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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逼的太紧,让自己喘口气,不然得不偿失。”
  季灿灿敷衍的答应了,而后觉得不对,郁闷的托着下巴开口:“先生还有什么好的学习方法吗?教教我呗。”
  陈序站起身,拍拍她头发:“我的方法就是慢慢来,不要着急,你太紧张了。”
  “我明白,可是,我控制不了。”
  季灿灿垂眸,克制着不让自己流露太多柔弱,搁在学生时代,她高考都没现在三分之一的用功,可现在仿佛事倍功半,心里有委屈,又矛盾的认为不能自暴自弃,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比刚开始好太多,她很少让这份茫然冒出来,可和陈序比起来,真容易让人灰心。
  陈序凝视着她的侧脸,不由叹气:“灿灿,我有点后悔那么严格的要求你。”
  “先生?”
  陈序犹豫着抬手在她肩膀拍了拍,很温柔的力道,却也是相处这么时间除了摸头最亲密的动作。
  “我在想,如果直接让你去译制片厂工作是不是更简单一些,其余的知识你可以慢慢学。”
  至于现在高中学的知识,在未来工作中用到的不多,他从没想过季灿灿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两人之间文化有差距也不是绝对的问题,她在别的方面一样可以发挥特长,现在却因为他的督促,让她焦虑。
  还有他这一系列的帮忙,也在无形之中给了她巨大的压力。
  季灿灿反而愣住了,喃喃地问:“先生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印象里,他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
  陈序动了动唇,任由心底细碎的钝痛蔓延:“我不想让你这么辛苦。”
  他很心疼。
  季灿灿摇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我不愿意学,谁逼我都没有用,不过我现在心情忽然好了。”
  一扫刚才的烦闷。
  陈序不解:“为什么?”
  “不能告诉你。”
  他定定看过来,眼睛里渐渐浮起笑意,眸底藏着丝丝缕缕的情意,却没有宣之于口。
  季灿灿眨眨眼:“我知道先生有这样烦恼的纠结,心理平衡了。”
  “嗯?发现我某方面也是个笨蛋?”
  “对!——不对!为什么要用也?”
  陈序莞尔,甚至笑出声:“你猜?”
  季灿灿猛地站起来,可她刚才坐姿不对,一只脚发麻,身形猛地一晃,然后被人托住手肘和脊背,上半身微微倾斜,脸颊撞到陈序羊毛开衫的纽扣,和衣服内结实的肌肉。
  “怎么了?是不是头晕?”
  陈序怕她这阵子忙到不好好吃饭。
  “不是,脚麻了。”
  他又笑了,轻轻一声,在她意欲起身站好的同时虚揽着她站直,再缓缓松开手。
  “行吧,今天星期天休息,出去放风半天,去外面吃饭?”
  “好啊,我请先生吃吧?之前罗主任请我吃饭,那家店我很喜欢,想再去吃。”
  陈序从善如流:“好,我蹭饭。”
  要去的店价格中等,季灿灿手里有分红,足够她生活开支还有剩余,陈序自不会阻拦,他也没有觉得外出吃饭一定要女人付钱。
  作为国内中心城市,人们的生活水平在直线提升,燕城餐饮业逐渐兴盛,小饭店如雨后春笋,但能留下来的都是有真本事的,三人参股的火锅店新颖模式已经被不少店铺学去,但火锅店出名在先,也有独家锅底配方,一时半会儿无人能撼动地位。
  一餐结束,季灿灿则表示:“没谁家能改变我对这家松鼠桂鱼的爱!”
  陈序和她并肩走这,给了简单朴素的一句话:“我记下了。”
  “先生?”
  “不好么?”
  你喜欢吃的,我都会记下,以后过来一起吃。
  “不是……挺好的。”
  陈序满意了,惬意的问:“去电影院吗?”
  季灿灿看得到他腕表上的时间,镇定地表示:“放风时间差不多了,而且那部电影近期不会上映的。”
  他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遗憾:“好吧,那还是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雪花飘飘洒洒落下来,到晚上季灿灿自习完毕要回自己家时,雪花已经到了没过脚腕的深度。
  “竟然悄无声息下了这么大……”
  刚打开门,冷风直往脖子里,季灿灿打算踩着雪快点回家,却见陈序也拿了外套。
  “先生要出门?”
  “嗯,出去走走。”
  季灿灿慎重提醒:“先生,外面在下雪。”
  “我喜欢这种天气出去走,不行么?小管家婆?”
  咳。
  季灿灿躲开他眼神:“算了,你愿意去就去。”
  厚厚一层雪已经覆盖了傍晚人们猜出来的脚印,抬脚踩进雪窝了听到咯吱咯吱的声响,季灿灿走在前面,偶尔狐疑的回头看,怕陈序有什么不舒服。
  陈序低头踩在她走过的脚印里,认真的仿佛在完成什么重要的事。
  有点可爱。
  “先生是要出门办事还是买东西?”
  “吹吹风。”
  季灿灿只看到大片的雪花落到陈序发间和脸上,一双眼睛在昏暗灯光下奕奕有神,面如冠玉,那抹笑意一直没有消失。
  “怎么了?”
  季灿灿忍笑,扭回头背着手往前走,慢慢悠悠的说:“我看先生很好看。”
  陈序讶然,脱口而出:“我也觉得。”
  咦?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第46章
  燕城这一年冬天雪很多,第一场雪化干净之后又来了一场,季灿灿早晨起来少穿了一件毛衣,到中午就发现不对劲,她光荣感冒了。
  季灿灿平时身体素质还不错,但病来如山倒,连发烧带咳嗽,也不敢拖着,上午第二节 课后和班主任请过假,直接到医院挂吊针输液。
  医院感冒的病人人满为患,季灿灿将围巾拉高一些,遮住半张脸,输液时坐在椅子上,输液那只手冰凉,深深遗憾没有带暖水袋。
  中途,输液室进来一熟人,是杨奕的妈妈,和一位中年女人,轻轻描了眉,衣着打扮都很讲究。
  杨妈妈一眼认出季灿灿,关切的问:“灿灿怎么病了?是不是穿少了,你看你这小手冰凉,就跟杨奕似的,一点不肯多穿!”
  季灿灿挺喜欢这唠叨,嬉笑着说:“陈阿姨,我今天这是忘穿了,打完针回家就穿。”
  “对,这才听话,冷不冷?要不阿姨去给你打杯热水?”
  “不用了,阿姨,我不想喝水。”
  输液的同时再喝水,那得一直呆在厕所里。
  杨妈妈也明白她的窘迫,将一同前来的中年妇女安顿好,才体贴的问她去不去厕所,温柔极了。
  季灿灿心中一松,特别不好意思的麻烦了她一次,她当初救杨奕不过举手之劳,但杨家人一直记着,虽然见面不多,但杨妈妈知道他们一起玩,时常让杨奕给她带东西。
  回到输液室,杨妈妈想起什么,和一起来的妇女介绍:“淑仪,这就是当时救过杨奕的小姑娘,这是我姐姐,你也喊阿姨就成。”
  季灿灿很快想起来,面前稍显精致的中年女人是陈序的生母陈淑仪。
  陈淑仪微微讶异,后又收起先前的冷淡,温和的说:“真是个好姑娘,长得也漂亮。”
  “陈阿姨过奖了。”
  三人年龄差距颇大有代沟,寒暄过后,季灿灿坐在自己座位看书,杨妈妈和陈淑仪聊天,过会儿,陈淑仪皱着眉头,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样,杨妈妈慌忙去叫医生,很快将陈淑仪转入病房,杨妈妈也和季灿灿道了别。
  季灿灿长舒一口气,她和杨妈妈相处挺自在,但是受不了陈淑仪那若有似无的打量,心里特别别扭。
  半小时后,杨妈妈匆匆回来,将一对暖袖塞过来:“喏,你戴着护手,我来不及出去买,和亲戚讨的,正好是一对新的,你别嫌弃。”
  季灿灿忙道谢,又问候了陈淑仪的情况,聊了没几句,杨妈妈转回病房照顾陈淑仪。
  临近中午,季灿灿输液结束,人也比来医院前精神了点,打算吃了午饭回学校拿课本,回家睡个觉好好休息,走出医院前还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
  就这样和蒙面大盗差不多的情况,季灿灿忽然见一人挡在她面前,定睛一看。
  “先生?”
  陈序刚从出租车下来,身上带着寒气,皱眉问:“怎么病了?”
  季灿灿老实交代原因,就看他眉头皱的更紧。
  她吸吸鼻子:“我刚才输液室碰到陈——唔,陈阿姨和她姐姐了,你探病就快点上去吧?”
  陈序随意应了一声:“吃饭没?”
  “没。”
  “想吃什么?”
  他问着转身往外走,好像刚才因为着急打车来医院的人不是他。
  “你不去探病吗?”
  “现在不就是在探病?”
  季灿灿小声嘟囔,那能一样吗?不过她也能感觉到陈序对生母养母都不亲,急吼吼到医院来总不能是因为她吧?
  到医院附近的牛肉面馆坐下,陈序简单解释:“上午我妈路过学校找我谈话,后来我接到小姨打来的电话,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