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对方抛妻弃女的事情,季熏生怕清清再受到伤害,就杵在旁边不走,小粘人精一样守着。
她没走开,而是等着好友的反应。
闻人清微抿的唇角放松,余光从小精灵守在身边的身影上挪开,抬眸看周均炎时,冷静道。
“你弄错了。”声音清冷。
周均炎一愣,不太明白女儿在说什么。
闻人清勾了勾唇:“是我不想见你,而不是她拦着。”
她理性的可怕,像看陌生人:“还有事吗?如果你没事。我要去上课了。”
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周均炎几乎很少后悔。
在他记忆里,当初离开时,女儿还是一个身体病弱却乖巧懂事的孩子。
他甚至单方面的相信着,只要自己回来好好解释,再好好弥补,女儿会原谅自己。
毕竟他们是亲生父女。
可是时间像一盆冷水,倒头浇到他头上。他发觉女儿已经成长成一个不同于自己,也不同于前妻的人。
无论是性格、说话时的语气,整个人的气质,完全是陌生的。
周均炎都愣了。
“…我是你爸爸啊…”
为什么女儿看到他,丝毫没有惊喜?哪怕是怨恨、责怪、大哭大闹也好。
他准备好了一肚子的理由和忏悔去安慰。
临到女儿面前,却发现根本没有可以用的地方。
看着女儿和身边同伴平静走远的背影,他终于明白周燕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再需要你这个父亲了。
那不是假装、也不是掩饰。是真的不需要。
*
有了今天这个插曲。
季熏接下来的几天都有些忐忑,不时偷看身旁少女的神色。
在她第n次偷瞄闻人清时,不期然的被那双清亮的丹凤眼攥住视线。
闻人清挑眉,指尖捏住她脸:“你看了我很多次。”
如果不是她知道自家小骗子的性格是什么样,但凡她稍微爱脑补一点,都会以为对方是喜欢上了自己。
被当场抓包偷看,季熏脸刷拉就红了。
“也、也没有很多次呀。”她小声嘟囔,鼓起来的腮帮子软乎乎的,肌肤细嫩。
闻人清没吭声,收回手,眼神变得幽深:“别再看我。”
季熏委屈:“为什么?”
她看看自己的好朋友还不行啦!
摊在桌上用来打发时间的卷子,做不下去了。闻人清闭了闭眼,一下扣住试卷。
“你的眼神吵到我做题了。”
她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湿软眼神。
既像初生小鹿,纯情茫然,又有一种小花妖似的风情乍露。
假如她本来就有病,那这种病本来还能靠自制力去努力压制。
可当小骗子眼神不住往自己身上落时,她就无法自抑的心浮气躁。