听见了,他还惊讶地“咦”了一声,接着在邵止清羞耻到脚趾抓地时,笑着回应道:“我也在想你。”
  因为此刻正躺在床上的关系,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多了些缱绻,点燃了一簇暧昧的火焰。
  邵止清耳尖发红,“你、你快睡觉吧!”
  自从一起喝过酒后,邵止清就没法再用往日的态度面对顾子宸了,包括现在,她居然会觉得……顾子宸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邵止清心虚地把手机举得离自己远了些,可她的这个动作更加吸引了旁边那人的注意。
  本就因为自家小姐夜会应长轩感到不安的邵越,此刻心中升起了强烈的想要立即抛弃伪装,将当着他的面、对别的男人说“在想你”的邵止清锁在自己怀里,让她再也不能看向其他人的冲动。
  邵越压抑住了自己那些阴暗的情绪,用单纯提醒的态度对邵止清说道:“小姐,小心晕车。”
  “啊、好……!”邵止清的脸刷的红透了,她刚才在邵越的注视下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顾子宸自然也听到了邵越的声音,他收起了放松的姿态,话锋一转:“明天就要开学了,没有忘记吧?”
  邵止清僵住,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彻彻底底地把开学的日子抛在了脑后。
  “我忘了……”邵止清哭哭,“学校还通知了要八点前到校……”
  她声音软乎乎的,又像诉苦又像撒娇。
  邵越听得心一颤,顾子宸也忘记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片刻后,他才组织好语言:“那在车上睡会吧,要好好休息,明天才不会犯困。”
  邵止清想说自己现在不困,却听顾子宸轻笑着说出了下一句话:“要我唱歌哄睡吗?”
  邵止清七八岁的时候,发过一次高烧,顾子宸曾这么哄过她一次,少年时期的他一首歌唱得磕磕绊绊,到最后只能换成不用歌词的哼唱。
  时隔多年,邵止清再次听到顾子宸说要唱歌哄睡,才发现这段记忆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忘却。
  “不了,”邵止清脸颊红红,实在不好意思让顾子宸现在给自己唱歌——邵越就坐在她身边呢,“我回家再睡。”
  顾子宸似乎非常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晚安。”邵止清怕再聊下去,自己又忍不住想些有的没的,便赶紧道别。
  “嗯,晚安。”
  邵止清挂断了电话,耳朵却还有些发烫,她深呼吸了一下,还没缓过来,手就被邵越突然握住了。
  “邵越?”邵止清迷茫地歪了歪头。
  “手是怎么回事?”
  在邵止清与顾子宸道别时,邵越正忍耐着心中满溢的醋意,可当他瞥见邵止清从医院出来就一直藏在口袋里的手时,那些纷乱的心思顿时就消失了。
  听见邵越的问题,邵止清把手往口袋更深处藏了藏,说道:“受了点小伤,已经不痛了。”
  邵越没有听从她的话,他眼神坚定,表现出了难以抑制的自责,“小姐,把手给我看一下。”
  邵止清张了张嘴,她的本意是不想让邵越担心,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
  她伸出自己包着一层纱布的手,除了指节处还有些隐隐作痛,它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看起来红肿得吓人,医生才会给她包扎起来。
  可是邵越显然不这么觉得,他连邵止清的皮肤被纽扣蹭到都要难过,更别说是需要包扎的伤势了。
  邵越用对待价值连城的珠宝的样子,捧着邵止清受伤的手,郑重的态度让邵止清又是感动又是无奈。
  “医生说很快就会恢复了。”邵止清试图安抚他。
  可邵越依旧神色低落,他沉默了片刻,问道:“怎么弄的?”
  邵止清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她能看出邵越对应长轩的印象并不好,如果让他知道罪魁祸首是谁……说不定她的这位管家会拿着刀冲进医院。
  于是,邵止清只能说道:“我不小心摔的。”
  邵越缓缓抬头,那双狭长的凤目里明晃晃地写着不满,邵止清这时才惊觉,邵越的长相原来是这种锐利的俊美,与他本人端和的性格完全不像。
  “小姐,您以前从不会撒谎的。”
  邵止清愧疚地蜷缩起手指。
  “既然小姐学会撒谎了,也就说明您长大了……”
  邵止清偷偷观察邵越的神色,却发现他表情古井无波,看不出来有没有生气。
  邵越捕捉到了某人偷看他的视线,勾唇笑了笑,继续说:“但是撒谎毕竟不对,只是身为您的管家,我不适合做惩罚您的那个人,这件事还需要其他人来做。”
  明明邵越的表情很温和,邵止清却不敢提出什么异议,只能乖乖地点头,庆幸自己蒙混过关了。
  直到回到家,熄灯上床,邵止清也没敢问邵越,他嘴里的这个“其他人”指的是谁。
  第26章 热 说话需要头靠得这么近吗?
  晚上睡太晚的后果, 就是邵止清在被系统唤醒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保持着迷迷糊糊的状态。
  邵越看着坐在餐桌前,脑袋一点一点的邵止清, 忍不住开口:“要不今天就不去了吧。”
  “……嗯?”邵止清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睡意,她花了两三秒来消化邵越的这句话,接着便睁大眼睛, “那怎么行……!”
  开学第一天就旷课,那必然会给老师同学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不想这么快就成为被议论的对象。
  而且今天起她就要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了,对于新生活, 邵止清还是有些期待的。
  吃完早饭,邵止清半梦不醒地背起挎包, 冲邵越挥了挥手便打算离开家。
  “停下。”
  “?!”
  邵止清迷茫地扑腾了一下手,才发现自己的包带被邵越抓在了手里, 对方像拎只小鸡仔一样,轻松地把她拎回了原位。
  “小姐……您打算就这么走了?”邵越面带微笑, 却让邵止清心底冒出了小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清醒许多的邵止清眨眨眼,回忆着自己是不是真遗漏了什么东西, “行李都提前送到新家了,画具在车上, 教科书学校还没订……”
  越听她往下说,邵越的笑容就越温和,在他的凝视下, 邵止清的声音小了大半:“还、还有什么忘了的吗?”
  邵越此刻很想说一句“您把我忘了”,但他想到前段时间邵止清表示自己要体验独立生活时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便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而且……如果邵止清一个人住的话, 他就能够抛下管家的身份,以追求者的姿态常常出现在她面前,而不需要整日用恪尽职守的面具掩盖自己的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